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得什么!我不会吃你的,你是我的恩人怎么会吃你?我也舍不得呀!”七丫头笑着说,一边还向赵川身上靠过去。
赵川还真有点怕,甩开她,快步回舱,没心情再玩了。
七丫头忙跟进来解释是开个玩笑,各人的修行意念不一样,就算真的有异类会吃人,她也不会吃的。再说了吃人有什么可怕的啊?人类在某些情况下不也一样吃人吗?
赵川不语,不过心里感觉还真是这个道理,人类有时还真不一定比异类能高档到哪里去。
赵川有所领悟。
看似人人一样,其实人人都不一样。
所以各类都希望通过修行提升自己。
赵川正暗自琢磨,忽然舱门被人敲了几下,没等有人过去给开门,来人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是个中年男人,来人推开门只走了二步就急着退回,说声“走错了”就急着关上门离去。
“这层就这十来个房间,如何能走错?”七丫头嘀咕了一句。
赵川在坐在小客厅里心情不悦,看到有人走错舱室不请而进,正想出口责骂,却猛然想起这个人好眼熟啊!这人有问题!
赵川忙起身想追出去细查,不料舱门再次打开,还是刚才那个人。
那人站立在舱门口,呆呆地盯着赵川。
“怎么是你?”赵川大为惊讶。
来人是当初赵家灭门时逃走的护卫王珂。
当初赵家遭遇灭门时逃走的人,只有二爷赵宜山和三少爷赵立及护卫王珂。
太爷爷临终前说自己的亲生父亲就是二爷赵宜山,出生时是跟三少爷赵立调了包。为的就是怕日后有人来报复赵家,果然还是给灭了门,所幸还逃出来几个。
王珂面色惊喜,但看到赵川身后的七丫头,欲言又止。
赵川意会,说了声“自家人,没事。”并说房间很隔音。
“可找到你了三少爷!”王珂关好舱门,回身抱武人拳礼。
王坷口称赵川为三少爷,看来他是知道这里面的关系,也就说明他现在不是知道生父就是知道养父在哪里。因为这个秘密只有生父或是养父才能知道。
“你,你……”可见到赵府的人了,虽然只是个原府的护卫,赵川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赵川眼泪不由自主流出来,半天没有说话。
王珂见状,只好先将自己的情况说于赵川听。
原来负伤的赵宜山和王珂死保赵立跳河后,由于赵立不会浮水,赵宜山和王珂只能轮流在水中背着他游水,所幸是夜里,要不然岸上追来的人几箭射来也不见得能逃走。
赵家村的护城河就是直接引边上的江水,二个人都身负重伤,不敢上河岸,只好再轮流背着赵立游到江中。
但好不容易到了大江中,赵立由于不会水更加害怕,他死命地折腾,眼看就要把二人拖入江中,没办法王珂只好暂时把赵立打晕,随后三人只好随江水漂流。
天亮后王珂飘到江边,却发现身边只有赵立,赵宜山却不知飘到哪里去了,之后就是王珂带着赵立熬了几年活到现在。
“那你如何知道我和赵立调包的秘密?”原来生父和养父都没和王珂在一起,赵川疑惑他是如何知道这个事。
王珂说在江里漂流的时候,大概是二爷知道自己也许快不行了,就对他说了这个事,并嘱托他照顾好赵立。
赵川说他不理解二爷赵宜山,既然明知赵立是调包假货,为什么还舍命保他且嘱托王珂要照顾好以后。
王珂说自己当时在江水中也这样问了,赵宜山说就算是调包的,但人家那边好好地给你养活着,你也得到时还人家一个好好的孩子不是?
赵川一听,泪又下来了。
“赵立现在在哪?”赵川问。
王珂说早送回自己的老家南岭海边养着呢。
赵川问生活的如何。
王珂说活得高兴着呢,已经给他娶了几个漂亮老婆,天天有吃有喝,有人照顾,和以前一样吃喝玩乐。
“娶了几个漂亮老婆?”赵川惊讶。
“是啊,那地方美女多,对面就是吕宋岛盛产金子,他去了就什么也不想了。”
“那你这次来就是为了找我啊?”赵川有些感动。
“也不全是。”王珂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随后王珂压低声音说,“这次出来主要的目的是抢劫侯爷进贡的奇珍异宝,顺便是寻你,没想到这么巧,在这船上看到了你……”
王珂是南海边的南岭人,瘦高个,风度翩翩,武功一流,外号“玉面书生”,祖上做过朝廷的武官,与赵府的祖上有些交集,后来受了排挤便辞官回乡。十几年前赵府武馆缺拳脚教头,便书信一封大老远请了他过来。
得知王珂这次上船上想打劫侯爷的奇珍异宝,赵川有些吃惊。
这侯爷也是料想怕打劫才走的水路,既然如此,他在这艘船上防备肯定充足,他本身就是悍匪出身,以前就是干打劫别人的行当,想要打劫他,人家又是侯爷,成功的希望几乎没有。
赵川分析完情况,连连摇头。说自己也看不惯这些官家,如果想恶心他们一下倒有可能,想打劫让他们出大血,极不容易。
王珂说不管成不成功,自己要试一试,因为都筹划准备小半年了,这批奇珍异宝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想要,而是一群人有一个宏伟的计划,急需这批珍宝当资金。
赵川不知王珂说的是什么宏伟计划,但只要跟官家作对,他就兴奋,说我可以帮你什么忙吗?
王珂说这种事可是跟官府对立,是要被杀头的,你人小,也不关你事,就暂时不要掺和了。
又聊了一会,得知赵川的近况都很不错,王珂放下心来,说不能在这里多呆,就要走。
赵川拉住他要给他些钱,说赵立托你照顾,这么长期的用度都得你负担怎么能行。
王珂说不用,你有所不知,二爷赵宜山江水中曾给他一块腰牌,说赵家在南方的某些地方钱庄存有一些银钱,需要可去取用,足够照顾赵立很长时间的用度。
王珂看了赵川身后的七丫头几眼,然后离去,不知又隐藏在船上地方去了。
赵川一时有些蒙,自己确定是赵家亲生的吗?怎么对赵立如此的好照顾,而自己逃亡时孤苦伶仃风餐露宿,有时还得吃野果啃树皮,就是现在也是挣一个花一个。
唉,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啊。
王珂走后,赵川将这一切的前前后后跟七丫头讲了个遍。
赵川足足讲了二个时辰,七丫头虽然为人类时间不是太长,混迹人间也不长,但她聪明得很,只听过一遍便能理清人脉的厉害关系。
船上的计时部门,过了子时就不再报更了,只有船上二层公共区娱乐少数客人的肆意叫嚷,表明着深夜的喧闹。
今夜是满月,明亮的月光照着江岸两边的峭壁和树木,很有朦胧般的诗意。
大约丑时时分,船上瞭望台突然传来一阵铜锣声和叫喊,“不得了啦,水匪打劫啦,打劫!打劫!”
赵川被惊醒,从船舱的窗户向外看去,只见黑乎乎的江面上,似有好多小船在向客船移动,可惜自己灵气修为被废无有夜视功能,看不清是什么人敢打劫如此武装的客船。
不会是王珂等人干的吧?想到睡前和已潜上船的王珂聊过的他的计划,赵川的头有些大,他不会这么蠢吧?这样的情况下如此出手,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赵川有些担心,他穿好衣服出来,在小客厅里碰到也同样出来的七丫头。
“是不是动手了?”七丫头小声问。
赵川说不知,他让七丫头看看外面的江面,她有修为,夜视会看的清楚。
七丫头出舱看了片刻,回来说有很多小船,估计四周得有上百只,船上的人都穿着由藤条做成的藤甲和头盔,看不清面目,但手中都拎着一根绳子,上面拴着小小的坛坛罐罐,不知何意。
听说有水匪打劫,客人们大都呆在船舱不外出,客船的随船军卒马上在各个位置列阵防御。
赵川喜欢看热闹,站在二层的船舷边看到底层甲板上站满着打着火把的军卒,抬头看到三层上面也有打着火把的军卒。
客船上一个带兵的小军尉正站立船头指挥架炮开火,炮手将弹丸放入炮膛,但开了几炮后就不敢开了。
因为水中有人已潜入船边,向甲板上抛了好多坛坛罐罐,坛坛罐罐落到包裹着铁皮的甲板上碎了,里面的东西流的到外都是。
“不得了啦,是火油!”有军卒大叫。
随着不断有装着火油的坛罐被抛上客船各层甲板和舱壁上,手拿火把的军卒吓坏了,哪还敢开炮,连拿火把的手都在颤抖着,怕一不小心拿不稳掉到地上可就遭了。
“快灭火把!都灭火把!”小军尉紧张的大喊。
客船上霎时都漆黑一片,连船舱里都纷纷灭了灯,明亮的月光下,小船围拢过来。
小军尉命令军卒向四周射箭,但刚射了几下就听到小船上有人在叫喊:“不要射箭!我们不杀人,不抢财!只要侯爷进贡的珠宝!不听话就烧船!”
黑暗中,不知怎么回事,甲板上的火油多了起来,走路都滑脚。
虽然客船外壳都蒙上了薄铁皮,但这么多的火油到处流淌,要是真的着了火,虽然一时烧不坏船,但时间一长肯定给烤成个熟饺子。
远处江面有几只小船上有人已经点起了火箭,看样子下面一言不和就要射上客船甲板。
“停停!不要射箭!不要射箭!”小军尉又慌忙阻止军卒放箭。
客船突然加速,冲开小船的包围向前猛开,估计这是船主想的办法,想利用大船的优势想甩开小船的包围。
但刚开了没多远,就听轰轰几声爆炸,客船愣慢慢停了下来。
片刻后底层有人叫喊,说有人混进了底层轮桨室,用火药炸毁了叶轮。
赵川站在舱门口,看到一些受伤的桨工被抬上来,放在二层公共区的地板上。
二层舱室,一些胆大又不安的客人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公共区中间空旷地带,黄进正手心脚忙地给治伤。
船主气急败坏地呵斥那个小军尉,竟能让水匪混进船客炸了轮桨室。
船主让军尉指挥军卒赶紧攻进轮桨室,将里面的水匪杀光,然后他要修复叶轮速度离开此地。
小军尉被骂的垂头低首,一个劲地摇头,说里面的水匪囤了大量火药,声称如果强攻就引燃火药炸穿船底同归于尽。
“他们哪来那么多火药?哪来的火药!怎么上的船!”船主来回跺步,六神无主的样子。
一层甲板上的喊杀和格斗声越来越激烈,显然江里的水匪已上攻上了一层甲板。
“大人,怎么办啊?外面到处是火油,不敢点火把,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敌我,水匪攻到船上来了!”
一名军卒慌忙来报。
船主一听更加生气,不住地骂。
“废物!东家花了这么钱来打造这船和养你们,屁用没有!”
“你们吃的好,穿的好,还有火炮,怎么连几个水匪也打不过?”
又一个小卒头跑上来,说一层已经被水匪控制了,并说实在没办法防御,对方人数众多都有一定的武功,加上又是黑夜,不能点火把,普通军卒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连刀剑都不敢用了,怕撞击出火花引燃客船……
“完了!这要是被炸毁了船,如何向东家交待。”船主绝望地瘫坐在地板上。
大船停了下来,随波逐流,只不过是向来的方向倒开回去。
赵川在二层把身子探出船舷,伸头向江面望去,月光下,众多的小木船将客船密密麻麻的围着,也随波逐流。
这个王珂,没想到打劫个客船竟搞得这么大的阵仗,看来当个将军的料足够,以前在赵府当个武馆教头亏材了。赵川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