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你好好养病,嫂嫂明天又来看你。”
“好,”他沙哑出声,看着她离去。
她总是能把所有事看得通透,以至于那女人对自己如此狠毒,他还是不忍心对付她。
小丁帮他弄了弄青色夏凉被道:“今天要不是月涯姑娘,你都死定了,这潇家所有人就月涯姑娘有人情味。”
“她们竟然连大夫都不让请,二爷你以后的俸禄不要再上交了,弄得遇到紧急事你身上没钱,我们连请大夫都要求别人。”
潇景深眼中含泪,根本没听到小丁说话。
经过这一次,他越发喜欢月涯,那种明明喜欢却要隐忍的感觉让他很痛苦,再加上自己母亲对他下了死手,他眼中的爱意转换成恨意,这是最后一次帮她,也算是还了生养之恩。
月涯带着熠儿去到老夫人院子,此时潇宴已经从暗室里出来,在老夫人屋子大发雷霆嚷嚷着要回去找自己母亲,老夫人这弄得头痛不已。
“这就是活祖宗啊!”
看到月涯牵着熠儿走来,老夫人道:“月涯,快快,你看看这混账东西,把我折磨死了。”
“你快帮我管管。”
“祖母别急,这孩子顽劣不堪要是不把性子磨好定会让人头痛。”
老夫人道:“我本来要带着他滴血认亲,可这孩子一听滴血就大发雷霆,砸了我不少东西,这都是银子。”
“砸了的东西自然要还,”话落她看向潇宴,对着熠儿吩咐,“熠儿,你帮干娘清点一下他砸了多少东西,干娘找他母亲去要。”
“是,干娘,”熠儿忙跑上前蹲下清点。
潇宴本还在闹看到凤绪熠立马红着眼道:“是你,你怎么在我家?”
“你跟你父王都不是好人。”
熠儿抬头,那双葡萄般的黑眸看向他,“潇宴从今天开始,我来陪着你一起读书,你这么笨的脑子定学不过我,到时候你比不过我只能当我小弟。”
“我才不要当小弟,我要当老大,你必须听我的,对我俯首称臣。”
“那好呀!看本事说话,谁笨谁是小弟。”
月涯和潇老夫人对看一眼,两人互相笑笑。
潇宴抗议,“你欺负我。”
熠儿不搭理他,清点了一下,捡起地上的东西道:“干娘,他砸了七件,有的贵重有的不贵重,估算了一下怕要一百三十两。”
“哟!你这孩子可以啊!估算的不错。”
老夫人话一落,月涯便笑道:“熠儿竟然这么厉害。”
“哪有这么多,一个穷将军府,再说母亲说了这府中所有东西都是我的,我砸我自己的东西不用赔。”
老夫人一听,面色越发阴沉起来,冷声道:“我这还没死了,你也还不一定是我们潇家的,怎么就算计我们家的财产?”
“母亲说等你死了,这个家就是我的。”
“砰!”一声巨响,老夫人的拐杖重重砸在潇宴脚下,潇宴吓得哇哇大哭。
月涯自是没想到这清禾公主这么大胆,教孩子什么不好竟然教这个,莫说是老夫人,就是她听了也很生气。
老夫人怒了,直接起身,“月涯,你带着这个孩子召集家里所有人,我要滴血认亲,顺便要看看这个家是她清禾公主说的算,还是老太太我说的算。”
说着老太太起身,月涯见状忙搀扶着她,两人并排走出去。
身后金嬷嬷拽住潇宴的手跟上,“死嬷嬷你放开我。”
潇宴手被拽疼,开始反抗拳打脚踢,熠儿越过他摇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宴儿一听吼道:“你什么意思?”
“我奉劝你好好读书吧!”
“你给我站住,凤绪熠,我要告诉我母亲收拾你。”
清禾本是在午休,听到有丫头说要让宴儿滴血认亲,她冷笑,本就是他们府的孩子,滴血就滴血,正好滴血后宴儿能光明正大的成为将军府嫡孙。
很快府中的人都召集好在大厅议事,除了刘姨和卧病在床的潇景深没通知,其他人都已经纷纷到来,在大厅的下方站好,只是清禾还没到。
潇老夫人与潇母坐最中间的主座,地上还站着哭泣的潇宴,气氛有些凝固,大家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猜也能猜个七八,自从这潇宴进府后,这个潇府就没有清净过。
老夫人本就对清禾不满,如今她还姗姗来迟,火大的派人去请。
“管家你带两个人把清禾给我绑来,让她知道我们潇府虽然现在没有爵位,但也不是不讲规矩之人,迟到了就得受罚。”
“是。”
“祖母何必这么急,我这不是来了吗?”话落,清禾提着裙摆走了进来,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行礼直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还对着自己儿子招手。
“宴儿,别哭了,快来母亲这里。”
“以后谁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母亲说,母亲替你报仇。”
潇母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喊道:“清禾你还有没有眼力见,没看到你祖母在这?”
“皇室教你的礼仪不会用?”
“看到了,”清禾挑眉,“这不是已经对祖母笑过了吗?再说皇室教我只对皇上皇后太后行礼,又没有教我对所有人行李。”
潇景焱道:“你给我闭嘴,赶紧跪下行礼,这是长辈,我们潇府的规矩。”
“我为何要跪?我是公主?要跪也是你们跪。”
“放肆!”潇老夫人猛然起身,拿着拐杖就重重打在清禾身上,“管家,让她跪下。”
管家是个中年男人,加上又胖,力气很大,他走上前,直接分开母子就把清禾给按了下去跪着。
“祖母,我要告诉皇兄,我要皇兄处置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本公主。”
潇母一听有些紧张道:“母亲要不”
“这个家我还没死了,怎么我管家你也要多嘴?”
“不是月涯你劝劝,这要是闹到皇上哪里,可就不好了。”
月涯也不甘示弱,“伯母没必要害怕,皇榜已经说了清禾不再是公主也无法回宫,她既然在这个家,自然得遵守家中规矩,毕竟刚刚这宴儿可说了这个将军府都是他的,他爱怎样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