徐锦宁这两天直接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了,婉儿和绰痕都在旁边帮忙照顾着,眼看着徐锦宁将那些木头大大小小的都变成了方块和木条,但他们却不知道这些木头是要做什么的。
徐锦宁脑海里都是孟家机关术的图纸,她一边将脑海里的内容都画下来,一边指挥着绰痕将那些木头上的东西都弄好。
绰痕穿着黑色长衫,袖子都抹在胳膊上面,细白的胳膊被这些难搞的木头划的都是伤,但他一句抱怨也没有,按照徐锦宁的吩咐哼哧哼哧的将上面的树皮和倒刺全都处理干净,又用磨具将那些木头打的特别光滑。
又将一块大型木头处理好后,绰痕拿着那木头问徐锦宁“你这乱七八糟的到底做的什么东西啊?”
徐锦宁坐在那儿悠哉悠哉的喝着酸梅汤,眼睛还盯在面前的图纸上,听到这话抬头瞥了一眼绰痕“让你做你就好好做,问那么多废话做什么,难道你不想看看做出来的东西?”
绰痕没好气的说“就是因为我想知道所以才问你啊。”
绰痕看了看地上放着的的木头块、木头板、木头片的,居然还有拇指大的那种小型木头块儿,这东西能做什么?
徐锦宁故作神秘的冲他笑笑“等做出来你就知道了,好好干活,晚上让人给你做一只烧鸡,若是傍晚之前没把这里的活干好,这三天你就别吃饭了。”
“有你这样压榨人的么,我从中午吃完饭到现在都没有停歇过,你好歹让我喝口水吧?”
徐锦宁将旁边的水袋扔给他“早点喝完,赶紧干活。”
在他们连夜加工下,这些木头块已经准备的差不多,只等到组装起来就可以了,徐锦宁嘴角上扬着,距离离开这里只剩下几天的时间了。
每天晚上徐锦宁也会趁着沐浴的时间在房间里组装这些木头,机关雀的内部结构都在她房间里藏着呢,这外面的不过就是框架,到时候飞的更方便一些罢了。
徐锦宁喝完一碗酸梅汤,又把碗递给婉儿“再给我来一些,冰块多放点,不够冰。”
“长公主,您已经喝了三碗了,要不吃点糕点再喝吧?”婉儿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酸梅汤这么喝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又冰又凉的她身体怎么能受得了?
徐锦宁才不管那些,可能因为前两天下了雨,今天的谷内格外的闷热,那些风吹在身上都带着热气,不喝点冰镇酸梅汤她真的受不了,衣服穿的已经够少够凉快了,可她总感觉身体黏腻腻的难受的很。
“就再喝一碗,顺便让人去准备水我要沐浴,多放点薄荷叶之类的,凉快一些。”
婉儿皱皱眉,心想在这么和下去身体真的得出毛病,只能小声的吩咐旁边的侍女再去准备一碗,但是没提加冰块的事。
酸梅汤本就性寒,再放冰块她的身体真的会受不了的。
徐锦宁倒也没有在乎那么多,有的喝就不错了,看绰痕满头大汗的在那儿锯着木头,徐锦宁让人将冰块拿过给他,站在他边上给他扇风,省的他一会儿中暑了,还说她虐待他。
绰痕脸上丝毫谢意都没有,冲着徐锦宁翻了个白眼后将锯子扔到一边“你再不说清楚我就不干了,总得让我们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吧?万一你做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让主人知道了,我们如何自处?”
这也是婉儿想问的,但一直没好意思问出来,现在绰痕问了反而正趁了她的心意,婉儿同样好奇的看着徐锦宁,也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些木头片和木头块到底能做什么啊?
这个问题绰痕已经问了她好几天了,徐锦宁知道她要是再不说,这两人说不定就要闹着不干了,她只好将自己手中的图纸递给婉儿,“就是这咯,你能看得懂么?”
婉儿盯着画像上的那个庞然大物摇摇头,她并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木头……怪物?
徐锦宁咂舌“不是我不说,就算是告诉你们了,你们也不知道啊,这个可是孟家兵器图谱上的东西,杀伤力极大。”
徐锦宁说的有模有样的,“只要把这个东西制造出来,不仅可以将运输军粮,也可以藏着百姓,听过木流牛马没有?”
绰痕、婉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婉儿说“倒是听过一些传言,说是很大的木头马,里面可以躲着很多的兵将。”
徐锦宁打了个响指,“没错,就是那个东西,不过这个比木牛流马更加复杂,威力也更大,我这可是在为你们夏国谋福祉,现在知道了,还不赶紧做?”
徐锦宁捡起地上一块还没有削皮的木头扔给绰痕,绰痕气呼呼的,但听她说的那么传神厉害,也只得乖乖的擦完汗水继续干活。
徐锦宁挑了挑眉,果然是小孩子,她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两也就信了?
婉儿没见过机关雀就算了,绰痕好歹跟机关雀打过交到,竟然也没能认出这些木头的结构跟机关雀一模一样。
酸梅汤来了,徐锦宁舒舒服服的坐在那儿喝着汤,看着绰痕继续干活。
日落之前,绰痕终于将那些零碎的小零件都弄好了,其他的下人也将木头上的油漆打磨好,只要过一夜晾干了,明日就能组装。
晚上,用完晚膳,徐锦宁看着红缨送来的书信眉头紧皱,温丞礼真以为将她放在这里她就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了么?
他似乎还忘了宁国的军机处也是个情报网汇集的组织,红缨和欧阳怵他们想要找到她实在是太容易了,红缨在信上还写着一个假的徐锦宁被温丞礼派去了汀州,别人无法认出,但红缨和欧阳怵却是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个假货。
汀州情况如此混乱,她若是再不前往想办法解决,后果怕是不堪设想,不晓得温丞礼那边是如何打算的。
徐锦宁将书信放到蜡烛上点燃,看着那火苗将信纸一点一点的吞噬殆尽化作一团黑灰。
“温丞礼,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惜,这个地方困不住我,这个天下不能没有我,同样的,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
夏国的情况她已然了解,等她离开这儿前往汀州了,婉儿和绰痕就能回到夏国去帮助温丞礼,多一个人帮忙就多一分力气。
外面的画眉鸟不知受到了什么惊吓扑棱着翅膀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徐锦宁将窗户关上转身往寝室走去,这个屋子里摆设非常温馨清雅,墙上挂着好几副墨梅图。
徐锦宁站在其中一幅图面前,冷不丁想起在宁国的时候,温丞礼给她画过一副红梅图,她将手放到墨色梅花上,却不小心触到后面的一个按格。
徐锦宁微微一蹙眉,将梅花图拿下来放到一边,她再次伸手去按那格子,就见旁边的墙壁快速的打开,一条黑色的通道出现在她面前。
徐锦宁将旁边的灯罩从蜡烛上拿开,手持着蜡烛往里面走去,这白杨谷还有这么一条通道?
这像是个密室,通道里并没有什么危险,徐锦宁壮着胆子继续往前走着,左边有个地方一直在泛着诡异的光芒。
徐锦宁拍拍心口,安慰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难道还怕这小小的光?别忘了,你可是从前世爬回来的怨魂,只有别人怕你的份儿。”
说完,徐锦宁快步往前面走去,前面是一个石室,里面只有一个瓶子在发着诡异的绿光,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看到这发光的翡翠瓷瓶,徐锦宁立即将蜡烛放到边上,“这瓷瓶不是被埋葬在北境雪山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徐锦宁明明记得当时是有两对发光瓷瓶,而且都留在了北境,怎么会忽然出现在白杨谷呢?
北境和夏国,一个在北方,一个在南方,两个方向隔着数千里,就算他们长了翅膀也不该非得这么快吧?
除了瓷瓶干干净净之外,这花架四周都是灰尘,看起来像是在这里放了很久,为什么这里还会有一个瓷瓶呢?
徐锦宁刚把手放到瓷瓶上,绿光乍然盛放,几乎将整个石室都照亮了,徐锦宁惊讶的很,因为这瓷瓶不仅在发光而且在发烫。
徐锦宁忽然觉得手腕上有些灼热,她赶紧掀开袖子,细长的柳叶眉瞬间拧在了一起,“红梅印记,又出来了。”
似乎只有接触这瓷瓶的时候红梅印记才会显现出来,也会比平常更加灼热,这梅花印跟瓷瓶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瓷瓶像是跟花架成为一体了,徐锦宁搬了半天也没能成功的将这花架搬开,她四处查看了一下,发现花架是放在一块梅花形状的石头上,花架下方有一个小小的凹糟,看这形状竟是跟温丞礼的那块白玉玉佩形状相似。
“怪不得那些人想要拿走玉佩,应该是想要把这瓷瓶拿走吧?”
“这瓷瓶到底有什么力量能让那些人前赴后继的想要得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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