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小子,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将这炸药交出来,否则莫说是你的脑袋,包括你一家子都得人头落地!”韩宇在一旁喋喋不休,可就是不敢乱动一步。
宋澈全当做没听见,悠哉喝酒,悠然吃菜。莫约过了一刻钟。嘈杂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一列列官兵迅速集结,将素云斋围了个水泄不通,刀斧手摩拳擦掌,弓弩手箭在弦上。
“爹,您来啦!”陆吉欣喜惊呼。金陵府尹陆通,板着脸走进素云斋,瞥了一眼吃喝正香的宋澈,当即便怒喝“大胆狂徒,竟敢将火药带入京师,还不快束手就擒,否则本府——”
“你官职太低了,说话不中听,请闭嘴。”先前擒王大会时,陆通也在场,不过当时宋澈带着面具,他还认不出宋澈。
“本府乃京师府尹,官拜三品,你这狂徒竟敢说我这官职低!”陆通憋得老脸通红,指着宋澈呵道“汝可知,本官一声令下,万箭齐发,便可将你们射个千疮百孔!”宋澈轻轻
“哦”了一声,放下筷子,拿起火葫芦,比划道“那你信不信,我一拉这根弦儿,便能叫你粉身碎骨?”
“爹!你莫要激怒了这疯子,他这葫芦真有大威力!”陆吉赶忙劝道。陆通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忍气吞声,好声好气问道“你……到底想如何?”宋澈拿起筷子,淡定吃菜,
“我只是想好生吃一顿饭,岂料令公子与韩将军故意来找茬儿,陆大人,我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面对威胁只能以此火器自保,你得理解。”
“爹,你莫要轻信了这疯子的话,你还记得一年前么,便是他使诈,害我三个月无法下床,他还与蕃商结党诋毁国运,实乃不赦之罪啊!”陆吉将这恶人先告状的演技发挥得淋漓尽致。
“没有,没有啊,我们都是从杭州来的商人,准备在中秋节向大梁皇帝进贡礼物,绝对没有冒犯之心!”唐虎鹿赶忙解释。
“瞧!狐狸尾巴漏出来了吧!”韩宇呵斥“你们这些奸商,分明是打着进贡礼物的口号,偷偷将炸药带入京城,依我判断,你们分明是想行刺皇帝陛下!”唐虎鹿脸都吓绿了,抱着迪娜眼泪流,
“我们什么也没做,竟然被当成了刺客,你们大梁王朝实在太黑暗了……”
“大胆蕃商,竟敢诋毁天朝黑暗,还敢说你们没有以下犯上!”
“……”宋澈往唐虎鹿碗里夹了块板鸭,苦笑道“这个便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唐老板莫要担心,只当有人在你耳边放屁即可。”这时,听店外吆喝“快给贺大人与高大人让路!”宰相与枢密使,两个一品大员。
且看,陆通一个箭步,拦在店铺门口,大义凛然的模样“两位大人快快止步,这店里有个狂徒手持炸弹,实在太危险了,还是让下官身临险境吧!”贺秋眯着眼睛,往店里探了一眼,瞧见宋澈时,眉头微微一皱。
高琛与他也是同样表情。二人推开陆通,径直走向宋澈。
“贺大人,高大人,万万不可靠近,否则他会引爆炸弹的!”韩宇伸手将贺秋与高琛拦了下来。
宋澈这时也冲他们道“他说得没错,你们千万别靠近我这狂徒,不然我手一抖,便与你们同归于尽了。”贺秋与高琛相视疑惑。
贺秋摇头轻叹,问道“你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宋澈抬手指了指韩宇与陆吉等人,冷声道“你应该问问他们,究竟唱的是哪一出?”不等贺秋开口询问,韩、陆二人便将宋澈与众蕃商的罪证,再次添油加醋讲述了一遍。
“刺杀皇帝?”
“诋毁大梁?”贺秋与高琛听完,莫名有些想笑。贺秋说道“如此听来,这‘狂徒’实在有够狂妄,我们也拿他没辙儿。”
“那可如何是好啊?难道就与他在这儿干耗着么?”韩宇焦急道。贺秋叹气,
“我想,也只有等他吃饱喝足后,你们再跪下给他道个歉,等他气消了,此事才能作罢。”
“可笑!普天之下,能让本将军屈膝之人,除了父母高堂便只有皇帝陛下,他是个什么东西?竟能让我给他跪下道歉——”
“皇帝陛下,御驾亲临!”高声宣呵。皇帝来了。
“陛下!陛下莫要进屋啊!这屋中有个狂徒手持炸弹欲行刺陛下!”
“护驾!护驾!”陆通冲在最前面,韩宇紧随其后,将
“忠诚”二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给朕滚开!”廖恒一把推开谄媚之人,在姜云天的陪同下,大步走进素云斋,如今他是龙袍加身,皇冠盖顶,好不威严气派,瞧见宋澈时,却龙颜大悦,他径直走到桌前,没有过多避讳,亲切一句“我的好兄弟,你何时来的,怎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宋澈笑道:
“杭州距金陵也不远,想来便来了,”随后,取了两副碗筷,递给廖恒与姜云天,
“若是没吃午饭的话,要不一起来?这家店的鸭子可好吃了。”
“是么?那倒是要尝尝了。”廖恒不讲究,随姜云天一起坐下。宋澈又挪了挪屁股,冲贺秋与高琛打了个招呼“妹夫,高大人,你们何不也来尝尝?”高琛比较讲礼,说自己吃过了。
贺秋则自取一副碗筷,挤着宋澈坐了下来。
“来,陛下,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波斯豪商唐虎鹿唐老板,”宋澈在廖恒耳边轻声道“我从他手里,给你搞了一批好东西,来日北伐,必有大用。”
“哦?是么?那朕当敬唐老板一杯了。”廖恒端起酒杯。唐虎鹿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捧着酒杯的手不停发抖,然而,比他更抖的还有陆家父子与韩宇。
谁能知道,
“狂徒刺客”竟是皇帝的好兄弟。廖恒一杯饮尽,不经意手上一松,酒杯落地,
“啪”碎得四分五裂,他回眸一个眼神,吓得陆家父子与韩宇跪地俯首“陛下饶命……”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