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依旧,气温又降下了入冬以来的新低,夏沫苒坐在房间书桌,把门窗都紧闭,还用棉被包裹住自己。
这种天气还要读书,也是够折腾人的。
期末考前最後一堂的家教,许凡温依旧没有迟到,时间一到,便准时出现在房门口,而她拿出这礼拜写过的所有考卷,不会的问题已经用红笔圈画好了,只剩他来解答。
时间过得很快,或是说题目太多,等到许凡温全部讲解完,也快过了一个小时,家教的时间就要结束了。
今天可是充实的一整堂课。
最後,夏沫苒把考卷全部收好,见许凡温把双手放进外套口袋,是那见毛茸的白sE大衣。
她羡慕地看了几眼,把身上的棉被又拉紧了一些。
那些毛看起来就很舒服,是最适合冬天的配件。
「许凡温,你会教到什麽时候。」掐指一算,今天也是这学期最後一次的家教了。
她不觉得自己寒假会把时间拿来读书,更觉得没有必要上家教,所以跟夏妈商讨好了,寒假的家教时间会先暂停,等开学才继续。
曾经夏妈说过,只要她的国文成绩有所起sE,就不会再强迫她补习,起初她是很高兴的,费了好多努力想要救起国文成绩,逃脱晚上还需要被困住的牢笼,可事到如今,她和许凡温变得熟稔、变得更加了解他,又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便不再讨厌家教。
反倒开始期待每个礼拜的星期四,因为那天的晚上,她可以再和他相处久一点。
她舍不得他走了。
「你说呢?」许凡温靠在椅背後,姿态从容。
「这个嘛」夏沫苒抿唇,难道要说等夏妈解雇他为止?那停损点是什麽?
「等你考赢我吧。」他说,「至少别让我觉得是我教的太失败。」
至少要学有所成,再让他走,这样他才觉得自己尽到责任了,没有辜负夏妈的期望,也没有愧对她。
他是真的希望她会好好的。
「嗯,好啊。」她喜欢这个提议,毕竟花钱上课,都是需要成效的嘛,难只难在许凡温的国文太好了,每一次都是班上的第一名,「不过你可能要等我很多下了。」
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成,更何况要赢过班上国文的第一名,她还需要再多一点了努力。
「嗯,我等你。」
就这样,她和许凡温定下了约定,只要她的成绩没有起来,他就不会走,尽管还要好长一段时间,他也会陪她。
家教时间结束之後,她送许凡温到公寓大门,看着他准备离开,她想开口说些什麽,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算了吧,反正明天还会见面、反正他们还是同桌、反正许凡温今天已经和她说过话了,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回到房间,她把国文讲义拿出来,在上面画了很多重点。
她想要考赢许凡温,证明给他看她做的到。
不过到时候,她没有想要放他走。
???
段考两天匆忙到来,夏沫苒前天才把所有科目都读完,今天就上阵应战。
期末考,各科老师都没有打算放水,把所有需要动脑思考再转个弯的题目全出进去了,夏沫苒写到最後一份时,已经筋疲力竭了。
考卷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还有好几页的白纸,有好几个瞬间她觉得期末考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是场y仗。
平时最没有把握的国文,这次因为更难了,她也更加没有把握,写的零碎,也不知道对了多少。
看来离许凡温失业还有段时间。
放学时间,班上响起了几片哀号,多半是发泄这两天来的郁闷,终於可以好好放假了。
把木桌椅的cH0U屉都清空,後柜的物品也都装进大袋子装袋回家,几乎人人都搬着重物。
教室瞬间没了学期中的气息,所有位置都乾净整洁,就彷佛初到时那般。
时间匆匆过了半年,像是经过了好多些事,却又像是一眨眼的事,都还没有完完全全的感受到结束,痕迹就都消失了。
「许凡温,我们寒假打扫见了。」夏沫苒扛起大包小包,反观同桌的许凡温和往常依样,纸背了一个後背包。
这就只能算他聪明了,懂得在前几周就慢慢搬回家,学期末才显得格外轻便。
「嗯,到时候见。」
挥别同学,夏沫苒独自去搭了捷运,想到一整个暑假除了返校打扫那天就不会再见到许凡温的面,她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手机的聊天室多半是她的讯息,许凡温不会主动传来,回覆也都是短短的几个字,若是平时,她们会在学校见到面,夏沫苒还可以吵他几句,再说他无趣,可寒假一来,没有理由见面了,她是真的觉得日子变得挺无趣。
少了一个人可以拌嘴、少了一个人说话、少了一点机会遇到喜欢的人。
晚上,夏沫苒舒适地躺在床上划手机,整个人窝进棉被,除非必要也不起来了。
何谖打来了电话,她不假思索,快速按了接通。
「怎麽了?」她疑惑,现在才晚上八点,照理来说也不会有学校事务,怎麽会打给她呢?
「没怎麽,就想找人聊个天。」电话那头,何谖的声音慵懒,也格外放松,大抵是学期结束了,大家都准备好迎接寒假的到来。
「喔,好啊!」
於是,她和何谖两个人拿着手机讲了好久的电话,中途甚至拿了行动充电来补充手机的电力,才能让话题延续下去。
「夏沫苒,你有没有喜欢的人?」直到差不多该睡觉了,何谖问了最後一句,她似乎没有跟夏沫苒聊过这个话题。
「有。」她说,大概也是时後告诉何谖她和许凡温的事了,「你要猜猜看吗?」
「我们班的?」
「嗯。」
脑袋快速转过好几个人名还有脸,何谖把常跟夏沫苒互动的、不常跟夏沫苒接触的全列出来了,最後还是没有得到答案,「你还是直接说吧,我猜不到。」
「我喜欢许凡温。」她小声说道,抿了唇,露出淡淡的笑,觉得要自己说出喜欢谁还真是一见ch11u0的事,实在不太好意思。
「蛤!」何谖再电话对面叫了好大一声,没有Ga0懂来龙去脉,「为什麽?你喜欢那种高冷的男生喔?」
好像有一句话说越是吃不到,越想得到,是这样的概念吗?
「他也不是时时刻刻都那麽冷啊!」她开始说起许凡温是自己家教的事、两人相处的过程,还有遇见高旭恒的那天,许凡温意外温柔的一面。
大概这也是她喜欢他的原因,看上去没什麽情绪,X子寡淡,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予她最恰到好处的温柔,而每一句话都说进心里。
看起来对任何事情都不够在乎,可其实都默默看着每一件事情的发生,然後在关键时刻伸出一只手,把她拉上岸。
是一种反差、是一种她没想过的T贴。
即使他的话少,但她还是喜欢跟他说话,觉得逗弄他很有趣,而说着说着,他就会对她笑,偶尔再补上一枪。
看着他从不太搭理她、到会主动说要和她去合作社,夏沫苒觉得很有成就感,自己非常成功。
常常这样相处下来,她认为许凡温虽然看起来难相处,但和他有关的事,她都喜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