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钟响，T育老师集合大家，要T育GU长归还器材，不免俗地说了T育课过後不要喝冰水、流汗的话记得擦乾，那些每一堂课都说过的叮咛，「还有最近天气转凉了，T育课运动流汗，记得注意不要感冒。」说完，就让她们自己解散了。
「夏沫苒。」何谖一听到解散，马上跑来拉过夏沫苒的肩，「我们要不要去合作社?」
「买饮料?」T育课完去合作社，已经快要变她和何谖的一个共同默契了。
「对啊！T育课完就是要好好犒赏自己。」她伸展了脖颈，转了几圈，「何况我刚刚排球打的不错，值得这份犒赏。」
「我看是周齐恩教的不错。」她忍不住亏，在离开前忘了排球场一圈，找到熟悉的身影然後大喊：「许凡温！」
对方没有回话，夏沫苒也不在意，反正他有看她，证明有在听，「你要不要去合作社?」
许凡温摆了手摇头，就迳自回到走廊，踏上楼梯回到教室。
「真的很无趣啊！」夏沫苒叹了口气，暗自决定有一天一定要把许凡温带去合作社一次。
「哎呀快点走了啦。」何谖拖过她，把她拉着往前，一边抱怨：「我口好渴。」
走进合作社，何谖在冰柜前转呀转，对今天的饮料十分满意，每一样都是她Ai喝的，不过这样的缺点就是她选不出来。
反观夏沫苒走到最里面的冰柜，从角落拿了两罐乌龙茶，是之前买给许凡温喝的那个。
「你好了没?」夏沫苒见何谖在冰柜前来回踏步了好久，忍不住问。
「啊呀我选不出来，沫苒你帮我选一个好了。」何谖焦急地搓着手指，看着每一样都觉得很好喝。
夏沫苒知道何谖选择障碍，但不知道这麽严重，「不然跟我一样喝乌龙茶?」
「那个好喝吗?」何谖打量着包装。
「我不知道，但我有一个朋友常常喝，我之前也买过给许凡温。」这次她也是抱着尝鲜的态度买的。
「没喝过的会不会踩到雷啊?不合我胃口之类的。」何谖皱着眉，苦了一张脸十分伤脑。
「那你喝冰N茶。」她说，常常喝的东西总不会不合胃口了吧?
「可是每次都喝一样的，感觉应该试试新的口味。」何谖再次反驳。
「你真难Ga0。」夏沫苒不想管她了，先跑去结帐的队伍等待，「你好了再过来。」
何谖再冰柜前犹豫了好久，眼见结帐队伍就要轮到夏沫苒了，她才拿了冰N茶过去。
每次看到饮料，如果没有特别的慾望，她总是会决定的特别久，因为每一样都看起来不错，然而尽管每次都想着要尝试新品，最後都拿着同样一罐一样。
大概是喝过的最有保障，或是她从来就没有勇气跨出新的一步，去尝试不在掌控中的东西。
「结果最後还是选了冰N茶。」走回教室的路上，夏沫苒看见何谖手上又拿着一样的饮料。
「还是喝喝过的就好。」何谖说，耸了耸肩，从刚才就一直注意着夏沫苒手上的两瓶乌龙茶，「那瓶是许凡温的?」
「嗯。」她点头，「他刚刚帮我挡了一球，算是谢他的。」尽管这不是全部的原因。
回到教室後，班上的人聚成小圈圈聊天，而大部分的人手上几乎都拿着一瓶合作社的饮料，看来真的没什麽人把T育老师的话听进去，学生都一样，喜欢在运动完後喝一杯冰冰凉凉的东西。
夏沫苒看了教室一圈，罗媛媖坐在教室的最前面看书，像是不管多大的音响都无法阻止她努力，恍若与世隔绝一般，而许凡温坐在最後面的角落，虽然不像罗媛媖一样因为看书而不与人交流，但他本身给人的气场，就不是想和人交流的。
不管别人回他什麽，他总是只回好或不好、要或不要，凡是与问题无关的字句，他一个字都不会多说，久了，除了交代公事，班上也没什麽人主动找他。
怕会不会扫到台风尾，其实许凡温室一头蛰伏已久的狮子，或是会不会又被他的冷漠扫地出去。
「许凡温。」夏沫苒走到他旁边，把乌龙茶放在桌角，「算是谢谢你帮我挡球。」
「嗯。」他轻轻点头，眼睛望着夏沫苒，让她不自在。
若是他放空或对她视而不见，她还觉得这样b较正常，这一看，夏沫苒都紧张起来了。
「你g嘛?」最後，她抬头挺x，压下紧张，理X地和许凡温对话。
「没g嘛。」他理直气壮地回，「说话的时候，不是要看着对方吗?」
「哪有像你这样看的」她嘀咕，盯着她像是要把她贯穿一样，明明她也没惹到他。
许凡温没有回话，只是耸肩。
「喔，我今天会留自习。」她说，因为快要段考了，想着自己还有很多书没有读，虽然她喜欢安逸的环境，但家里真的太过舒适了，加上前几次答应罗媛媖有一天会留留看，就想说趁此机会督促一下自己，「你也会留吧?」
「嗯。」
「你每一天都留吗?」她不禁好奇，怎麽有办法每天不停地读书?许凡温这个人难道没有其他乐趣了吗?
她正想问，又想了一下最近的相处，打消了念头，他这个人是真的没什麽乐趣。
「差不多。」他低声道，猜想着夏沫苒还有几个问题想问?
从认识夏沫苒以前，许凡温就知道夏沫苒热情，和谁都可以搭上话，认识她以後，他只觉得她b想像中的更多话，甚至偶尔让他不知所措，连做到漠视都很难。
还给他家教订了规定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她这样一个人。
「那你晚餐要吃什麽?」夏沫苒问，心想每天留自习的人，应该会知道一些好吃的晚餐吧?
「再说。」
「喔，那我要去跟罗媛媖说了。」夏沫苒开心地笑着，拍了拍手，走到罗媛媖前面。
「媛媖，我今天要留自习喔！」罗媛媖听到这个大概会很开心吧?夏沫苒心想，毕竟她巴不得全班都跟她一样认真向上。
「真的吗！」不出所料，罗媛媖兴奋地站了起来，握住夏沫苒的肩膀，「太好了！多一个人一起念书好开心喔！」
「嗯，我想说留留看，看读书效果会不会b较好。」虽然她在家也能读的不错，不过换个环境总是新鲜。
原本罗媛媖还想拉着她说些话，无奈上课钟响，只好让夏沫苒回去。
坐在位置上，夏沫苒拿出英文课本，听着老师解说课文重点，一手拿着原子笔写，一手握着萤光笔，以备老师什麽时候说需要画线了。
上课的她几乎是全神贯注，因为只要听懂了、记起来了，她放学就不用花那麽多时间去读了。
她不讨厌读书，但不想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读书。
过了一整天，夏沫苒疲惫不堪，总觉得脑袋被塞得满满的，放学後在桌上趴了好一阵子，直到罗媛媖跑来找她。
「嘿，你等等晚餐想要吃什麽?」罗媛媖把手机放在她面前，秀了好多家松仁高中美食街的外送店。
「我的天啊！」她一边滑一边感叹，「每一样都看起来很好吃。」不知道是照片拍得好，还是美食街的食物本来就很好吃，夏沫苒觉得每一家店都很美味，选不出来，「不然你推荐一个吧，我觉得都不错。」
「那这个！义大利面，我超喜欢它的白酱。」罗媛媖熟门熟路，在萤幕上点了几下，就把自己要吃的通通加进购物车哩，不忘升级多了一碗浓汤和面包。
「那我跟你吃一样的好了！」她不常吃美食街的食物，大部分都是回家吃夏妈煮的，也没什麽听说什麽特别好吃，就学着罗媛媖刚刚的动作，加了一样的餐点道购物车。
「太好了！那我订了吗?」
「许凡温，你要吃义大利面吗?」夏沫苒转头，想到没问许凡温晚餐吃什麽，「媛媖说很好吃喔！」
「不用。」他只单回一句话，就低头继续写讲义了。
「好吧。」夏沫苒也不在意，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拒绝她，转头跟罗媛媖说：「那我都点好了，你下单吧！」
罗媛媖嗯了一声，跟夏沫苒说等餐点来了会叫她，下完单就医蹦一跳地回去读书了。
夏沫苒看着空荡的教室只剩三个人，不禁感叹晚自习的威力真猛，让许凡温和罗媛媖这麽努力的，连一刻也不愿分心。
所以古话才会说环境会影响人的学习，她看着别人这麽认真，也不好意思让自己太废。
拿出讲义，转着自动铅笔，有一下没一下写着讲义。
窗外的夜幕低垂，晚风捎来几许凉意，C场上的人声渐歇，只剩教室里透亮的光能勉强照在C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