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凤明打开小门走了出去。
“我们的事瞅时间再说，我现在正忙，你先离开行吗？”
“杜凤明，你就这么狠心吗？我回家不让进，我来这里你是这个态度，我犯了什么大罪吗？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杜凤明半推半劝，“现在是我上班时间，我是替别人办事的，别耽误别人的事。”
“白天是你的上班时间，晚上你看店，什么时候我能见到你？”
“我瞅时间，下午吧，下午应该有空。”
女人忽然指着张纪娜，“你和她说说笑笑的有空，和我就没空了？我看是你的心跑人家那边了。”
“你胡说八道啥呢？人家还是个大姑娘，别拿你腌臜的思想想人家。”
女人的声音不小，张纪娜又不是听不到，脸立刻是气红了。可她是个内敛的性子，葫芦里煮饺子那种性格，只会生气掉眼泪，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杜凤明体恤女人跟着他吃过苦，他还想着好聚好散，甚至想过攒钱了补偿她一些。
可现在看看她的样子，他的愧疚又没了。
“你先回去，等下午的，我一定瞅时间和你谈。”
让女人这一闹，张纪娜和杜凤明都有些别扭，两人尽量隔的远一点，尽量不在同一面墙下面出现。
这都是什么事啊？两个人认识不到两个月，也不是什么乱搞的人，说句话也是错误了？
时间过的真快，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又响了，两个人得精神抖擞忙活。
真是忙并快乐着。
学生小跑着过来了。
“钢笔，钢笔，叔叔拿钢笔。”
“演算草稿纸。”
“圆规尺子拿一套。”
“叔叔有没有世界地图？”
杜凤明对着学生做手势，“同学们排队好不好？一个一个说一个接着一个买，不然人多容易听不清，容易拿错。”
同学们素质还是很高的，自觉排成了一队。
“大家来看看，站在里面卖东西的这个男人，挣了点钱，连自己媳妇都不认了，把我赶了出来，不让我回家，你们说见过这么狠心的人吗？”
杜凤明现在掐死女人的心都有，都答应她了下午谈下午谈，她又来这一出。
学生对八卦不感兴趣，对是非感兴趣，正是是非观刚形成的年纪，特别容易义愤填膺。
什么？有了钱不认媳妇？看着人模狗样的，他们还一口一个叔叔的喊着，原来是这么垃圾的一个人。
学生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杜凤明，盯的他头皮发毛。
“你们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姓闫的，这里不是你家的炕头，爱咋说咋说，你再这样下去，我可不客气了。”
“听听，他威胁我，不让我说实话，可我憋屈啊，我当牛做马好几年，他翻脸不认人，不讲良心。”
一方声俱泪下，一方怒目圆睁，人容易被表面迷惑，自然而然把女人当成了弱者。
“不买了，人品有问题，信不着。”
有一个男生率先走了出去。
这东西有一就有二，前些日子西门也开了一家文具店，多走几步路去那边买。
呼啦就走了近十个人。
张纪娜急了，劝阻道：“同学们别让人家骗了，哪那么容易看透人心啊？不能人云亦云……”
门外的女人又说话了，“我想给人留脸，偏偏给脸不要脸，他把我赶出去，都是因为别的女人，这个女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个瓜越吃越大，学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懵逼。
张纪娜实在忍不住了，打开小门跑了出去，她就收收钱，帮人卖卖东西，就工作中和杜凤明说几句话，除了工作几乎没有交流，没想到被扣了屎盆子。
还扣了两次！
她比六月飞雪的窦娥还冤。
张纪娜走了，杜凤明不能走啊，他手忙脚乱给学生拿好了东西，收了钱，一个个送走。
女人坐在外面凳子上，可得意了，看看最后赢的人是谁，杜凤明也就是现在嘴硬，闹不上两天他得乖乖服软，除非工作不要了。
女人转过身，突然脸色大变，怎么回事啊？
迎面走来了四个人，两个是警察，另外两个她也认识，一个是文具店的老板，一个是跑出去的那个女的。
苏忆安手指女人，“就是她，在店门口闹事，污蔑我的店员。”
女人怕了，她不就是胡说八道了几句吗？怎么还惊动警察了？
“警察同志，我没有，我是来找我男人的。”
杜凤明走了出来，此时此刻，他对女人最后的一点愧疚也没有了。
“警察同志，是，她用恶毒的语言污蔑我和张纪娜同志，还有，她放着自己的家庭不顾，跑去红卫公社安子沟大队，和一个叫安全和的人生了个女儿，已经一岁多了，请问这是什么罪？
我看在孩子的份上想放过她，没想到她非但不领情还造谣污蔑我和张纪娜，这次我不忍了。”
学生还有一些并没有离开，这惊天大反转可是惊呆了他们，同时他们又是最有发言权的。
他们可是从头听到尾，合格的吃瓜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