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需要加一把火,于是,云清不失时机说出了对烟雨楼的担忧:
“任务我参加了,另一个三阶内胆不出意外的话此时应该在烟雨楼的仓库,那个内胆路上被人抢过一次,与今晚的行刺没有什么两样,他们都忽略了我也在场!”
见众人神情沉郁,云清继续往下说道:
“这些死士也罢,杀手也罢不会就这么善罢干休,要说烟雨楼没他们的人我是不信,否则他们也不会在路上劫持我等,如此一来,烟雨楼的标的安不安全,能不能完完整整送到出了银子的那个人手里,我看也未必。”
云清拿起桌上的水晶瓶举在手里:“这是四阶内胆!那个前景未知的内胆,是三阶!其中的区别,只要不是傻子不难判断。”
恒姓中年人眉头一扬:“说吧,你想要什么?”
他甚至没有和小豆有丝毫交流,不论眼神还是语言。
云清感觉得出来,他们的身份揭晓也就是一张纸的距离,他向中年人点了点头:“你们的身份!这只是一个彼此信任的基础,我要的是中京寄兽的窝和那里的一座邪阵,还有一个人,曹正!”
小豆很快从焦虑中脱离,展颜道:“我是北烈公主,你满意了?”
虽然大略猜到了她的大户背景,但像北烈皇宫这种大户还是令云清始料未及:“复姓宇文?宇文豆?这名字太逗!”
云清调侃着小豆的名字,更借此平抑心里的震惊,他轻轻将水晶瓶放在桌上:“本来想卖些银子的,这下好了,做贡献了,我的五千两银子啊。”
小豆笑了,尽管春天还早,那两条弯弯的细眉硬是长成了新绿的柳芽儿。
云清的目光不由多停留了几秒,问道:“关于北烈皇宫的事,我是小白,还望解释一番才好。”
恒姓中年人征询的眼色看了一眼小豆,小豆微微点头,中年人转头对云清说道:“我北烈与你大承都有一个大问题,那便是皇权已被人架空,皇帝已成傀儡,当然大承稍好一点。”
“小豆的娘亲是一名玄修,玄法高深,十年前已经到了六层淬玄境界,也就是说玄丹已经成形稳固,早年在小豆的皇叔兆王的怂恿下进入祭司殿修行,哪知一去不返,从那以后,王爷便逐步将朝中大权揽入手中,小豆的两位大哥更死的不明不白。”
“后来,皇上命我们一众护卫将小豆悄悄救出皇宫,东躲西藏八年。逃亡中,我们联络了一批忠于小豆父亲的宫员、军队以图为皇上铲除奸佞,哪知前一段时间皇上病重,需要妖蚺的内胆入药,烟雨楼的任务便是我发的。”
“皇上他老人家若在的话,兆王不敢明目张胆谋朝篡位,要是驾鹤西去,他随便伪造一纸诏书就能光明正大继位,呵呵,那个时候两国战争必会升级,百姓受战火肆虐,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唉~~”
中年人叹了一口气看着面色悲戚的小豆:“这些年苦了公主了。我知道了这个地方,便差人查了,原来你就是那个承国质子,这里面杜天天可是出了大力的。”
说完,他诡秘一笑:“呵呵,据我所知,你当初逃跑也是他给你报的信。”
云清暗暗心惊,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公主逃亡过程中还能够网罗一批为她所用的人才,心智并不简单!
中年人说完,脸色缓缓沉静,眼里清晰的映着云清那张被油灯映得油亮的脸。
云清盯着“自己的脸”,淡淡道:“这不是重点,我的武学修为我想并不是你们看重的地方,是不是因为我父亲?”
中年人又笑了,一种“孺子可教”的欣赏不加掩饰:“的确如此,等时机成熟你回到承国大权在握时,我们双方何偿不能有所合作?前提是你的心性很合我意。”
一提到云清的心性,黎松瀚快人快语道:“青云兄弟,哦,云清兄弟那是一等一的仗义,没得说。”
淮王府的不堪数次被云清记起,吞噬着异世的自在,他恨不得挖掉那段异世的记忆,将那个逐渐套在脖子上的枷锁粉碎成渣,还一个梦中的纯粹,不幸的是,随着认识了北烈公主,枷锁似乎越套越紧。
“我不喜欢这样!”云清很直接。
中年人并不意外:“无妨,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我叫恒成,小主也不叫宇文豆,她的名讳还是她自己说吧!”
小豆接过中年人的话茬:“宇文萱,小豆是我逃难中给自己起的小名,你还是叫我小豆听着顺耳。”她掩住小嘴,似乎以窃笑。
中年人走到屋外看了看天色,雨已停住,他回到座位上对众人说道:“老李他们两个也快到了!准备出发,兆王的惊击营见这些人没有回去估计还会来,”
又单独对云清说道:“你的事以后就是我们的事,那个邪恶的阵法我略有耳闻,有违天和,不过那是兆王主导,他们行事诡秘,可比打听你的来历要难很多,我在中京城外寻了一处院落,城门一开我们就出城。”
说完他从怀中拿出一张两千银票,然后收起了水晶瓶,笑道:“你就吃一点亏。”
云清也不客气,将银票揣进怀中,又问:“这样躲来躲去,不愿连累同伙?”
小豆回答道:“确是这样,他们隐藏的够深,时机一到才能出其不意!”
“不错!轻装潜行,虽然风险大,好处不言而喻!”云清抚手连赞。
城外刚下过雨的路泥泞不堪,众人深一脚浅一脚拖着两脚泥疙瘩走了十里许,远远看见一处村庄躺在一处小山坳,嗅着空气里泥土的清香,看着那些农村小院横竖不一沐浴在薄雾中,云清想起了老家的小屋,还有屋中默默守候的年迈父母,思绪中一下子满满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