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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裴泽将随手脱下的护甲丢进火堆里燃烧着,这才回头不耐道:“你怎么还在跟着,你是没地方去了吗?”
“嗯,如今家国太平,太子殿下又不需要我,所以我便跑来助裴大人一臂之力了,待来日侦破此案,裴大人可不要忘了小女子我呀。”
“上官深雪”裴泽无奈地望着随性坐于地上的人,头疼道:“你要实在没事,你去游山玩水也好,锄强扶弱也罢,就是不要再缠着我了,要是后面我没了耐性,就算你是姑娘,我亦不会手下留情,可明白?”
“不明白”上官深雪轻笑了笑,虽见其沉了脸色,但依然厚着脸皮反驳道:“裴泽,你要是真的想丢下我,凭你的轻功早就做到了”顿了顿,她上前一步走近他身前,柔声道:“早在祁王手下时我便知道了,你一直是个嘴硬心软之人,不然也不会瞒着主子带我见家人最后一面了,不是吗?”
“所以,你这是在报恩?”
“是,亦不是!”
“什么意思?”裴泽伸手点住她额头使其远离自己一段距离后,这才冷声道:“罢了,我不管你意欲何为,但漠北是李将军的地方,既然他与梁大人是合作关系,你自己小心点,到时刀剑无眼,别指望我会救你。”
“此事你不说,我亦不会掉以轻心,毕竟杀族仇人就在眼前呢,我还能大意不成?”
闻言,裴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刚想拿起放置在一旁的佩剑,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利风!咻上官深雪反应迅速地用暗器挡掉了飞来的箭矢,待抬头望过去,只见一群黑衣人陆续从深林中跑过来,看这架势,目标明显是要置他们于死地!
“裴泽,这帮刺客肯定是李将军他们派来的,对方人多势众,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撤退,后面再想对策。”
“不行”裴泽甩开了上官深雪的手腕,沉声道:“好不容易才让对方露出马脚,如果这时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到了后面我们便会丧失了主动权”说罢,他向旁轻推了一把她的肩膀往安方向带后,自己提着佩剑便杀了上去!
“裴泽”上官深雪眼看着他们已激烈地缠斗在一起,未免他寡不敌众,她毅然从怀中掏出毒药并在玉剑上撒满药粉后,这才提着剑亦投入了战斗中
“裴泽,小心”上官深雪猛地向前为其挡住了偷袭者的利刃,自己却深受重伤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上官深雪,上官深雪”
“大人”
“如何,黑衣人可部捉起来了?”
“是,已关押在大牢,待大人回去自可亲自审问。”
“好”裴泽听闻眼神一沉,冷声道:“既然梁大人和李将军送给我这么一份厚礼,我要是不好好回敬过去,不是白费了他们如此煞费苦心?”
“大人的意思是?”
“派人送信过去太子府,就说万事俱备,太子殿下所需要的那股东风已找到,待明日上朝自可当面向皇上揭发私盐买卖一案。”
“是,属下遵命”
“启禀大人,上官姑娘醒了。”
闻言,裴泽自大厅转往灵秀居,待推门见到已悠然醒转并坐于床边的上官深雪,不禁眉心一皱,沉声道:“大夫说了你伤势不轻,如何能刚醒来就久坐?躺回去!”
“你凶什么”上官深雪娇嗔地瞪了他一眼,略带神气道:“我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有你这样跟恩人说话的吗?”
“救命恩人?”
“嗯哼”上官深雪肯定地点了点头,轻笑道:“都说英雄救美,以身相许!裴泽,我现在这个英雄就坐在这,你可知道要如何做?”
“什么?”
“还装糊涂?你自然是”
“大人,有急报!”侍卫在外打断了她的话语见状,裴泽疑惑地轻皱了皱眉,见其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倒也没往心里去,而是将带来的伤药放置在桌面上,轻声道:“这是玉霜膏,有祛疤消炎的功效,待会用过晚膳便让丫鬟为你上药吧,有什么事吩咐下人便可,自己好好休息!”
话落,裴泽转身便离开了灵秀居向外走去,徒留下上官深雪一人拿着那伤药气的肝疼“裴泽,你这不折不扣的大木头!”
“婉婉,你又偷吃糕点?”
“额”宋婉将手中软糯糯的玉兔糕放回桌面的玉碟上,抬头略显心虚地望着面前之人,解释道:“我就吃了一小块,没,没多少”
“婉婉”箫北辰无奈地掏出手帕为其擦净嘴角和双手后,这才轻声道:“你下个月就要临盆,陆太医说了,最近不能吃太多糕点,否则生产那日会容易没力气导致大出血,你怎么不听话,嗯?”
“可是,可是我想吃嘛。”
“好了好了”箫北辰手忙脚乱地为其轻轻拭去泪痕,轻哄道:“我知道你爱吃这些甜食,待下个月过后,我便派人将京城最会做糕点的大厨请来府上,天天变着花样做给你吃,好不好?”
“那,那我还要扬州的大厨,我还想吃扬州的家乡菜。”
“好好好,只要娘子想吃的,为夫都会替你找来,但如今可不能再贪吃了,知道吗?”
“哦”宋婉乖巧地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肚子却传来了一阵异动“箫,箫北辰”
“怎么了?”他看着宋婉脸色突然一阵煞白,顿时担忧地询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胸口痛还是”
“我,我好像,要生了”
“陆太医,婉婉,婉婉如何了?”箫北辰紧捉着从厢房内走出的人,着急道:“离生产不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吗,她现下会不会有危险?如今已过去了三个时辰,为何里面尚无任何动静?”
“太子殿下”明白对方焦躁的心情,陆太医只能把药箱递给后面紧跟而来的丫鬟,便回头好言劝慰道:“太子妃如今恐有早产之嫌,但好在未见大出血,微臣已命人将参片喂入其嘴里续气,现产婆也在房内守着,太子殿下放心,不会有事的。”
“可是”
“来人啊,太子妃晕过去了,快来人啊”
闻言,箫北辰大脑还来不及反应,双腿已像是有自我意识般快速向颐秀居奔跑了过去“婉婉”
“太子殿下,此地污秽,你万不可进来啊!”
“滚下去”箫北辰大力挥退了那阻挡的丫鬟,待望着床上那明显已昏迷不醒的佳人,顿感一阵惊慌失措,“婉婉,我来了,你醒醒,婉婉”
“太子殿下请让让”紧跟而来的陆太医神情严峻地在布袋中拿出银针,沉声道:“太子妃应是力气用竭才会暂时昏过去,微臣这就马上施针”说罢,他望着一旁的产婆吩咐道:“待会太子妃醒来立刻催生,不然再拖下去,恐怕她们母子都会有生命之危,可明白?”
“是,老奴遵命”
“婉婉”见其终于睁开双眼,箫北辰在床边捉着她的手心疼道:“婉婉别怕,我在这,我会一直在这陪着你的,别怕”
“太子妃,太子妃用点力,孩子就快出来了,再用点力”
“啊”宋婉痛得迷糊之际便捉起身边之人的手往嘴里送,直至那大掌被咬出斑驳血迹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声方才罢休“生了,生了,是小皇子,恭喜太子殿下,恭喜太子妃”
“婉婉”箫北辰望着床上之人大汗淋漓的狼狈样,不禁心中一柔,“婉婉”他低头轻吻在她额上,疼惜道:“辛苦了”
“云邑,今日夫子交代的功课可做完了?”
“父王”季云邑低着头不安地一直揉搓着自己的衣衫,原因无他,实在是自己太过得意忘形却完忘了还有功课这一回事,本以为父王今日不在府上不会发现,谁知偏偏又被捉了个正着
“不说话?那就是没有完成了?”
“我,我”
“孟玉,将这家伙带去罚场,今日不扎够三个时辰的马步,不准回府!”
“主上”
“母妃”季云邑眼尖地见到正往这边走来的宋婉,顿时像望着大救星一样地哽咽道:“母妃,快救救我,父王说要把我弄残废了,呜呜”
残废?箫北辰头疼地看着这人小鬼大的家伙,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恶劣性格都不知道是遗传自谁,哎“这次就算你母妃求情也无用,你现在要是再耍赖,就等着扎四个时辰吧,你自己选择。”
“怎么了,这是”宋婉蹲下身轻拭去他的泪痕,心知定是这孩子又闯了什么祸惹怒箫北辰,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云邑,你跟你孟叔先下去”顿了顿,她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压低着嗓音道:“父王这边自有母妃,待一个时辰后便让孟叔带你回府,记住明日上学堂之前要把功课都补,不然母妃也会罚你的哦,知道吗?”
“嗯,儿臣知道。”
“好,下去吧!”见其拉着孟玉的手便乖乖地往府外走去,箫北辰眼神一暗,沉声道:“婉婉,你不能太纵容这小子了,他”
“北辰”宋婉突然紧捉着他的手腕,脸色煞白地轻声道:“我,我好像,要生了”
闻言,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箫北辰不再慌乱地抱起宋婉便往颐秀居而去,边走还边吩咐道:“来人,宣陆太医进府,太子妃要生了”
隆庆三年,箫北辰继承先帝遗志,正式登基为皇帝,宋婉册封一国之后,而其膝下的大皇子季云邑则立为储君,二郡主季雪依则为麒麟公主!至此,江山锦绣,他亦为她许下一世长安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