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出去后。
最无所谓的是萧悦溪,她不仅无所谓,甚至带着亦诀在街上大摇大摆给准驸马买东西。
萧悦然是最慌乱的。
她空有个好名声,这些年靠着自己谨小慎微各种造势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可那些才华横溢,貌美如花的名声只会在这件事上给她带来更多的弊端,皇上最先想到的就会是她。
若是萧悦溪的婚事还未定下,她还能在萧悦溪身上想想办法。
萧悦然现在只能把目光放在萧月身上,但萧月是嫡公主,有皇后背后筹谋……
传言不过是一阵风吹过,掀起波浪后很快又消失无踪,但记着的人已经在默默谋划。
萧悦然忽然生了病,在一次宴会上众目睽睽中晕倒在地上,脑袋磕着桌角,愣是动都没动。
锦颜瞧着都觉得她也是个心狠的。
萧月也想有所动作,但装病这一条已经被萧悦然给想了去。
她当即拆穿了对方,以关心妹妹的名义找了一堆太医去萧悦然的住处,压着她把脉,最后得出没什么大病。
很快又拽着她去马场跑了一圈,这不……病是装不了了。
皇上召见了这两个公主,好生敲打了一番,意思不言而喻,都给我老实着点,别以为这些把戏我不知道!
初一时常听锦颜和萧悦溪讲一些宫里的事情,表示不懂,“为何都不愿意去显国?”
锦颜托着下巴,低声道,“去了之后孤苦伶仃不说,若是两国开战,首先就拿她来鼓舞士气,你说,谁还愿意去?”
“你看袭昀诺做质子在京城的处境,就该知道公主嫁给显国会是什么结果。”
萧悦溪又补充了句。
“不过我看袭昀诺与萧悦然关系很是不错,若是嫁给他,她有什么不愿意的?”
“首先,娶妻的不是袭昀诺,其次,萧悦然想嫁,那也要袭昀诺肯娶吧。”
袭昀诺就是只道貌岸然的泥鳅,萧悦然如果能抓住他,也不会想出装病这一条。
不过嘛,她们最后应该都在憋招,等在宫宴上亮出来,还有时间。
朱锦珂最近事情太多,忙着应付皇后。
锦颜和萧悦溪以游玩的名义前往城东看看明月楼的进展,马车在几乎无人的车道上行驶,却遇到一队官兵经过。
“这是怎么回事?”
萧悦溪嘀咕了句。
锦颜往士兵往前的方向看了眼,眸光微闪,“听闻最近京城来了不少难民,但我们刚才可一个都没看到。”
“你的意思是……”
“被驱赶到京城外十里开外的地方了,这些人应该是去那里的。”
锦颜声音幽幽的说了句。
皇后找朱锦珂要粮食也是为了以她皇后的名义施粥布善,现在粮价高,她舍不得自己掏钱来买,就直接找朱锦珂打劫了呢。
朱锦珂动的也是朱家打算用来赈灾的粮食,这是朱家老爷子已经说出口的话,他这些天灰头土脸的也是在补窟窿。
“……”
萧悦溪沉默了许久,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只各自朝着窗外看去。
视线中忽然出现一辆马车,锦颜忙让人停下来。
“怎么了?”
萧悦溪也凑过来看了眼,眸光闪了闪,“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马车去那里?”
看着是辆寻常的马车,但在山脚下停下来就奇怪了。
而且这地皮也属于他们的,只是那一片还未开发罢了。
两人对视一眼,锦颜留了个暗卫在这里守着萧悦溪,自己骑了马直接往那边去。
“救命……啊……”
尖锐的声音冲破耳膜传入耳中,很快那人是被捂上嘴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来。
锦颜翻身下马,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见着五个男人正七手八脚压着个女子,“去你娘的,给老子老实点!”
“啪!”
“唔!”
耳光声和人疼着时候发出的呜咽声传来,锦颜面色寒了几分,直接让暗卫动手。
“啊!”
“怎么回事?”
“谁?”
不过片刻,几人就被掀翻在地上,捂着肚子捂着双腿,一脸愤恨地看了过来。
却在看到锦颜的脸色时均是一怔。
“我奉劝你别管这事儿,姑娘一看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耽误了自己的清白不好!”
带头的人恶狠狠地说了句,不敢招惹锦颜。
“呜呜……”
地上早已经满身脏污的女子忽然剧烈挣扎过来。
噗通一声!
她人已经摔倒在地上,手肘撑着地面,抬头时,那凌乱的发丝下是一张熟悉的脸。
锦颜愣了愣,尤思年?差点都没认出来!
她皱了皱眉,上前两步取出她口中的破布。
“哇……呜呜呜……”
惨烈的哭泣声传来,她将脸埋在胳膊肘,浑身发抖。
锦颜眼底浮现不忍来,又看了眼那些察觉到不对想逃跑的人,一个眼神,暗卫已经上前又是一顿痛打,直到那些人爬不起来为止。
那边打完了,尤思年此时也恢复了平静。
锦颜瞥了眼她已经被撕坏的衣裙,脱下外衣罩在她身上。
“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只问了句,对为什么发生这件事不想多问。
尤思年抓着她的裙摆,抽抽噎噎,“杀了他们。”
“可是……我的人不会动手杀人。”
锦颜声音淡淡地说了句,尤思年也只是短暂的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我知道,我自己杀!”
刚才喊破了的嗓子听上去透着诡异!
锦颜把人从地上扶起来,又让暗卫把人都绑了,“我在外面等你,处理完之后再出来。”
“谢谢!”
她点头,四处看了看,最终目光落在尖锐的石头上。
锦颜提步正要走,却在听到后面那人的声音后忽然停下来。
“是锦王府世子爷让我们做事的,这就是从他家逃出来的丫鬟,你……你难道还要招惹他吗?我看你嫌命长了!”
她愣了一下,转身再次看向那些人,又去看尤思年。
“我知道世子爷不会做这种事情。”
她低声说了句,十足的笃定。
那人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让她恨锦王府,最好是……还能再回去,为他所用。
尤思年闭了闭眼,唇在发抖,捏着石头的手更是泛白,难怪,难怪他最近找的郎中总给她把脉,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