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冯四水和吴春秀结婚了。
因为冯四水是初婚,手里头又有点钱,于是就风风光光地办了一场婚礼。
邀请苏安。
两个人能走在一起,苏忆安功不可没,但苏忆安谢绝了邀请,因为军人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军嫂也是如此,参加婚礼大吃大喝不合规矩。
白红梅是去了的,还随了礼,她顶了媒人的差事,理所当然应该去的。
“冯四水给了媳妇体面,头婚时也不见得这么风光。”
白红梅回来就赞不绝口。
三间新房,被褥一挂都是新的,家具也是,时间仓促也准备了三十六条腿。
“吴春秀但愿没嫁错。”
进入九月,苏忆安收到了刘国庆的回信,他已经联系李老师,苞米种会邮,。
苏大有是个谨慎的,他只能骑驴看唱本,走一步看一步,要说他有多大的魄力,其实是没有的。
有魄力的人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日后赚的盆满钵满,一点也不奇怪。
楚楚的叭叭喊久了,来就成了粑粑了,再后来喊的是姥姥,最个才喊妈妈。
苏忆安已经适应了,这丫头是懂歧视的。
安安和预料的一样,学话晚,个多月才偶尔蹦跶出个“a,a”这样音节。不标准,好歹苏忆安扳了一局。
初冬,收获了大,留下十几颗自己吃以外,苏忆安全卖掉了。
收获的大葱也是。
苏忆安上缴了菜园子的承包权,忙活了八个多月,终于要说再见了。
楚松的第二封信到了,北边房子已经准备好,希望苏忆安和孩子们早日过去,一家人团圆。
也就是苏忆安去槐北随军正式提上日程。
看着居住了一年半的小家,苏忆安挺舍不得的,大到被褥小到毛巾窗帘,都是她一点一点置办的。有些带不走的,要么送人,要么只有扔掉,看着挺可惜的。
楚闻松已经确认不会来接,那么孩子还有需要带走的东西,就要靠苏忆安和白红梅了。
一部分被褥和大人孩子的衣服,苏忆安跑邮局寄走了。
邮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家里的锅碗瓢盆、客厅里的大炉子、桌椅板凳都是带不走的,苏忆安让周洁几个女人挑,能用的着的就挑走吧,不然也是便宜了下一任房主。
陈石榴挑走了一个婴儿车和一张饭桌子,婴儿车给她今年会出生的小宝宝用。
王相云看中了取暖做饭两不的大铁炉子,当时买的时候是二十钱,王相云塞给苏忆安块钱才喊男搬走。
周洁挑了半天,看中了包着垫子的小椅子,还有那个长椅,挑走了两个洗菜盆。
苏忆安的意思,锅碗瓢盆能用得上的,尽量挑走吧,希望得到利用,普通人家就没有什么是多余的。
直到刘嫂子进来东瞅瞅西瞧瞧,搬了一个面板,王相云她们才真正着急起来。之前是不好意思,刘嫂子的字典里可没有不好意思这四个字,再让她搬几趟啥也没有了。
在走之前,苏忆安和白红梅带着楚楚安安去见了贺胜利钟云夫妻。
搬来北疆以后,两家的来往并不密切,基本上是出于对楚闻松前途的考量。贺胜利前期接受改造,就证明他的政敌有些手段,尽量疏远和楚闻松的关系,以免牵连到他。
如今拨云见日了,倒是不用太小心了。
“到了那边让闻松好好干,他是有能力的,相信领导不会埋没人才。”
钟云想送两个孩子一些东西,让苏忆安谢绝了,“我和我妈坐火车,太多东西拿不过来。”
“不是大件,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钟云去里间取了来,是一枚玉坠和一个平安扣,这是她父母留给她的,以前不敢拿出来,现在倒是不用那么怕了。
苏忆安不认识这些,看精致程度知道是贵重东西。两家是君子之交,实在是受之有愧。
“我和老贺算是他们的爷爷奶奶吧?爷爷爷奶奶给的,你就先替他们收着。”
说报恩俗了,贺胜利知道,在沂东若没有苏忆安两口子的倾力相助,现在有没。
“让老贺的警卫送你们去火车站,不然带着个孩子段路上也辛苦。”
贺胜利点头,“我安排一下。”
有车送的话确实方便,安就没拒绝。
离开的时候到了,苏忆安和要好的几个女人挥手告别,直到吉普车拐了一道弯看不见了,苏忆安才回过头来。
分别总是让人伤感。
警卫员小张帮着买了火车,车,放好了行李,才开车离开。
为了个好车环境,苏忆安买的是硬卧,两个下铺,主要是为了带子方便。
北疆到槐北,时多一点。
上车不久,两个孩子就睡了,苏忆安对白红梅说:“妈,你也睡吧,跟着他俩睡。”
早上起的早,大人孩子都很困。
“那你呢?”
“我照看行李,等你睡醒了我再睡。”
白红梅不争了,闺女到底是年轻,比她有精神,她有点力不从心了。
六个铺位只住了四个人,一个中铺一个上铺是空着的。
“妹子,这是你婆婆还是妈啊?”
苏忆安的对面岁的妇女,操着一口浓郁的东北口音。
“我妈。”
“怪不得,亲妈就是好,什么事都先替。”
苏忆安笑了笑,瞎说什么大实话。
“妹子是去槐北的吗?”
苏忆安看了看她,很警惕。槐北只是过路站,她是怎么精准地猜到地点的?
“,我就站在后面,我也是去槐北的。”
苏忆安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也不怪她杯弓蛇影,重生快三年了,形形色色的人她遇见的太多,就差没见到鬼了。
白红梅只迷糊了一个头就醒了,嘈杂的环境让楚楚醒就要哭,苏忆安猜测她可能有了。
“妈,你看着安安,我抱楚楚上厕所。”
“小心点,就你穷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