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丞礼看信上的内容,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尽,信上写着汀州大乱,一夜之间出现了很多跟温丞雨一样的怪物到处袭击百姓,汀州两边的村庄也有遭到袭击,甚至还有两个村庄直接被灭村,百姓们死伤无数,还有一些年幼的小孩儿一夜消失不知所踪。
诸葛天运怀疑那些人是被毒郎君抓走,制造更多的怪物,因为汀州那些怪物的年纪看着并不是很大,他们失去理智见人就杀。
“写信给诸葛天运,让他们把这些怪物都抓起来遮住眼睛,不要然他们见光。”
温丞礼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血无情,可耀宫这些手段比他想的还要残忍恐怖,竟对那些年幼的稚子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
临清说“看来,我汉丹城的那些百姓也是死于这些怪物和毒雾之下了。”
想到汉丹城一城的百姓,临清就心痛、自责的厉害,若他再强大一些,再有用一些,那些百姓就不会死了,巫国现在情况未明,他却只能在这里等着凶手的挑衅,实在是太窝囊了。
还有宁国太子徐锦昭,他跟徐锦宁两姐弟对他们巫国的恩情太重了,若是不能将徐锦昭救治回来,徐锦宁得有多伤心啊。
“夏皇,孤王打算明日启程先行前往汀州查看情况。”
温丞礼也正有打算“汀州现在情势危急,巫皇前往的时候务必小心,朕也会派遣一些人随你一同前往,一路上保护你的安全。”
临清拱手作揖感激道“那就麻烦夏皇了,对了,听说锦宁姐姐已经提前去了汀州,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温丞礼面不改色的说“临时起意,还没来得及通知,算算时间,她们应该已经抵达汀州了,若是你去了,应该能够碰得上。”
“好,那我即日启程,告辞!”临清抱拳后迅速带着他们巫国的人一同离开了。
郎斌问“皇上,夏国城内的百姓还在抗议您的登基,这件事若是再不管怕是会酿成更大的祸患。”
“他们还是如此冥顽不灵?”温丞礼没想到最后会被自己的子民摆上一道,现在夏国是内忧外患,前后都是虎,进退都不是了。
温丞礼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会儿,他似乎有点明白当初慕青黎为什么会舍弃夏国了,因为夏国的这些人骨子里的血太冷了,温不热,既然无法用和平的手段逼迫他们乖乖的,那就只能使用暴力的手段了。
温丞礼再睁开眼,眼中只剩一下一片冰冷,“郎斌,吩咐下去,这些闹事的人若有三次再犯,直接杀无赦,既然这些人不怕死,那朕就送他们去见阎王。”
郎斌有些犯难“皇上,之前将他们押在牢里的时候已经引起民愤,若是再见血,夏国怕是要大乱了。”
温丞礼冷声道“真就是要拨乱反正,他们越乱,朕的手段越狠,通知城南军和龙武军,将他们的兵器都磨的锋利一些,省的到时候杀的人太多了变得钝起来反而不称手了。”
说完,温丞礼一甩衣袖愤怒的转身离开,郎斌也不知道温丞礼说的是气话还是要真的对那些百姓动用暴力,这些人也不知道到底受了谁的蛊惑,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战温丞礼的权位。
温丞礼是当之无愧的夏国皇帝,他这些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能够给百姓们一个更好的未来,可这些人不但不知恩图报反而恩将仇报,不信任他们的国主却要信任那些妖邪之人。
郎斌还没有将城外最坏的情况告诉温丞礼,城外已经多了好几个邪教组织,他们四处游说着百姓让他们加入反夏皇的行列之中,还有一些道馆到处宣扬压制温丞礼,逼迫温丞礼下位。
前有耀宫作乱,后有百姓闹事,温丞礼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
回到御书房后,温丞礼看着桌子上摆放的这些奏折,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悲喜,一双乌黑的眸子如夜色般冷冽却又带着一丝孤独和无助。
温丞礼以为只要自己登上夏国皇帝的位置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可登基到现在也有一个月,耀宫贼人四处作乱散播谣言,温丞礼毕竟是个凡胎,所做之事极其有限。
将那些奏折往边上一放后,温丞礼拿出徐锦宁的画像,画像上的人嘴角带笑,面若桃花,倾国倾城。
只是看着这幅画就仿佛徐锦宁就在身边,好些日子没有给白杨谷送信了,也不晓得徐锦宁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真是数日不见便思之如狂,许久没有跟徐锦宁分开这么长时间,温丞礼轻轻的抚摸着画像上的人,仿佛通过这张画像便能触摸到真人一般。
“朕将你安置在白杨谷着实是为你着想,外面太危险了,为了你和孩子的安危,再大的困难我也要努力的撑住。这已经不是你我与耀宫之间的战争,而是整个天下的战争,听闻宁国现在也是自顾不暇,不知道你父皇和大皇兄能够招架的住。”
先是巫国灭城,再是夏国内乱,如今也是轮到宁国遭殃了,前些日子宁国传信过来,城内出现了许多怪异之事,徐锦恒传信询问温丞礼夏国情况,温丞礼也是如实以告,并且将耀宫之事仔细告知。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小公主发起疯来了。”
温丞礼一惊,迅速站起身来,动静之大直接掀翻了桌子上的墨水,他也顾不得裙摆上的墨水了。
刚到玉光殿就见门口不少侍卫手中拿着刀却又不敢靠近温丞雨,一来是怕弄伤温丞雨,二来是温丞雨太过凶狠,完全不给他们靠近的机会。
温丞雨腿脚上的绳索是被她强制性摩断的,脚踝上都是鲜红的血,她发了疯似的到处去抓人,地上还躺着几个侍卫的尸体,都是被拧断了脖子。
“皇上,小公主她疯了,她疯了。”
温丞雨见到温丞礼来了变得更凶狠了,直接扑向温丞礼,嘴里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嗥叫声,她的力气出奇的大,就连温丞礼都差点没有招架的住。
温丞礼一把将人按在腋下,冲身边的侍卫喊到“去拿铁链过来!”
“是是是!”几个侍卫匆匆忙忙的跑走。
温丞礼点了她好几处穴道,可是她的穴道像是被封闭了,一点效果都没有,他便又用力去打向温丞雨的脖颈想将之击昏,温丞雨却是不知道疼痛,只知道撕咬和殴打。
温丞礼听到远处传来奇怪的乐声,就是这股乐声让温丞雨越发的暴躁,他知道控制温丞雨的人可能就在附近,但他现在没有办法分身去追,乐声越来越张狂,温丞雨也越来越暴躁。
“唔!”
温丞雨直接一口咬住了温丞礼的胳膊,力气之大,竟硬生生的直接撕咬下来了一块肉。
见侍卫火急火燎的冲过来,温丞礼顾不得其他,直接用铁链将温丞雨绑起来,绳子对温丞雨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好不容易在几个人的牵制下成功的将温丞雨收服了。
温丞礼赶紧撕下自己的衣袖,迅速的将温丞雨的眼睛蒙住,蒙住眼睛后的温丞雨见不到光稍稍的安静了一些,可她还是很暴躁,温丞礼不停不又用撕坏的布料将她的耳朵也堵住,希望能够断绝那控制心神的乐声。
把温丞雨送到房间后了,外面的乐声也戛然而止,像是故意引导这一出似的。
温丞礼这次吃了教训,不仅将温丞雨的眼睛蒙住了,也将耳朵堵了起来,这样应该就能牵制住温丞雨了。
温丞礼叹口气坐在床边,对旁边的侍卫道“去将那几个人的尸体送回家,让人户部拨一些银子给他们的家人。”
“是!”
“皇上,您的伤需要立刻治疗。”
温丞礼疲倦的冲他挥手“出去吧,这点小伤朕自己可以解决。”
一众侍卫迅速地退了出去,温丞礼看着胳膊上那血淋淋的伤痕,忽然发现伤痕边缘有些变黑。
温丞礼表情微变,直接掰开温丞雨的牙齿,她的牙齿变得尖锐无比,像是被人刻意用什么东西磨得尖锐起来的,而且牙齿边缘有些泛着黑,可见牙齿是有毒的。
温丞礼拿出匕首,闭上眼睛,狠心的将伤口周围的腐肉割掉,他像是没有任何疼痛感一样。
即便是自己的肉被割下来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深吸一口气候,拿过桌子上的药粉撒上去止血,将金疮药倒在伤口上,用布条将伤口简单的包扎起来。
温丞礼再次坐到床边给温丞雨把脉,脉象浮动的厉害,一会儿跳得凶猛,一会儿又细若游丝,实在是从未见过的奇怪脉象,可能还是跟她脑子里的那种毒蛊有关。
温丞礼已经记下了那乐声的调子,把温丞雨耳朵里的东西拿掉后,他拿出刻好的木头长笛放到嘴边吹奏着,可温丞雨并没有半点波动,曲子一样,为什么无法控制温丞雨呢?
难道是因为吹奏的东西不一样?
温丞礼仔细回忆那首曲子的旋律和音调,他转过头看向窗外,树上的叶子葱葱郁郁,他飞身上前摘了一片叶子放到嘴边,继续吹奏着那奇怪的乐章。
果然,床上的人又开始暴躁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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