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等”箫北辰望了眼四周有些许安静的庭院,不知为何,总感觉心里有些不安。“罢了,我跟你一同前去”
郊外,宋婉坐在马车上,待抬起车帘无意看见外面好像有点模糊的景象,顿时心中一凛,这好像不是回箫府的路!“停车!”
随着一声大喝,马车竟真的在道路中缓缓停下“皇妃,可是有何事?”
闻言,宋婉迅速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待看清此地真的不是回府之路后,遂冷声询问道:“詹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落,知道凭她的聪明才智自己瞒不了她多久,便也索性不装了,直接开门见山道:“宋婉,上次我就已警告过你,你在主上身边只会拖累他的谋划,这次亦然!而身为属下的我,如何能够容忍你这个祸害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主上受到牵连?”
“所以你这是想杀人灭口吗?”话落,见其冷盯着自己沉默不言,宋婉顿时便明白了今日这局是他故意为之,目的正是要对她出手
“宋婉,念在你皇妃的身份,你要是乖乖束手就擒,我尚可留你个全尸,不然呵呵”
清楚其顽固的脾性,宋婉也不多说什么,待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后,便心中有数地抽出利刃向着他率先发起了进攻
噗最后一剑毅然被其狠狠踢落下来,宋婉只来得及划开了他的半边衣袖,便重重撞在树干上吐出了一口鲜血没想到他的武功招式竟这么刁钻,要是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很有可能败在这里!
“宋婉,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呵呵,詹老”本想再次应声拖延一下时间的宋婉抬起头,赫然便见到他举着玉剑的右手肘上有一图形,待仔细看过去才发现,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那只蜘蛛!“是你!你才是那个出卖箫北辰的人!”
“宋婉,既然你知道了,那你便受死吧!”
不行,她不能就死在这,历史万万不能重演,她一定要想办法把詹老的身份告诉箫北辰,不然府上的人都会有危险想至此,宋婉用着最后一丝力气吞下药丸,便拿起手中利剑刚想待战一番,谁知却让对方快一步识破并被其狠狠刺伤了
“宋婉,上路吧”说罢,詹老打算不再多费口舌,刚要速战速决了结她的生命之际,腹部却突然中了一刀!噗见状,宋婉轻蔑地笑了笑,冷声道:“绿烟是你的人吧!难道她没告诉詹老你,我做事向来只做两手准备吗?”
话落,远方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唯恐是对方的人马再杀过来,宋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向其丢出了最后暗器,待对方忙着避开之际,自己则转身向着那湍急的河流奋力一跳,转眼便不见了踪迹
“给我仔细搜,要是找不到皇妃,你们通通提头来见!”
“是!”
听到脚步声已在耳边,詹老低头再看了眼宋婉消失的方向,眉心一皱,最后亦转身迅速离开了这厮杀之地
“主上,这里有古怪!”
闻言,箫北辰快速行至孟玉所处的方向,沉声道:“发现了什么?”
“这个,好像是皇妃的傍身之物”说罢,孟玉拿着从草缝中拾到的刀削递至箫北辰手上,轻声道:“主上,这附近明显有打斗的痕迹,恐怕”
“报!”一名属下跑过来打断了孟玉的对话,着急道:“主上,河堤旁找到了一件破损的披风,你看”
“搜,再搜”箫北辰颤抖着手接过那带有大量血迹的紫色披风,眼神一沉,对着所有人狠声吩咐道:“皇妃一定就在这附近,哪怕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人尽快给我找出来!”
“是”
箫府,箫北辰一人坐在大厅内像过去三日般保持着同一姿势在主位上等着,直至“主上”
“如何,人找到了吗?”
“还没”孟玉望着箫北辰近乎疯狂又麻木的神情,虽然不忍心,但还是把近日搜到的结果都给一一说了出来“主上,河流湍急,正常人跳下去存活的可能性都不高,更何况皇妃还带着伤”
“那你们便把河抽干了再找,务必要找到她!”
“主上”孟玉上前一步对其极力劝说着:“你已经不眠不休连续三日,皇上对此也早有意见,如果你再这样消极下去,要是皇妃知道了,该会如何痛心。”
话落,见其依然坐在主位上无动于衷,孟玉别无他法,只能叹了口气把怀中找到的簪子拿出来放置在桌子上,轻声道:“主上,皇妃不会无缘无故跟别人离开大理寺,所以当日发生的事只能是那人所为,如今他尚未伏法,还望主上能够以大局为重,万事要三思啊!”
噗闻言,箫北辰像是终于支撑不住似的吐出了一大口黑血后,便向后晕倒了过去
“陆太医,主上情况如何了?”
“唉,忧思过度,又因一时气急攻心才会受了点内伤!无事的,待喝上几副药自会好转。”
“那”
“孟首领”陆太医打断了他的话,想起三日前从宫中收到的消息,心中不禁一阵唏嘘!“八皇子今日在朝堂上已经当着文武朝臣的面弹劾四皇子不务正业,只顾儿女情长!虽然皇上对此有意偏心,但要是他再这样下去,别说皇妃的仇不能得以大报,恐怕对其今后的谋划都会受到波及。”
“陆太医所言极是。”
“主上”
“微臣参见四皇子”
“陆太医无需多礼”箫北辰轻挥了挥手,自床上坐起身后便直接对着孟玉吩咐道:“叫人收队,待会就此事我自会亲自进宫向父皇交代”话落,他掩唇咳了几声,望着面前之人继而道:“几日后便是秋猎大会,想必那日季晟源定会有所举动,届时还望陆太医能早日将药引配制出解药,不然恐怕会有更多无辜的百姓受害。”
“四皇子放心”陆太医郑重对其点了点头,应声道:“根据提供的毒物和药引,我这边已有七成把握,相信在大会之前定会赶得上。”
“如此便好,那就有劳陆太医了”
“走,快走,不要杀他”
“皇妃醒了吗”紫玉上前一步查看着宋婉的伤势,却发现她仍然闭着双眼只是迷迷糊糊的在说着呓语
“人如何了?”
“回禀玉澜小姐,皇妃还没醒,这已经过了三日,会不会还有生命危险?”
“待过了今夜再看看吧”说罢,玉澜紧皱了皱眉,见人就算躺在床上依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不禁无奈道:“幸好她跳河之前先吃了百补丹,不然她腹中的孩儿如何能跟着一起存活下来?这人真是乱来!”
“玉澜小姐,皇妃她”
“好了”玉澜轻抬了抬手阻断她的话语,并吩咐道:“那凶手随时还会追过来,近日别轻易外出,要是被人发现了,恐怕宋婉还会有危险,可明白?”
“是,奴婢知道的”
“嗯,我在外院,她再有新情况,随时叫我过来便可。”
“是,奴婢遵命”
是夜,宋婉被手臂上的剑伤所痛醒,待睁开双眼之际,只见自己所处的环境赫然是傍在深山中的一座屋舍,这倒像是“皇妃,你终于醒了!”
闻言,宋婉转头望去,只见用护具遮住半边脸颊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紫,紫玉?”
“是,是奴婢”紫玉上前紧紧捉着宋婉的手腕,哽咽道:“皇妃你没事太好了,玉澜小姐现在就在外院,奴婢这就去把人叫来!”
“等”话还未来得及说完,紫玉已经如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内屋,不久便领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可终于醒了,要是再昏迷下去,我们可就要张贴告示寻找名医来为你诊治了。”
“玉澜”宋婉双眼迷茫地望着面前之人,疑惑道:“我怎么会在这?”
“是裴泽通知我的,相信应该是他在河下救了你吧。”
“裴泽?他怎会知道?”
“我也不清楚”玉澜轻摇了摇头,待想起那天他一脸着急地拍响了别院大门,便低声道:“大概是,他也查到了什么才会及时出现在那里吧。”
“是吗,那他人呢?”
“回去了,他身为朝廷官员,自然不可在人前消失太久,否则如何瞒得过杀你之人?”
杀她的人!对了,宋婉这时才记起来她坠河前所发生的一切,顿时便想着坐起身说清楚,谁知一时激动却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嘶,好痛”
“皇妃,小心”紫玉见状连忙上前轻柔地扶起宋婉,轻声道:“皇妃身上的伤势不浅,近日切记不要有大动作,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奴婢便是了。”
“嗯,好”
“你看你,急什么”玉澜无奈地白了她一眼,待查看她的伤口并没有重新裂开后,这才对其沉声提醒道:“你别忘了,你腹中尚有未出世的孩儿,要是再有下一次,几条命够你跳的?宋婉,你会不会太任性了?”
“我知道”闻言,她愧疚地伸手摸了摸肚子,解释道:“虽然在跳河前我已经观察过周遭环境,算过存活的风险程度,但这世上没有完美的计划,我这次是拿着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去赌,身为娘亲,我确实不该!”
“宋婉”
“但身为皇妃,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奸臣为了一己之私去谋害无辜的百姓而置之不理”说罢,宋婉双眼通红地抬头看着她,略带哽咽道:“玉澜,他于我意义不一样,我不能看着他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