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参、红灯笼下r0U高挂
没错,又是我。
当然我晓得这样讲大概也不会有人知道我是谁啦,被认出来更不是我的目的,只是作为常与谜团跟超自然事物有不解之缘的我,也就成为常带来故事的熟面孔。也几乎每次都能从危机中逃脱,才能让我如今还可以好端端的出现。
至於参与故事却能全身而退是否就是带有主人公T质,这点我只能说依照每个人的观点会有各自表述。虽然我个人认为主人公还肩负阐述故事其中富含意义的人。
老实说,我宁愿不要让自己的生活多采多姿,自然Si、安乐Si都无所谓,总之不凡与灾难算是一T两面的东西,又基於祸福相依,总合起来算是一T三面吗?或许吧,只是我假如能简单的求得平凡,就不需要这种自我安慰了,所以请容许我悲观一点认为灾难降临的机率是b较高的。
我其实更像被突然、无端牵连其中的路人,说是故事配角也不为过。毕竟历经了这麽多,我也几乎没有一次认为自己是有使命的,而且还去主动了解故事背後含意,甚至是解开谜团;这大概也是为何命运总会让我提早退场还让我活下来的原因。
在祂眼中我只是个倒楣鬼、卫生筷吧?还是无法发挥太多作用的倒楣鬼。没错,连伤亡都可能毫无价值的那种。即使我认为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幸运?
扯了这麽多也该回到正题上了。
我要说的是发生在当兵期间的事,不过它跟军营、部队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服役的那段日子也是有一些不可思议的故事可以说,但那些还是等日後有机会再谈吧。
那时候我和绝大多数人一样,放假回家跟收假回营主要仰赖大众运输工具,由於跨县市的关系,火车就成了我往返天堂与地狱的最後喘息。嗯,相信有过此经验的人一定会知道我在说什麽。
往往这种须和一堆人在同一个空间中的过程,最恼人的莫过於就是挤沙丁鱼般的痛苦,除此之外,当时由於还未出现智慧型手机,加上也没有能一起闲聊的同路苦主,所以我经常会欣赏窗外风景或是藉由观察车内百态来转移注意力。
那一天由於好不容易熬到休假,我和几名同梯陷入狂欢的失心疯中,待压力释放完走出KTV包厢时已接近深夜。这时我才想起不能错过最後的火车班次。
虽然期间家住本地的某位同梯有邀请我在他家过夜,但考虑到家人担心以及对方曾经几次不知是有意还无意触0本人玉手的行为,最後还是完全没有忍痛的婉拒了。
待风尘仆仆赶到车站,我很幸运地坐上倒数第四班列车,这里也能说明并不是搭上末班车才会出事。
由於时间那时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车内是随处都有空位的状态,我马上一如既往挑个位子准备闭目养神或是看外头的景sE发呆。
果不其然,几乎是像喝醉酒断片那般,当我猛然惊醒时才发现自己睡着了。醒来第一件事当然是察看是否过站,期间列车仍在摇晃行驶着。
基於早有过好几次的往返经验,加上靠着即将靠站的车内广播,我不久便得知似乎没有坐过站,只是安心下来同时,一道闪过眼前的身影x1引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名准备下车的乘客,虽然不想这麽说,但若没有定睛细看,我还真会以为刚才闪过眼前的是什麽庞然大物,一看才发现那是个身材肥胖,走起路来左摇右晃的中年妇人。
中年妇人顶着一头夸张的酒红sE卷发,脸上上了妆,手指戴着红花雕饰的指戒,身上则是穿着一袭玫瑰红碎花样式的连衣裙,另外还手持一个一看就知道很贵重的蔷薇红包包,脚下是与衣同sE的高跟鞋。
显然是喜气洋洋的穿着,不只如此,过程中我还隐约能嗅闻到从对方身上飘来的阵阵类似香水的甜腻气味,至此我除了担心高跟鞋是否能承受巨大压力,也很主观的想像对方应该是刚从喜宴回来。
不久,列车到站,随着车门开启,妇人很快就走入荒凉无声的夜sE中,车厢内顿时只剩我一人;但也因为我接下来一时冲动,使我事後感到後悔。
就在妇人前脚刚离开,我对着空无一人的车厢东张西望时,竟无意间发现了一只红sE行李箱,它陡然出现眼前。当下我根本来不及感到困惑也没有多想,便先入为主认为那是对方忘记拿走的行李,而待我回过神时,已经是我整个人跌趴在行李箱旁边的时候。
是的,我竟然一个冲动,不只带着行李厢奔出车外,还不小心跌倒在月台上,结果就是没追到那妇人,也没有呼唤对方的机会,悲惨的被遗弃在一个偏僻地带的深夜月台上。
那时候的我心境实在是b吹过身上的夜风还要凄凉,也还好周遭根本没人,所以脏话脱口而出也无所谓。同时我也庆幸自己不是坐上末班车,这意味着我还有躲过在异乡过夜的灾难机会。
但是就如我一开始说得那样,当你一旦注定跟离奇故事扯上关系,就会像跌入倒楣的深渊般,之後回想我才发现原来在坐上这班车时,自己便注定成为命运之神手中耍玩的玩具。
因为也在我庆幸还有机会离开此地之际,我看到了那副肥胖身躯走出剪票口。
随即我就像被C控的傀儡抑或是鬼上身的人,见呼喊对方没有反应後赶紧追了上去。
原本以为不过几公尺的距离,以我多月来接受军队JiNg实的出C与扫地训练,应该很快就能追上才对,岂料一出站哪有什麽妇人,只有连只猫都没有的陌生街景。
其实不只有那笼罩在夜sE中的道路与民宅,我得承认刹那间自己的确有置身在异世界般的错觉,又或者受到蛊惑走入什麽鬼地方。
眼前的是一座车站旁的小型社区,又或该称它为某乡镇的一部份?然而这个地方却完全没有点亮路灯,取而代之的是一盏盏挂在建筑物、路灯,招牌等处的「红灯笼」。
这景象已经不只是惊人了,更可说是到夸张的程度。长到这种年纪我不会说自己没见过四处挂满红灯笼的景致,例如庙会或祭祀活动就曾见过,但是这种连一盏路灯都没亮的节能减碳,而且是连屋檐、地方竞选广告、树上、围墙都挂满红灯笼的光景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诡异,我毫无疑问的认知到这根本是诡异,甚至连「今天我是被红sE给诅咒了吗?」的想法都出现了。
可是我也很快的冷静下来,将自己拉回现实。
如我前面所说,这条往返的车程我早坐过不知道几次了,所以冷静後我很快想起这里是哪一个车站。当时我虽然还没查找眼前是哪一座社区,但绝对不会是什麽异世界或是灵异鬼怪作品内的YyAn界。
在厘清身在何处後,接下来便是准备怎麽做的问题。
是要拖着这只行李箱回车站,当作遗失物放在站务人员不知道Si哪里去的岗亭,还是继续朝那又出现於前方不远处的妇人身影追去呢?
对!就是这麽该Si的那妇人竟然又出现了!所以现在是怎样?你追我跑的挑逗游戏吗?请谅我没有口德,我可没有那麽重口味。
而也在我还犹豫不决时,我听到了那最初被忽略的声音。
那声音其实一直都在,只是期间我一直处在挣扎思虑中而忽略。虽然眼前的景象诡异,但这个地方并非全然的安静。
那是人群的交谈嬉闹声,细听会发现之中还夹杂着杯碗器皿敲击的声响。它正从某栋建筑物後方传来,而那里正好也是妇人突然出现又消失前往的方向。
至此,我的脑袋高速运转,几秒後做出了这辈子最後悔的其中一件事──继续前进。
只因我看了一眼手表,确定距离之後的火车班次还有些许时间,外加判断这座社区也不大,应该会有认识妇人的左邻右舍,又或是他们会看到妇人;不然就是认识社区管理员、里长等等,总之我再次鬼打墙般的踏入险境。
接着我绕过民宅,看到了一间有着两层楼外加大院子的宅邸杵立眼前。
现场依旧没有任何灯光,仅有红灯笼的诡异光源,但还是看得出来似乎正在举办一场……深夜餐宴?又或者像是喜宴、办桌之类的。
在来到宅邸以前,四周民宅没有一户是有点灯的,就像过去乡下居民很早就寝那样,仅有这座大宅邸打算彻夜笙歌一样。
院子里聚集了五桌人群,他们或站或坐、或笑或谈,每个人手上不是拿着杯酒豪饮,就是在品嚐碗盘中的佳肴。地上像打翻了什麽Sh答答的,另外也随处散布着器皿、垃圾以及r0U骨,配合红灯笼光芒照耀下,如同玄幻题材的电影场景,抑或是酒池r0U林情景。
这群人男nV老幼都有,声音几乎没有收敛,完全无视已经就寝的邻居们,以至於我拖着行李走到院子前都没有发现,直到我呼叫其中一名光着上衣的肥肚中年男X才停了下来。
我得强调是突然所有人都停下动作那般的画面。
这时我还以为自己是不是打扰了人家的兴致,但眼前画面实在太诡异加上我还得赶车,因此仍快速交代来意,并提及方才下站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将行李箱脱手。
──总之我就只能帮到这里了。
相信看到这里,应该也不会有人怀疑我是名温暖良善的有为青年了吧?反正如果到时候他们真的不认识妇人,将行李箱送返车站或派出所即可。假如要指摘我是窃犯应该也说不过去,车站监视器就能还我清白。
眼见在场用着该说是害怕还是亢奋神情打量我的人们依旧静止般没有任何动作,顿时随风摇曳,在他们身上闪烁光影的红sE灯笼更添无尽的诡谲。
忽然,我的K管感觉到小小拉扯,转头才发现原来是一名年纪四、五岁左右的小nV孩。
只见小nV孩对我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一只手拉着我,另一只手中拿着类似骨头还糖果的东西含在嘴里并流着口水,接着用牙牙学语的童稚嗓音,说出那句至今仍令我印象深刻,实际却平常不过的话语。
「哥哥,要一起吃吗?」
──吃什麽?是指这桌餐宴吗?
当下我思考这是对外来客的亲切邀请,还是不懂事的好奇,直到我看清小nV孩嘴巴所含的那个东西,才连同发现刚才还与我保持一定距离,那名听闻我叫唤的中年男子,不知什麽时候已领着其他人将我团团围住。
此刻的我可说是除了被吓出三魂七魄,甚至是下半身也略感Sh润了,可是我却连一点声音都发出来,只因强烈的怯意已经把我的声音完全吃乾抹净。
没错,被吃乾抹净,就像那个不久前消失的红衣妇人,那名戴着红花雕饰戒指,乾瘪的手指头却在小nV孩口中的肥胖红衣妇人。而毫无疑问,我将是他们接下来的甜点,又或者是下一顿红灯笼集会下的人r0U佳肴。
他们必须杀人灭口才行,尽管我只是个无辜路过的倒楣鬼。
然而,结果却出乎意料,才让我现在还能继续在这里讲故事。
「够了,让他走吧,这是规定。」
来到小nV孩身後将其拉走的中年男子情绪毫无起伏的说。
「可是……」
「可是什麽?老祖师那一代下来就是这样规定!」
面对一旁面h肌瘦手上还拿着一块看不出来是什麽的r0U块,满头白发且稀疏道出犹豫的妇人,中年男子以不容质疑的语气回应,接着不等我反应过来,人竟已经回到了火车上。
对,就像许多恐怖作品的最後转场,当我再次醒来时竟然是回到火车上了。什麽肥胖妇人、居民、小nV孩、手指头、行李箱,还是那些久望生寒的红灯笼,全部如一场身历其境的恶梦。
即使劫後的心有余悸似乎暗示着我那是真切无b的现实,然而本能仍不断自我催眠那不过是南柯一梦。
它也必须是南柯一梦,不然我早就成了那些居民口中的宵夜了吧?又或者是他们献给「老祖师」的祭品?
不要说我对人X的最後光辉没有信心,但我相信要不是所谓的「规定」,自己势必无法逃过一劫。前提当然是这一切不是梦。
可是我还真要说,它不是梦。
没忘记前面有提到我对那个车站并不陌生,且确定那是现实中存在的一个地方吧?
後来我还真的利用一些时间去查找了那个车站,以及车站周边地区是哪一座乡镇社区;我甚至於日後某天趁着大白天正午,挟着年轻气盛重回了那里。
只是如一开始的出乎意料,应该说,我也矛盾的不希望自己的假设成真。
当我重回那里时,哪有什麽红灯笼,就连那面竞选人的广告都未见着。只不过,若仅是如此,就不会让我就此下定决心不再前往那里,更别说是连经过都不愿意。
因为最後我找到了那间宅邸,还发现院子内摆放着五块收纳起来的红桌板。
顿时我就像重回那晚般,只差瘫软跌倒,却也在这时候一名见状好心上前搀扶的人的出现,才让我脱离这般窘境。
但取而代之却是连滚带爬的狼狈逃离。
「你回来g嘛?年轻人,我告诉你,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会b较好。」
我马上就认出搀扶我并在耳边给予警告的人是那名中年男子,即便我没有回头、也不敢转过头去确认。
而那句话也成了每次我作为配角退场时,诅咒般的宣告;只差别在於对我说出这句话的是不同故事里的人物。
所以我再一次的逃过了,很幸运地又活下来了;却也很不幸地得知那场红灯笼餐宴是真的,而且它还存在於现代。
另外,我也没忘记那天逃回车站经过剪票口时,摆在岗亭外遗失物招领处的红sE行李箱,以及上车前嗅闻到的熟悉甜腻香气。
对了,这里还得提到,那个小nV孩的行为不禁也让我忆起过去於某位远房亲戚那里过夜时,历经的恐怖T验。
在於一个巧合,这巧合即是事发当下那名远房亲戚的年幼nV儿也在x1允我的手指头,莫非这是某种既定未来的暗示?
同时我也没忘记那位远房亲戚对我讲过一样的话,就在我老实道出於她家碰上的恐怖T验後。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会b较好。」
我猜,那晚在车上看到的全身红妇人,根本就不是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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