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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后,李云兴将江山叫了过来。
这两日江山在处理杨廷和的案子,他已经找到证据为杨廷和翻案,通过审问杨家的家仆,果然发现行为异常之人,深入往下查,果然查出是那家仆收人钱财,所以将那箱子金银放到杨家的井下。
只是还想顺着这条线往上查,却什么都查不到,后来那家仆也畏罪自尽,不过总算能证明从井中挖出来的那箱银钱与杨家并无关系。
虽然家仆自尽,线索看似断了,但江山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绣衣御史,多少也有些敏锐的嗅觉,他查出此事定然与柳仲卿和戚鸣两人有关系,但具体牵扯到了何人,还需要细细查问。
又是这两个臭老头,李云兴心生不耐。
但眼下西域行显然更重要,所以他让江山尽快了结杨廷和的案子,将杨廷和送回自己的府中。
他决定带江山一起前往西域。
第三天一大早,李云兴恢复杨廷和的职位,又吩咐好都城内的事宜,最后说要亲自去西北大营督军。
展骏这次立功,要加封为西北大营的大将军,李云兴亲自到场,为他举办加封仪式,顺便督察一下大军的风貌。
柳如絮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皱紧眉头。
“他还真看中展家那小子,不过是封个大将军,本应他亲自来到都城受封,哪里还需要太子亲自过去,还真会做人。”
李云天附和着说道。
“确实如此,我看太子未免太依附廉家,展骏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若不是有廉湛撑腰,他如何做到大将军的位置?”
此话一出,柳如絮和柳仲卿都沉默了,两人想到了柳辰,他们柳家最出色的一个,若是他没死,现在也是大将军。
柳仲卿很快就回过神来。
“我觉得此次太子要去西北大营,看起来不像那么简单。”
李云天却有些不屑,他知道李云兴看中兵权,所以在心中认定他是为了稳固西北大营才过去的。
“有什么不简单的,西北大营也是他的手下,他想稳固势力,这很正常。”
柳仲卿却还是摇了摇头。
“你们难道你们难道忘了吗?廉湛至今行踪不明,谁都不知道他去了何处,又是去做了什么。”
他们之前曾多番打听,甚至在匈奴来犯之际,想要逼廉湛现身,但太子却将那些质问部打了回去,只说廉湛另有安排,可许久没有听到他的线索,柳仲卿越发不安心。
他总觉得李云兴这次要去往西北大营,可能就是与廉湛要做的事情有关。
“不行,我们必须要派人盯住李云兴,甚至要想办法阻止他,绝对不能再由着他胡来。”
柳如絮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她应当和父亲一条心。
就在此时,蒲桃急忙跑过来。
“皇后娘娘,三少爷回来了。”
在场众人都愣了一下,柳如絮先是愣了一下,她可不记得柳家有什么三少爷,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蒲桃说的这个人。
“你说谁回来了?柳寅?”
她想起之前曾让太子将柳寅带回来,她无法忍受杀死兄长的凶手在外逍遥法外。
但她千算万算,没想到李云兴竟在此时让柳寅回来。
柳仲卿直接站了起来,他当初不是将柳寅留在东南大营,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回来,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此时,柳寅已经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
“见过皇后娘娘,父亲,还有贤王。”
比起他的满脸喜庆,柳仲卿脸色难看至极。
“我不是让你在东南大营里呆着,你怎么会突然回来?”
柳寅抬眼看了一眼阿姐。
“是皇后娘娘召我回来的,说是军中凄苦,我若做不成大将军,在军中呆着也是无益,柳家只剩下我这一个儿子,所以想让我留在都城内帮助她。”
天知道他收到这封信时有多么开心,他老早就不想在东南大军中呆着了。
之前兄长柳辰当大将军时,他却只能是一个小将领,巨大的羞辱感快将他淹没了。
嗨!总有挑事儿的士兵主动上前搭话,说他和柳辰是同胞兄弟,哥哥在做大将军,而弟弟却只是一个小卒,还真是个笑话。
那个时候柳寅别提有多么怨恨柳家,哪怕是现在兄长已然不在,东南大军由江河权把控,也不知那江河使了什么手段,让军心凝聚,他在军中更受排挤。
父亲确实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够夺回东南大军中的兵权,但他观察了几日,发现这就是一个奢望,所以一直想要回到都城。
他想着柳辰死了,苏昭阳也死了,那自己是否可以被阿姐和父亲推到与李云兴相同的那个位置上夺一夺?
毕竟苏昭阳当时可以,凭什么他不可以?
谁知想什么来什么,他突然接到了阿姐的信件,说是希望他回都城帮忙。
阿姐可是皇后娘娘,召他回都城,怎么可能只给他安排一个小官,说不定会安排他去少府任职,最好安个相国之位。
他自然满心欢喜的答应,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甚至连晚上都在赶路,就想要尽快回到阿姐身边。
结果他一回来就看到了贤王李云天,他有些不满,苏昭阳死后,父亲无可奈何,拉拢了李云天,甚至帮助他封为贤王。
可若是自己能顶替苏昭阳,那柳家也没有必要和李云天合作了,他已经将自己和李云天放入了敌对阵营的关系。
此时的柳仲卿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心中的想法,只觉得又气又急,在心里骂柳寅这个蠢货,不知道只有留在东南大军中,才能留他一条性命。
“你胡说什么?皇后娘娘未曾叫你回来,你现在立刻回到东南大军中,给我在那好生呆着。”
柳如絮本来一直在沉默,闻言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好个李云兴,她用苏妙雪要挟,让他想办法,结果他居然以自己的名义将柳寅骗过来,若是这样,还用得着他多此一举?
不过事已至此,人也已经回来了,她便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