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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危险的预警。
榭尘浑身戒备,危险感弥漫身。
如果按照这么猜测的话,这确实应该就是纸媒婆的用意无疑。
这头老死王八,老是在想着将自己往死路上逼。
榭尘实在没有办法,再等下去,自己也只是必死无疑而已。
皱着眉头。
榭尘直接抡起了拳头,朝着最前面的那个白脸纸人给砸了过去。
沙包大的拳头在纸人的脸上砸出了一个不小的坑。
这位拿着铜锣的纸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敲,整个人就已经是倒在了地上。
就连那纸做的脑袋也飞出去了一大段的距离。
“后生啊,像你这么暴躁的脾气,看着可不像是能够成大器的人啊。”
“咱们做人要知道顺心顺意,你这样可不行。”
榭尘咬了咬牙。
妈的,顺你大爷。
再不把这些陪葬品搞走,自己可就真得凉透了。
在解决了一个纸人之后,后边可还有着五六个,都拿着铜锣铜鼓。
榭尘身后的老管事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看着他的表情,甚至都还有点心疼的样子。
“该不会副本里这两唯一出现的老家伙,是一伙的吧?”
榭尘的脑子里冒出了这么一个出人意料的想法。
如果真这样,那这一次可真就是在劫难逃了。
榭尘继续大踏步向前,一个上勾拳将纸人的头打飞了出去,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加上之前哪一个。
被榭尘一拳干到倒地的这两个纸人,如今都消失不见,只留下地上那两三件衣物。
门外这第一声锣鼓声却也跟着响起。
榭尘听了之后才恍然大悟。
原来先前在厨房时听到的那声锣鼓声,就是出自于这儿。
那纸媒婆应该是老早之前就到了……
古宅对它的限制,不可谓不大。
榭尘紧握着拳头,立马朝着那些个敲锣打鼓的纸人而去。
哪怕有点来不及了,但他还是想着得挣扎挣扎。
那些纸人不闪不避,就这么呆滞地敲锣打鼓着。
榭尘一手按在最前面的纸人脸上,稍微一用力,它整个脸就直接被捏碎,而后僵直在原地消失不见。
“继续……”
“不要停下来。”
“还有很多呢,你赶紧把他们都给解决了。”
??
榭尘整个人原地呆住,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好像在催促自己一样。
等他回过神时,古宅门口的走道,多了一道红色的身影恍恍惚惚。
榭尘的额头上也跟着冒出了冷汗。
这下子真的玩完了。
自己光想着对付这些纸人了,应该事先处理这些白事用品的才对。
榭尘只好走下策,躲着目光溜到了一旁的花坛边上。
借着那长势不错的花簇,猫着身子躲了起来。
透过花枝的缝隙,榭尘还是能够稍微看清楚古宅门口的景象。
原站在原地当了许久木头人的老管事,就连榭尘干什么都没有理会。
在见到了红衣新娘走了出来之后,立马就挂着笑脸走了上去。
毕恭毕敬地说道:“来啦小姐?”
红衣新娘披着盖头,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
就在榭尘看向那堆白事用品,不自觉捏一把汗时,一身白色旗袍的岳母也跟着走出了门。
她对着老管事轻轻地招了招手。
那位老五叔也是十分自觉地凑了上去。
站在他们旁边的红衣新娘立马跟着转身回了宅子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他们还没对未婚妻说什么啊。
但是现在的榭尘还是将目光紧盯在那些白事用品以及岳母的身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离得有些距离,加上岳母说话的声音本来就小,榭尘根本就听不清她对着老管事说了什么。
只见到她跟着摆了摆手,又伸手凌空比比划划。
“难道她看不到那些纸人和白事用品?”
说到纸人,榭尘心里更是跟着一悬。
从刚刚红衣新娘和岳母出来之后,那些纸人手上的锣鼓就连动都没动过。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关系。
可不是说大喜的日子里,不能出现这些东西吗?
怎么现在一点事情都没有?
难道这条规则是误导性的?
可这又说不太清啊。
常理来讲,即便是误导性规则,也应该是误导自己步入危险境地才对啊。
可自己现在却是连一点事情都没有,依然完好无损地蹲在这儿。
而且从红衣新娘出现的那一刻起,直到现在,口袋里的怀表也跟着莫名其妙地安静了下来,没有半点原先的异响。
规则三
要时刻清楚,这是在准备婚礼,如果有白事铺的人上门推销寿衣寿材,请立刻将他赶走!大喜的日子里,不能有这些晦气的东西出现。
榭尘再一次重新审视了一遍这条规则。
就像是自己已经走进了盲区。
货真价实的思维盲区。
自己漏掉了这个副本存在着视觉差异这么一个前提,甚至还漏掉规则里边十分注重的一个文字差异。
介绍寿衣寿材,以及推销等字眼,自己都没太过注意,今天这些纸人以及白事用品,在这栋古宅,乃至所有人的眼中,都可以是结婚的婚队以及婚庆物品。
哪怕它们在自己的眼中存在着极大的差别。
可只要它们的出现不存在违反规则字眼,那就没有任何问题。
同样不会出现触发怪谈的现象。
如果刚刚情绪过激的自己继续出手,那就是直接动手打死了“婚庆队伍”的所有人了。
婚礼想要正常进行,基本是个笑话。
连婚礼都无法进行,副本通关也就更无从说起。
这就是个一环扣一环的死局,一旦自己越迈越深,就别想再挣脱出来。
怪不得之前没有现身的纸媒婆,会一直讥讽着让他去动手。
原来就是这么一个原因。
但是……
榭尘沉吟了片刻。
如果在这个副本之中,不单单只是物品,甚至所有的已知人物都包含着视角差的话。
有没有一种可能?
所有人的真实身份都需要重新定义。
甚至就连那出现的两个新娘,究竟谁是死前谁是死后的,都需要重新证实。
这巨大的压力让榭尘有些喘不过气来。
哪怕在现在这些还只是自己的猜想。
但是却由不得自己不去重视。
毕竟就算只产生了一点点的细偏差,最终都会让自己丧命。
红衣新娘,有可能是已经死去的未婚妻。
白旗袍的岳母,很有可能才是真正的岳母。
光是这两点发生的改变,就足以让先前榭尘所有的认知变得大不一样了。
妻子会变成是死后才穿上的嫁衣,而不是原先所想的那样,是在与自己结婚的时候穿上的。
那么是谁在婚前就把她杀了?
让她就连完婚都没有……
另外就是岳母了。
如果这个就是真正的岳母的话。
那她对自己的厌恶,就是一开始就有的了。
而不是因为什么自己背叛了她的女儿,或者是其他出格的事,才让她强烈反对这门亲事。
可以说,自己和未婚妻的这门亲事一开始就不存在。
也可以说它的确存在,只不过在故事线当中,这场婚礼和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
新娘一直只有一个,只是新郎不是自己。
就在榭尘还在沉思之时。
身上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许多纸屑。
榭尘正拍着身子,眼神透过花簇一看时,才发现了纸人迎亲队伍里头,也开始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纸屑。
这些纸屑开始飞舞,朝着榭尘躲着的方向一点点蔓延而来。
就像有了生命一样。
原先没有多少反应的白旗袍岳母,在出现这种情况之后,视线也是跟着挪移了过来。
榭尘脸色大惊。
立马开始对着周围看去,企图寻找有什么其他可以躲避的地方。
可是却是徒劳无功。
古宅内这片地儿,除了最前边的花坛,基本上就没什么能躲得了的地方了。
榭尘整个人几乎就要贴在了地上。
立马朝着前边爬去。
这种时候可不在意什么面子,但凡能够活命,就算扎死人堆里,榭尘都无所谓。
但是还是徒劳无功。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榭尘撑着身子往前爬时,一双白嫩的玉足,就这么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在这里干什么?”
冰冷的声音缓缓地在榭尘的头上响起。
咳咳。
榭尘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这才慢慢地抬起头来。
看来自己的想法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岳母真只是厌恶自己的话,那威胁其实还真不大。
仔细一想,到现在她也没对自己做过太出格的事情。
在榭尘抬头的同时,压在身下的纸屑跟着涌了出来,在自己的身上卷得到处都是。
岳母那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惊慌。
整个人缓缓地后退了几步,手指指着榭尘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怎么浑身都是血……”
血?
榭尘愣了愣,哪来的血?
当榭尘慢慢地站起身,身上的那些纸屑也跟着落下。
有些却依然黏在了自己的身上。
榭尘恍然大悟,站起身来一脸冰冷地看着岳母。
“你……你要干什么?”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乱来!”
“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话虽然说的一顿一顿的,但是岳母的双脚却在不停地往后退。
即便这是在怪谈世界,可按照正常逻辑来讲,她现在也害怕。
榭尘一步步地靠近岳母,脸上摆弄出一道极其兴奋的表情。
岳母见到他这模样,立马瘫倒在地。
“你这个疯子,你别过来!”
榭尘的脚步放缓了一点,而后瞪着眼睛邪邪一笑,歪着头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岳母。
距离洞房花烛夜只有一天的时间了。
他必须趁着眼下的这个机会,把刚刚的猜想,以及这个副本的故事线弄清楚再说。
“为什么不允许我们在一起,为什么?”
榭尘的表情十分的狠厉,说话的声音更是让人感觉十分清晰的咬牙切齿。
为的就是能够更好地震慑住岳母。
可面前岳母的眼神,却因为榭尘的这句话出现了些许狠辣。
“你想都别想。”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给她更加稳定的未来,才是我要考虑的。”
“就你这样子,你行吗?”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绝不会让你们在一起,你赶紧走吧,别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了。”
榭尘抿了抿嘴,阴沉着脸用手指指向了不远处的纸人队伍说道:“那婚礼呢?”
岳母大手一挥,脸上多了一抹怒意。
“你赶紧滚,这事和你没有关系!”
榭尘见她这反应,只是微微一笑,真得好好感谢感谢岳母。
自己原先真的是钻牛角尖,进了盲区了。
有时候怪谈世界的规则,还真不只是字面上的内容那么简单。
最主要的还是得参照着副本走向和人物心理来,一味单纯地去遵守规则而已,也容易丧命。
榭尘在岳母的视线下,转身朝着院外走去。
此时天色过半,距离婚礼开始,以及洞房花烛夜的进行,还有一天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