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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吵什么!”
“是嫌出的事还不够多吗?!”身后的动静不小,惹得皇后不快。
“好了好了,都别恼了,这天热难免叫人胡思乱想,皇后娘娘也别动气免得气出个好歹。您若是气出了什么好歹,岂不是叫后宫乱上加乱了?
还有,宜贵嫔,你先前的话叫人听来确实惹人误会,沁嫔提醒的没错,这种话今后就不要再说了,免得陛下忧心。”
孟昭仪位于皇后仪仗之后,笑盈盈地当起了和事佬。
“……是,臣妾谢昭仪娘娘提点。”宜贵嫔看着孟昭仪有些心虚,无奈之下只能偃旗息鼓,讪讪地退下不再说话。
这位容貌娟秀,染着书香气的昭仪勾起了郝雨的好奇心。
点开人物面板,才知道这位娘娘来路非凡。
昭仪——孟南烟,出身簪缨世家,其祖父乃三朝元老,当朝太师,是皇上最敬重的老师。
北厉仁善治国,崇尚孝道。
孟家不光门第显赫,世代簪缨,更因每一任的家主都是帝王之师,是以孟家在北厉王朝的地位无比尊崇,是所有世家大族都无法比肩的存在。
更因为,当年孟家和太后母族同仇敌忾,灭了太子和六皇子的有力竞争者,扶持了当今圣上,从而在朝中奠定了不可动摇的地位。
故而孟家女一入宫,就被封为从二品的昭仪,风光无限。
纵然是品阶比她还高上一阶的柔妃,在孟昭仪跟前也是一派温和柔善,从不起口舌之争,魏皇后也是如此。
这就难怪了。
簪缨世家加上从龙之功,怪不得连皇后这种心眼儿比鸡眼还小的领导都愿意给她几分薄面。
孟昭仪——妥妥的大佬啊。
“孟昭仪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快些去钟粹宫别耽误了时辰。”皇后冷若冰霜地说。
这天本就热,让平日里看不顺眼的人,越看越不顺眼。
孟南烟这个人皇后也不怎么喜欢,在她眼中孟南烟跟许沁都是同一种人。
仗着出身作威作福,戴着伪善的面具,白捡名声。
一路货色罢了。
“皇后娘娘兰贵人脸色似乎不太好,不如就让她回去吧,这鬼门关走一遭,多少是伤身的。”孟南烟往后瞧去缓缓开口。
魏皇后自是不愿与孟南烟起争执的,随她说去,至于旁的后妃,见皇后都未曾出言呵止,更是没有底气跟孟昭仪唱反调。
但兰溪显然不是。
“谢昭仪娘娘体恤,嫔妾的身体自己还是清楚的。只是这路程已经过半,嫔妾这时候掉头回去,岂不叫慧嫔姐姐生出想法?”兰贵人哪能让自己的目的落空,铁了心要留下看看戏。
“再说了,嫔妾身旁不是还有郝常在吗,虽然常在妹妹没有太医那般精湛的医术,但应对临时危机还是够用的,再不济这钟粹宫不是还有太医吗!”
“既然兰贵人想去,本宫也不好阻拦,大家快些走吧。”
约莫小半柱香的功夫,仪仗步撵大队停在了钟粹宫门口。
还未踏进钟粹宫的大门,便听见里头传来一阵嚎丧,以及慧嫔叫骂声。
那污秽不堪的言辞,与她平日里的温婉娴静很不相同。
而她口中叫骂的话,自然也听进了众人耳中。
字里行间都在孜孜不倦骂着同一个人。
常在郝雨,顿时赢得所有青睐。
皇后富有深意的看了郝雨一眼,说得直白:“昨日你才出冷宫,也就一个白天黑夜的时间,好好的怎么就得罪慧嫔了呢?”
“慧嫔是大公主生母,是出了名的贤惠、善解人意,你与她的误会进殿后你自己同她解释吧。”
不等郝雨回答就大步流星而去,只留下太监尖锐的一声:
“皇后娘娘驾到——!”
钟粹宫正殿的门,便被人推开了。
柔妃正站在里头。
转头福身行礼:“见过皇后娘娘。”而后向着孟昭仪点头微笑。
至于其他的,皆不在柔妃眼中。
“慧嫔如何了?”皇后刚问里头的慧嫔就喊了起来。
“皇后娘娘恕罪,臣妾有伤在身实在无法起身行礼……”
“这是怎么了!”皇后走近,骤然大惊,“怎么伤成这样了?!”
慧嫔这伤可摔得真够结实的,虽然没有皮开肉绽,却摔得鼻青脸肿,活像一个大花脸盘子。
眼睛里布满血丝,就连鼻子都还在冒着热气,哗哗得往外流鼻血。
这狼狈得模样……够摘大半年的绿头牌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摔成这样了?”皇后哀叹一声,“你也别急,这件事本宫定会替你查个水落石出,竟敢在宫中害人,胆大妄为!绝不能留这等宵小之辈祸乱后宫!”
“你且好好养着,这段时间的绿头牌本宫就先让敬事房撤了,等你伤好了,再安排给你。”
慧嫔知道,撤绿头牌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像皇后这种撤牌狂魔怎么会放过如此良机。
中宫无嗣,她恨不得后宫的女人都不能侍寝,自然也不会放过她这位孕育了唯一皇嗣的“肱骨之臣”。
本还计划再生个皇子母凭子贵的,眼下是要泡汤了……
都是郝雨这贱人在伺机报复!
于是,慧嫔那充满惊恐和警惕的眼神,明晃晃投射到了郝雨身上。
她就不信了!刚才她嚎成那样,这群人精会没听见?
她不开口,有的是人愿意开口!
“慧嫔事出突然,今日你出门有没有遇见与往常不同的?或是平日里得罪了什么人,你不知道?”皇后引着她说话。
慧嫔有些惶恐的回,完没有方才在外听见的泼辣粗俗,整个人战战兢兢的。
“臣妾平日里都忙着照顾公主很少出门,又从不与人结怨的,非要说是奇怪的话——”犹犹豫豫地扫向了郝雨。
“那便是今晨在外撞见了要去请安的郝常在,常在妹妹受伤陛下怜惜免了她的请安,这事臣妾是知道的。
遂觉得奇怪便多聊了几句,再之后就发生那样的事了……”
“哦,是吗?”皇后充满怀疑凌厉地瞪着郝雨,“除了郝常在外,今日可还见过旁人?”
慧嫔摇了摇头:“未曾。”
“这么说来岂不是!”人群中兰贵人冷不丁地喊了一句,而后惊慌失措地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