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麽?」
「串烧吗?」这是第一个跑进夏沫苒脑海里的想法，即使昨天晚上才和夏沫允吃过，不过跟不同的人，也是不一样的感受。
「好。」他同意，「不过你别再吃那麽多酱油了。」
「我已经改了。」她骄傲扬头，「我昨天就点原味的。」
「昨天吃了今天还要吃?」
「这又不冲突。」她马上反驳，「昨天和我姊去，今天和你去，两种感受又不同。」
就算是同一个地方，一起来的人不同，拥有的记忆也就不一样了。
所以有些感受就真的只限於当下，那个气氛、那个场景、那个人，下一次再来，也找不回同样的感觉。
全班都打扫完以後，卫生组长来检查过一遍，便让大家回家了，夏沫苒凑到许凡温旁边紧紧跟着。
「许凡温，你为什麽会在早餐店打工啊?」大概是因为喜欢睡到自然醒的缘故，她就更不能理解，许凡温为什麽早上甘愿起床到早餐店工作了。
「赚钱。」
「喔」她应了声，这答案合理，听上去却像有答跟没答一样，「为什麽想赚钱啊?」
这回，许凡温没有接话，只是继续走路，当作什麽也没有发生，夏沫苒就当他是不想回答，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每个人好像都有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就藏在心底很柔软的地方，没有随意触碰，不能任意经过，就怕再次想起都会塌陷。
到了串烧店後，老板看到夏沫苒是一阵惊讶，没料到她今天还会再来，不过看到身旁的许凡温，他又露出一抹让人捉0不透的笑。
「喏，菜单。」交代完最简单的事，老板偷偷跟到她旁边，「是上次那个男生吧?」
夏沫苒一愣，不可思议地望着老板，「你还记得啊?」
上次和许凡温来遇到高旭恒的那天，原来老板就已经记住许凡温了吗?
「那当然！」老板骄傲扬头，「我可是和你说过，等你有男朋友，我请客招待你们，所以我总要看一下是谁跟你一起来的呀。」说完，还贼兮兮地补了一句：「所以怎麽样?是你男朋友吗?」
「才不是，就是同班同学。」夏沫苒无情翻了一个白眼，「老板你放心，等我有男朋友一定跟你算这一餐。」
免费的串烧，这麽好的机会，一定要记着的。
只是当她和许凡温一起看菜单的时候，她想起老板的话，虽然她和许凡温只是同班同学，虽然她确实喜欢他，但她并没有想过，有没有一天有可能会和许凡温在一起。
思及此，她悄悄盯着对面的人，而他只是专注地思考要点哪些串烧。
「夏沫苒，你吃不吃Jr0U拼盘里的东西?」
「蛤、喔、吃啊！」突然被点名，夏沫苒花了好一下才回神。
「那我们点一份一起吃吧。」他难得提议。
「嗯。」
餐点上的快，来的时候她说到做到，没有多加酱油，安静地和许凡温分享同一份Jr0U拼盘。
她还有很多话想要跟他说，不过看他今天一脸兴致缺缺，不Ai讲什麽话，到口的话题全都缩回去。
直到午餐时间快结束，盘子里的食物即将被清空，她才开口：「许凡温，我曾经和我姊说过一个决心。」
「什麽?」他抬头，眼神就猝不及防地和她撞了个正着。
夏沫苒默默收回交会的视线，左手撑着头，眼睛对焦在桌角边缘，好像这样才不会那麽紧张，「我曾经和我姊说过，有一天要带我喜欢的人来吃这家串烧。」
因为这家店拥有太多重要的回忆了，是她从小到大成长的好大一部份，所有好与坏都记录着，成为生活的一部分，每次心情不好，或是心情特别好的时候，她就会和夏沫允来吃串烧。
太多的感情都在这里了，所以如果有一天她喜欢上了哪个人，她会想带他来这家店，让对方也成为其中一部分，然後告诉他好多的故事。
这也是她今天约许凡温来吃串烧的原因。
除了想见他，就是她也真的很喜欢他。
「夏沫苒，你在告白吗?」许凡温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问，脸上依然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有的只是b平常还要认真。
她顿住，没想到许凡温会问的这麽直接，周围的空气似乎是静止了，时间安静了好一下。
半晌，她才又开口：「没，我就跟你说说。」
她根本没有做好告白的准备，顶多只是想告诉他串烧店对她来说还有这样的意义。
「嗯。」他点头，表情明显放松不少，拿起筷子准备把最好的Jr0U吃完，「我有在听。」
「那如果是呢?」夏沫苒灵光一闪，撑着自己的头，对许凡温眨眼，「如果我跟你告白，你会接受吗?」
语毕，许凡温停止咀嚼，握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似乎是因为这个问题僵住了。
其实她也没有多大的把握，甚至没有仔细想过，和许凡温在一起会是什麽样子，总觉得太难想像了，他没有那麽Ai说话，她也没有那麽安静。
虽说她一直都和许凡温处在一种好像不错的关系里，但说到喜欢这件事，她却对他没有一点了解。
没有把握他也喜欢她。
「我会很认真的考虑。」最後，许凡温把Jr0U吞下去，「如果是你，我会很认真的考虑。」
「喔，是吗?」尾音上扬，她很讶异许凡温的回覆，还有太多遐想包含在其中了。
如果是她他就会认真考虑吗?这样可不可以算她还有点特别，至少在他心里还占有份量?
「为什麽是我就认真考虑?」考吃完的盘子拉到桌子的另一边，她又向他靠进一步，要追根究柢才肯放过。
她就想听那答案，想听他怎麽回答。
「没为什麽，就因为是你。」
结果还是像没有回答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