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Si!这些东西到底有完没完啊!」
打头阵的芬克斯不断用惊人的腕力,将猩猩外型的魔兽的头部扭下。在後方支援的派克诺妲负责将周围打算偷袭的猩猩的双眼打穿,免得前面那个横冲直撞的笨蛋被包围了还浑然不觉。
「少抱怨了,快动……芬克斯!」
派克诺妲抢先一步注意到从远方踏着如影的步伐快速b近的白sE身影,警告芬克斯的同时朝那人开了数枪,然而子弹的速度完全不及他那诡异的步伐,甚至……在她扣下扳机的前一瞬间,那人就已经踏上完美的闪避路径了。
「所以说——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啊!」
芬克斯一声怒吼,抓起还没把脖子扭断的一只猩猩,直接一个旋身甩向前方!
没有像面对子弹那样闪身回避,陷入狂怒状态的欧克见这b子弹慢上数百倍的庞然大物飞来,只是举起染满鲜血的拳头,在表皮碰到尖锐皮毛的瞬间,使用「向导」的能力强制将牠送往这群魔兽浪cHa0的起始点——派克诺妲的身後。
照理来说,欧克不该在旅团遇上城主前,做出可能暴露「向导」身分的举动——他是唯一一个能在迷g0ng城内自由进出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带旅团离开这里的人;然而,此时的欧克还沉浸在被信长砍伤的怒火中,根本顾不上这种琐事。他要让这群该Si的节肢动物T会到,身T重要的一部分被人夺走的痛苦!
在派克诺妲转身朝突然往自己飞来的猩猩开枪的同时,欧克提步自芬克斯的眼前消失,下个瞬间便出现在猩猩屍T的後方,染血的双手袭往派克诺妲持枪的右手——
「你是、什麽人……?」
派克诺妲忍着腕骨扭曲的痛楚,将左手搭上他的手背,用问话使她的念能力发动!
「啧!」
他居然忘了这nV人的念能力,这下麻烦了……
「唔!」
突然灌入脑中的庞大记忆让派克诺妲的瞳孔急遽放大,和六年前读取莱伊的记忆相似的场景一一自眼前闪过,然而在那之中和入了更多的鲜红与黑暗,还有无止尽的噪音与凄厉惨叫……
「派克!」
看着派克诺妲因记忆的冲击,踉跄得即将倒下,芬克斯左右各一拳将挂在肩上的猩猩捶入墙壁中,随後回身奔上前,转了四圈肩膀的强化拳头挥向欧克的脑袋。
欧克甩开还攀在手背上的几根手指,在芬克斯的拳头落下之前又一次使用瞬间移动,让强力的拳头只挥过空气;他随後现身於芬克斯背後,抬高右腿往他的肩胛骨之间使出一记下劈踢击,然後顺着反作用力让左脚离地,灰白身影又显现在即将倒下的芬克斯的视线中,对他的腹部挥出一记上钩拳!
在芬克斯跪倒之际,欧克仰身向後跳开,而後在双脚触地前倒回至前一次使用瞬间移动的地方——芬克斯对他丢出猩猩的位置。
看着派克诺妲痛苦的神情,欧克的神情从愤怒转变成漠然。他按着被削成两半的左耳,沉声说:「给你两个选择,现在投降然後加入使徒,我可以饶你和旁边那男人不Si;不加入的话,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派克诺妲沉默了好半晌,不过理智不忘制止会乱了大局的芬克斯。她一手按着太yAnx,缓缓起身挡住他瞪向有意冲上前的芬克斯的视线,话音微颤地问:「为什麽,你……不,是你们,明明有逃离、铲除使徒的能耐,却还要待在那种人手下,继续受他折磨?」
欧克的目光黯了几分,不过随即被他伪装的笑容取代,「当然是为了活下去啊。我们需要王后,因此我们绝不会离开使徒。」
没错,他和提欧当然有办法像莱伊那样毁灭「使徒」,但是毁灭之後呢?就算他们有办法找到莱伊,他们又该如何把她留在身边,取得王后的血Ye?
事实是,他们没有任何手段能把她留下,现在的他们根本没有能力与莱伊抗衡;一旦暴露纯血使徒必须仰赖王后的血Ye才能存活一事,别说是取得血Ye了,王后说不定会直接让两人灰飞烟灭。他们承担不了这个风险。
因此,他们需要「使徒」的技术来掌控王后,即便必须留在这令人作呕的地方,继续奉承、效命於杰曼那个疯子,只要能让他们兄弟俩活下去,他们才不在乎要再杀Si多少人、拖多少人回去成为实验的牺牲品。
「所以,你的决定呢?现在就跟我走,还是跟你的同伴一起Si在这里?」
「……你的遭遇值得同情,但我不会背叛旅团的。」
「是吗,真遗憾。那你就去——」
忽然间,欧克抬起的右手顿了一下,他放下按着耳朵止血的左手,侧身回望长廊的另一端,眼中多了些不敢置信。
那男人明明没有同伴支援,为什麽还能这麽快就到其他人的所在区域?他是怎麽找到迷g0ng之间连接的出口的?
好快……魔兽对现在的他而言根本不成威胁,他的脚步没有停顿过——
「等等、不会吧……这不可能,他怎麽可能知道!」
地下城的原型参考的是一款早在二十年前就停产的电玩,欧克和提欧小时候偶然在垃圾场捡到卡带,才有机会接触到这款游戏。这款游戏过去以其复杂广大的迷g0ng地图而风靡一时,光是要走出五大区域之一都得花上十小时以上,更遑论把全区域的地图都记下。在魔兽四伏的地下城内,不可能有人这麽快就找到出路!
可惜,欧克忽略了一个可能X。
身为一界盗贼,飞坦最不缺的就是消遣的时间,花个几天废寝忘食的把游戏通关是家常便饭;在流星街那样缺乏娱乐的地方,一款游戏重复玩个十几次也是常态,要找到破关的捷径,甚至是把地图全部背起来,对他而言根本不是什麽难事。
当飞坦发现迷g0ng的地形和魔兽配置完全参照那款电玩设计时,他便不再斩杀那些魔物,用着最快的速度前进,就为了找到派克诺妲,把前往城主所在地的路线记忆交给其他团员。
——地下城魔兽的特X之一,不会离开浪cHa0生成点方圆三百公尺。
欧克紧咬下唇,眼球因焦躁而浮现血丝,让他的双目显得更加骇人。
在听力受损的情况和有那种速度的人对峙,他有可能会处於劣势,而且他还有一个「纪录点」没有收回,情况会变得更加不利……虽然还有一组人没能让他们尝到苦头,回去可能会受到博士惩罚,但他绝不能在这败下阵来,抓了那nV人就马上撤退!
回过身的瞬间,欧克的身上释出b先前使用瞬间移动时还要强大的念,血sE双瞳锁定在派克诺妲身上。派克诺妲心中警铃大作,然而,当她用左手举枪的同时,脚下已经展开了念的标记——
「可恶——!」
一声怒吼在长廊回荡,徒留另一人发楞地盯着地面,过了良久才站起身,回头看向断在原地的一截高跟鞋跟。
「真不知道要说你是聪明还是笨了……」
被芬克斯推出念标记的派克诺妲长叹了口气,而後暂时收起具现化的手枪,将右腕的骨头勉强扳正,接着又脱下另一只高跟鞋,把完好的鞋跟一并折断,然後头也不回的往欧克方才凝望的方向走去。
每到一个岔路就往前进的方向S出一发子弹,似乎是不幸中的大幸,这一路她都没再遇上魔兽浪cHa0,直到她再度感受到活人的气息——
「你来晚了几步。」派克诺妲面无表情地说。
全身被「罪无可赦之人」的刑具斗篷裹得密不透风的飞坦咂嘴一声,面部唯一露出的紫sE双瞳恶狠狠地瞪着她,「早就告诉过你们了。」
——组织的实验T都是怪物,是他们掉以轻心了。
派克诺妲抿唇默认,她虽然参与过前些年的剿灭行动,但她从未正面与「使徒」交手。她的能力对旅团来说相当珍贵,轮不上她到最前线战斗——所以芬克斯才履行了「战斗人员」的责任,将她推离敌人的念标记中心。
「……我把敌人的情报给你。」她垂着头说。
将与「使徒」相关的记忆填入子弹中,派克诺妲对着飞坦的眉心开了一枪,待他消化完记忆後才开口问:「你要直接去城主的所在地吗?」
「要离开这里,那的确是最快的做法。」说着,飞坦的双眉蹙成一团,语气多了些许烦躁,「不过,如果城主真是我们其中一人,我们就只能等那小鬼再回到这里了。」
派克诺妲读取到的记忆只有欧克的个人过往和少数关於「使徒」的资讯,虽然知道「孩子们的游乐向导」会指定第一位参加者担任城主,不过他们根本无从得知,谁才是第一个被登录为参加者的倒霉鬼。
……不,他们其实心里有数,只是不想见证这个事实罢了。
他们就是为了不让「使徒」把莱伊夺走才参与这次任务,要是反而因为任务而害Si她,那简直是天下最愚蠢的笑话。
身为「向导」的欧克可以自由出入迷g0ng城,也可以带着复数参加者在城内移动,不过无视规则带人离开迷g0ng城并不完全是「向导」的能力。
「翘家的孩子」是欧克的另一项念能力,也就是他在战斗中不断使用的瞬间移动能力;这能力依他的所在位置分为两类,一类是在地表之上的非密闭空间,另一类则是地下通道或密闭空间,分别有不同的触发及使用条件。
身处前者的条件之下,欧克只要双脚离地就会无条件触发瞬间移动,若无指定转移位置,他就会被随机转移到听力范围内,气的强度或密度最高处的上空一至十五公尺,只要一脚触及非活物的固T表面就会再转移回原处;若是自行指定转移位置,则只能转移至「能确切听到发声物T」的所在处,且指定位置只能在空中。
若是处於迷g0ng城这类的「地道」中,念能力则依欧克的意志自由发动。当他的双脚离地後再以其中一脚触地,就能瞬间移动到听力范围内的指定位置,不过只能指定於地面,最多连续使用三次。倒回的时机与纪录点能够自由指定,触发条件为双脚离地,而纪录点只要使用过後就会自动消除,空出能力的使用限额;但是,当纪录点达到上限时,下一次双脚离地的瞬间将强制触发倒回,不过倒回的纪录点仍可指定。欧克先前会突然移动至信长的挥刀轨迹下,便是倒回强制触发所致。
「翘家的孩子」还有一个使用前提,那就是必须先设置「回家」的座标。无论何时、身在何处,座标都能作为瞬间移动的传送位置或倒回点,并且在「回家」後,先前使用念能力的所有纪录点都会被消除,不过座标一次只能设置一个,也只能使用一次,在使用前都无法收回。「回家」之後欧克的听力会根据「翘家」的时间而被剥夺至少一小时以上,期间基本上就等同於丧失了这项念能力;不过,只要带人一起回到座标,惩罚的时间就能无条件缩短至半小时。
从欧克对派克诺妲提出的选项可知,他接收到的命令并非将旅团赶尽杀绝,所以暂时不必担心芬克斯的安危。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半小时内与其他团员会合,然後前往城主的所在处——那是「向导」最後会出现的引路处。
飞坦瞥了眼派克诺妲那几乎无法正常活动的右腕,犹豫了一阵後发出沉重的叹息声,「你暂时跟着我吧,也省得我跟其他人解释。」
「——没有那个必要,飞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