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糜竺对刘备说道:“玄德公,既然主公都这么说了,为了大局着想,玄德公也应该先答应主公的要求,暂时代理徐州牧之位,待徐州战事结束后,再商讨继任之事不迟。”
陈登也说道:“正是如此,如果我们还在为了由谁来代替陶谦公执掌徐州之位的事情而争论不休,到头来得利的人还是曹操,还是玄德公先以大局为重,暂代徐州牧之职为好。”
糜竺和陈登难得一见地提出了同样是意见,这在陶谦在位的时候,是极难看到的情况,即便问题显而易见,但因为两家关系不睦,他们也会为了一些小事争论起来。
但如今,面对初来乍到的刘备,他们却罕见地统一了意见,都认为暂时由刘备代领徐州牧之位,才是当前最佳的选择。
“请玄德公以大局为重,代理徐州牧之位!”
眼看陶谦之子朽木难雕,陈、糜两家又破天荒地支持刘备,其他人就算再傻,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站错位置,于是,众人异口同声地请求刘备来代理这个徐州牧的位置。
刘备一脸为难,但事已至此,他已没有选择,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既是如此,刘备只能勉为其难,暂代徐州牧之位,待击退曹军后,再将州牧之位归还陶谦公。”
听到刘备终于肯答应接管徐州,陶谦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对儿子说道:“去将徐州牌印交给玄德公。”
陶谦的儿子听到父亲的话后,点了点头,转身走入内屋,不久之后,他便捧着一个金色的盒子走了出来。
看到儿子将盒子取出后,陶谦用最后的力气说道:“玄德公,这里面就是徐州牌印,今后徐州之事就劳烦玄德公费心了。”
刘备恭敬地接过盒子,虽说这盒子并不沉重,但刘备却感到巨大的压力,这还是他头一回接管一个大州,该怎么做都还没弄清楚的情况下,却要面对重重难题和危机,即便是他有远大的理想和抱负,面对这种几乎令人绝望的情况下
,也不禁感到巨大的压力。
虽说压力巨大,但刘备既然接下了重任,便不会后悔退缩。
他捧着代表徐州权力的牌印,恭敬地对陶谦说道:“陶谦公,请放心,刘备既然答应了接管徐州之事,就必将竭尽力,力保徐州不失,绝不辜负陶谦公的期望!”
听到刘备说的话后,陶谦才放下了心,直到这时,他才突然感觉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就像被沉重的巨石压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陶谦微微一笑,对刘备说道:“太好了,这样我也能安心了。”
陶谦接着说道:“让我单独和儿子谈一谈吧。”
众人听到后,都知道陶谦可能是想交代后事了。
于是大家纷纷退出了房间,刘备捧着牌印,向陶谦道别后,也退了出去了。
刘备刚走出陶谦的房间,陶谦的一众臣下就在门外对刘备拱手道:“恭贺玄德公!”
刘备见状,连忙说道:“诸位,曹军指日便将攻城,何贺之有?”
陈登首先站出来,对刘备拱手说道:“回禀玄德公,众人是在祝贺玄德公不日将为徐州之主。”
刘备一听,脸色大变,说道:“陶谦公病危,刘备这才答应暂时代理徐州事务,待曹军退去,便将牌印交还陶谦公,请诸位千万不要误会,刘备绝不贪恋徐州牧之位。”
这时糜竺说道:“这个我们当然知道,不过还是要恭贺玄德公代任徐州牧一职,徐州由玄德公治理,一定能否极泰来,化险为夷。”
看到这些人相互心照不宣的神情,刘备感到有些不自在,似乎这个徐州牧之位,迟早都是他的一般,但如今对刘备来说,如何抵御住曹军的进攻才是重中之重,至于以后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刘备说道:“诸位,刘备才疏学浅,阅历不深,初来徐州便接任徐州牧的重任,实不相瞒,刘备深感不安,还希望诸位能助刘备一臂之力,力保
徐州不失,以不辜负陶谦公的信任。”
众人齐声回答道:“愿听玄德公差遣!”
就这样,刘备误打误撞成为了徐州的代理州牧,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陶谦的旧臣们,居然无一例外地,对这个刚来徐州没多久的刘备感到信任,并选择支持他,这说明,在陶谦手下效力的人,早就希望能有一个优秀的人来接替老迈糊涂的陶谦成为徐州的新主人,刘备的出现,就如久旱逢甘露,让众人喜不自胜,自然而然地,在刘备接任徐州代理后,他们也愿意辅佐刘备治理好徐州,让徐州重新焕发生机。
但摆在众人面前的最大问题,还是曹军泰山压顶般的威胁,曹操虽在回信上说明,同意刘备的建议,双方罢战,握手言和,但背地里,却似乎有什么图谋,机警的陈登,抓到了曹操想要迷惑众人的证据,那就是他回信之后,想收买徐州信使,并从信使的口中逼问到了曹操与郭嘉之间交谈的一些内容,从他们对话的内容中不难猜到,曹操很有可能打算对徐州城发动突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刘备从病危的陶谦手中接任代理徐州牧的位置之后,便立刻开始于众人商议防御曹军进攻的对策,并立即着手加强徐州城的布防。
陶谦在任时,徐州城久未历经战火,最近的一次,还是郭嘉率领虎豹骑进逼徐州城下的那次,不过侥幸的是,由于后方青州军叛乱,郭嘉不得不连夜带领虎豹骑赶回大军驻地,将唾手可得的徐州城拱手交还,留下巨大的遗憾。
在经历过那次危机之后,陶谦也开始下令加强徐州城的防务,将年久失修的城墙重新加固,并且整理库房的兵器。
但直到这时刘备才发现,原来徐州城的防备,竟然如此松懈,虽说陶谦早已下令重新修筑城墙和整理兵器,但由于他平时号令不严,又缺乏威信,导致这个命令执行下来,手下的将士们并不是很积极地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