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象完全不准。」何谖仰头，看着晴空万里，出着大太yAn，除了气温下降，一点也没有秋天来临的气息，再低头看向手机气象，明明写降雨机率八十，但却一点乌云也没有。
「就算它写一百也未必会下雨啦。」倒是夏沫苒不以为意，摆摆手安慰何谖，「机率就只是机率，是零的东西也可能发生，是一百也可能不会遇到，这不是数学课最常出的是非题吗?」
这一次的段考范围数学刚好教到机率，所以她记得特别清楚。
「是是是，夏沫苒学霸。」何谖叹气，不禁哀怨道：「这样T育课就不能耍废了。」
「正好打球运动，不好吗?」夏沫苒把水壶放到排球场旁的树下，看着水壶很多人却不多的景象，心想大家果然是先来集合点放东西证明自己有到，但集合永远迟到。
她倒不在意，因为她以前也是其中一员，顶多被T育GU长碎念一下，然後听周齐恩说着要把自己记在名单上但却永远不会记上去。
是最近跟许凡温对打排球，让她发现，其实运动也挺有趣的，所以也没再逃避了。
「夏沫苒，你怪怪的。」何谖摇着手指，露出暧昧的笑容。
「哪里怪?」她把全身上下仔细看过一遍，没有发现异样。
「你为什麽突然喜欢上打球?」以前何谖说自己想要在一旁休息，夏沫苒可是会应声同意的，「许凡温改变了你喔。」
「可能跟他打球很顺，就觉得打球挺有趣的。」她说，回想了一想跟许凡温打球的场景，「虽然互动很少，但就觉得他这个人很有意思。」
「什麽意思?」何谖听的懵懵懂懂的，也不清楚她在说什麽。
「就他的话太少了，我想让他多说点话，开启他内心世界的一道门。」她一边说，一边做开门的手势，「总觉得如果能让他多对自己开口，会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喔，这我同意。」何谖忍不住赞同，「他确实太冷漠了。」
在班上，几乎能和他说上话的只有公事，因为只要一接近许凡温，就觉得附近的空气都冷冰冰的，环绕着一GU低气压，而他脸上就写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可是想一想，何谖又觉得不太对，「可是他怎麽会多跟你说话?」
对方可是许凡温，话少出名的许凡温。
「我哪知?」夏沫苒耸肩，她也不懂许凡温在想什麽啊，「所以我说就试看看。」
至少她在家教时提出的条件，他同意了。
这时T育GU长叫大家集合做C，还有一些人没回来，但大家似乎也见怪不怪，照样聊天和讲话。
夏沫苒看着前方，T育GU长似乎也很无奈。
做完C，T育老师要大家集合，「期末会考排球低手，在这之前你们要用上课时间或是下课自己的时间练习都可以，但没有过的，我会直接当人，寒假再来重修。」
一说完，班上发出遍地哀嚎，前几次在偷懒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问着四周同学进度到哪里了，或是问T育GU长可不可以教一下自己。
「好了，下去练习吧。」T育老师手一挥，走到旁边的地方。
夏沫苒看着老师走到树荫下，每一次都好奇，这样是有没有在看她们?
「夏沫苒，你和许凡温练习的怎麽样?」何谖抱着一颗球，凑到她旁边。
「很好啊，我觉得我们很有默契。」几乎每一次都可以对打很多下，考试应该没有问题，「你跟周齐恩呢?」
「喔，还行吧。」何谖耸肩，「其实我还挺怕自己拖累他的。」
「他不是很认真在教你吗?」有时夏沫苒看向他们那边，常常看见周齐恩的技术指导，而且脸上总是挂着笑，她想，是因为喜欢何谖才可以这麽不厌其烦吧?
「所以才怕，怕他那麽努力教我结果都是白费。」
夏沫苒还想安慰她，却听见周齐恩叫她的名字，抬头一看，发现他站在何谖的後面，「何谖，你再不过来就没时间练习了。」
「喔。」何谖转头，缓缓抬起脚，一脸委屈。
「喂，有这麽好的人教你，笑一个嘛。」夏沫苒拍了一下她的背，「加油！」
直到看到周齐恩教何谖打球，夏沫苒才收回了视线，何谖应该是没什麽问题了。
想回头寻找许凡温，环视一整圈的排球场，才发现他早就站在之前练习的地方拿好了球，似乎往她的方向看。
「许凡温！」她高兴挥手，小跑步朝他那里去。
「小心！」听见有人大喊，她转过了头，发现一颗排球正往她飞来，剩不到几步的距离。
「啊！」她尖叫，球速很快，她下意识抱住自己的头，只是过了一会儿，她明明听到了球砸落的声音，身T却没有一丝丝的痛感。
微微睁开双眼，才发现前面挡了一个人，身材高大，遮住了所有视线，她一抬头，发现是许凡温站在前面。
「夏沫苒，看到球来不会躲?」许凡温在她开口说话前先开口了。
「我」她还在一阵惊讶当中，所以刚刚球是打到许凡温的背吗?听声音大概不小力，不知道他会不会痛?
她看着他，尽管脸上仍旧面无表情，但她还是看见他的眉头轻皱。
这不会是生气了吧?
「有受伤吗?」老师急忙跑过来，抓着许凡温的手臂，将他全身都扫过一遍，确认没有皮r0U伤之後又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许凡温颔首，即使是对老师，他的话也不多。
「需要去健康中心吗?」老师关心，脸上全是担忧。
「不用，谢谢老师。」达到最基本的礼貌後，许凡温没有多说话，一如他的高冷难以亲近。
老师走後，夏沫苒把他拉到了旁边，「那个会不会很痛啊?真的不用去健康中心吗?」他怯生生地问，牙齿紧咬着嘴唇。
「我没事。」他摇头，反过来问她刚刚回答的问题，「球来了为什麽不躲?」
「我来不及反应啊。」她也委屈，当下只顾着惊吓，腿都动不了了，哪顾得躲，「好歹我也有用手抱住头」
不是都说头是全身最不能被打到的地方吗?至少她还有一点点的防御措施。
「」许凡温无言了，最後两人安静了好一阵子，他才打破沉默，「下次小心一点。」
「喔。」她出了一声，随後望着他，这是要打球呢?还是不要打?「总、总之，刚才谢谢你。」
「嗯。」他把球往上抛，在下落的时候手臂伸直，击到球後，球往夏沫苒的方向过去。
「啊、啊！」她往後退几步，才勉勉强强拍到球，虽然还是过去了许凡温那里，但有点歪，「你要开始了也不会通知一声啊！」
她气恼，随後搔了搔头，有点惭愧，她刚刚是真的反应不过来，许凡温根本没有一点提示说他要开始了。
一想到这，她啧了几声，他的话真的少到不行啊！
不过他刚刚对她说了下次小心，这应该已经算是一大进展了吧?至少她不觉得，许凡温会对谁讲出这种话。
一来一往了许多次，除了夏沫苒少数会开口想跟他搭话，两人基本上没什麽聊天。
十一月，排球场充斥着排球的声音，yAn光洒落在场上，把影子拉的长，除了偶尔的几阵风把气温转凉，秋天还来的静悄悄，余夏显得特别漫长。
今年的秋天来得很慢啊。
树梢上的叶还没有转红，学生还没换季，顶多在制服外加件凉薄的外套，低凉的气温中，还飘着余夏淡淡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