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允回来了。
带着大大小小的行李,还有几袋外县市的伴手礼。
「你终於回来了。」夏沫苒站在玄关,双手环x,没好气地看着对面的人,「不是说跨年要回来吗?」
即使当时在准备段考的水深火热之中,她还是很期待夏沫允回来,然後两个人开开心心吃个晚餐,躺在同一张床上聊到好晚。
「那时候在忙期末考,太忙了,就也没回来了。」夏沫允歉然,把礼物放到一旁的柜子上,「所以我不是带伴手里回来赔偿了吗?」
「应该是和男朋友出去完刚好买回来的吧?」她睨了姊姊一眼,前几天两人出去玩的动态她可都看到了。
「好嘛,你就别亏我了,不然我请你吃串烧吧?」夏沫允拉着她的手,「走吧,现在。」
她故作无奈,半推半就地被带出门,心里却暗自高兴着。
她的好姊姊回来了啊!这个家又多了一个她可以说话的人了。
「哎呦,这不是沫允吗?好久不见啦。」串烧店的老板一见到她们,马上空出了一张桌子,「大学生活好玩吗?」
「好玩到她都不回家了。」夏沫苒抢先一步代答,余光瞥见夏沫允脸上难掩的笑容,忍不住啧了几声,交男朋友的人果然都会很笨的傻笑。
「是吗?大学就应该要好好玩啊!我记得我当时只有过年会回家。」老板回忆道,「今天还是综合拼盘不加辣酱油多一点吗?」
身为自己开店的忠实粉丝以及稳定收入来源,老板早就0熟了姊妹俩的胃口,「看今天气氛这麽好,我就多送你们一人一个Jr0U串吧!」
「真的吗!谢谢老板。」夏沫苒又惊又喜,朝老板眨了眼,「你人最好了。」
半晌,又似是想到了什麽,夏沫苒急忙跑到老板面前,「老板老板,帮我姊的酱油加多一点就好了,我的正常。」
「好啊!」老板爽快同意,反倒是一旁听到的夏沫允感到不解。
明明这麽多年来都是这样吃的,怎麽她就换了口味?
「突然想到许凡温总是说我这样吃太咸。」她把玩着筷子,总觉得说出理由还是太过别扭。
要是她改了多一点酱油的习惯,就更有底气让许凡温好好吃饭了吧?
「你说谁?」这时料理也上桌了,夏沫允高兴地塞了一块r0U进嘴里,「这名字听起来怪耳熟的。」
好像有一点点印象,真要说却也找不到真实存在於哪个记忆里的碎片。
「妈请的家教。」她补了一句,跟着塞了一口r0U,「也是我同班同学。」
只差没再说明:也是我现在喜欢的人。
语毕,夏沫允灵光一闪,对这个人有了印象,「原来就是那个家教啊?」她忍不住笑出声,「没想到你这麽听他的话。」
「我说了是刚好想到。」她朝夏沫允吐舌,专心吃起自己盘里的食物,也不再聊天了。
後来,夏沫允点了一瓶烧酒,夏沫苒决定偷偷喝一些,两人配着串烧当作宵夜。
夏沫允主动说起了自己在大学的事,三两句不离男朋友,不过大概是醉意上身,夏沫苒也不计较了,安安静静地吃着东西听故事。
某些时候她也觉得挺好的,至少姊姊遇到了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两人相处起来也融洽,足够理X却也懂得浪漫。
如果一直走下去就好了吧,虽然嘴上说着嫌弃,不过她也是为夏沫允高兴的。
直到夏沫允把能说的都说完了,找不到下一个话题,就问起了她的事,而脑子昏昏沉沉,夏沫苒也不想动脑,别人问什麽就招什麽。
当然,也包含喜欢许凡温这件事。
她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给说了,大概这就是酒後吐真言,而夏沫允满意地点了点头。
回到家,夏沫苒直接摊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滑着手机,直到夏沫允进来关上灯,她才入睡。
隔天早晨,闹钟划破了一片宁静。
意识还不清醒之际,夏沫苒伸手拿起手机,用仍旧模糊的视力想要看清楚萤幕上纪录的待办,勉强读懂後,她马上从床上坐起来。
「g」撑着微晕的头,她怎麽就忘了今天要返校打扫呢?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喝酒了,如果可以她真想叫夏沫允拿冰水把自己泼醒,可惜天气真的太冷了。
不知道第几遍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振作,她换好校服,慢慢走到捷运站。
挑一个好的座位,她靠着车厢墙壁,再次昏昏睡去,直到醒来,也刚好要下车了。
寒假,气温依旧很低,不过太yAn也高挂在天上,夏沫苒抬头,深x1一口气,好像这样就可以汲取一些太yAn的温暖。
走到学校时,她已经清醒了,一边和同学打招呼,说着彼此放假期间做了什麽,也一边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再隔天还有事情时喝酒了。
环顾四周,穿堂的人声此起彼落,班上的人也大多数到齐了,她却怎麽看也找不到许凡温的身影。
「该不会是没来吧」她抿唇,有点着急,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他,或是先报告给班长。
「你怎麽了?」何谖在一旁问上几句。
「就是在想许凡温怎麽还没来。」这段时间她们两个也没有联络,所以她也不知道他最近过的怎麽样。
好在最後卫生GU长分配工作前,许凡温出现了。
大概是赶过来的,大冬天的,额间却冒着汗。
「那周齐恩、何谖、夏沫苒跟许凡温,你们就把学校中庭的落叶都扫起来吧,扫完来找我就结束了。」语毕,卫生GU长在全班面前宣布注意事项,就放大家各自g活了。
简单决定了谁要做什麽,夏沫苒和许凡温负责左边的区块,何谖则和周齐恩打扫右边地板。
「你还好吗?」趁着空档,夏沫苒凑到许凡温旁边。
「嗯。」他只是点头,把落叶袋放在中间的位置。
「你看起来很累。」她不放弃,继续在他旁边说,「你很早起吗?」
「嗯。」他把竹扫把递给她,「我去打工。」
「蛤?」她讶异了好一下都无法言语,她不知道许凡温有在打工。
她以为家教是最多的了。
「寒暑假的时候,在早餐店。」简单交代几句,许凡温就开始打扫。
而夏沫苒见他不想多说,只是耸耸肩,认命地到一旁把落叶集中。
反观校园时而传来的鸟鸣,还有周齐恩跟何谖愉悦的谈笑声,她跟许凡温一句话也没有说。
空气像是在她们这里停止流动了,只剩下扫把摩擦地板规律的声音。
在夏沫苒不知道叹了第几次气,许凡温走了过来,「我好了。」
「喔。」她瞧了几眼,是蛮乾净的,「我也差不多了。」
照卫生GU长的指示,她们只要报备一声,今天的工作就告一段落。
「等等有空吗?」几近中午,夏沫苒靠在中庭的椅子上,舒展筋骨,顺道活络活络JiNg神。
「要g嘛?」许凡温靠在一旁的桌上,和夏沫苒一同看着前方。
「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餐?」她算是好几天没有和许凡温互动了,总觉得应该趁这次返校打扫的机会多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