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六、《天选篇之六十九》无穷无尽
「我告诉你了,那就是他的真面目,祂的目的是灭世,然後让nV王降生,原本慕染要违反天意杀了所有听风者,但是景炎与婆娑演了那麽一出,让那个白痴相信只要关着听风者就没事了。现在火神带走景炎,说明了祂不在我们的控制中,祂会让nV王降生,而不是让我以及慕氏一族坐上h金椅。」
丹枫回忆起上一世确实是如此,听风者被灭得只剩下三个nV孩,其中一人正是婆娑的孩子、景炎的养母,和风。而和风当时在南云是个风神官。余下的两个命运颠沛流离的nV孩是婆娑的养nV。
「粼粼扭转了命运,把北辰纳为囊中物,都说命中注定不能改变,但我是真的需要火神才能达成目的,否则一切徒劳无功,只会照着预言书说的演变,倘若我真的成为真王,那麽nV王也会从我手中将王位夺走,命运就是这样的。…你还要看火神像吗?既然你都知道了,火神就是景炎。」
丹枫回过神,「给我吧。」
慕萤将袖中结界的卷轴取出交给丹枫,「我该走了。」语毕,化回青焰的模样步出占火殿。
待慕萤离开之後,丹枫就着烛台微光轻轻打开老旧的卷轴,那卷轴上描绘着一名身穿紫袍一头灰白发的男子翩然,右手持着一道银光,银光似是蛇般缠绕舞动着,而左手端着星火流泄而下,一点一点、一朵一朵,恰似打翻一篮红花,而他丝毫不介意,自信且优雅地微笑着。
丹枫看着,不由得伸出粗糙的指尖抚0着画像的轮廓,触着碰着红了眼眶,他看得出来,那银光是Y风,而画像那人就是景炎。
这才是火树藏他、不让他踏足北辰的原因。
丹枫落下眼泪,SiSi抱着卷轴,「…等我,我一定去找你、接你。」
未久,占火殿再度开启,一群军人与g0ngnV迎向丹枫,将他带离占火殿至别馆的澡堂净身,净身过後,丹枫以半化形术遮掩了伤口,占火乃火灵,火灵非人,自是不会受伤流血。
沐浴净身後,丹枫被换上新的衣物。那是件全白的白袍外头罩上深紫sE的絽织轻纱,所有的占火都是按照火神官的喜好sE身穿轻盈质地的衣袍,祂们感受不到冷只会觉得热,可丹枫感受得到,着装离开别馆之後,深冬之中不免哆嗦,但他在北辰已然习惯,处之泰然。
自出占火殿到被送上马车,周遭的人完全没有开口对他说话,连现下要带他去哪里也只字不提。
但是丹枫清楚他的目的地是哪里,这是他自己告诉青焰的。
马车上共有四人,丹枫环视,没有他认识的军人,他假装灰心丧志,低头瞥看着车窗外流动的景sE,没有错,这是朝往修道山的道路。
脑海中响起青焰的骂声:以火为道?什麽意思?
丹枫递出火咒,照着上面说的就可以。
你真的疯了?知不知道那不是一般的火?这绝对会Si!更何况你说这样可以回到过去怎麽可能?你以为自己是谁?光Y法师?
丹枫平淡地答道:是真的,景炎成功了一次,不,是火神成功了一次。如果他想见到我就不会让我Si的。
青焰不可置信,语气变得颤抖,火神就在北辰,你只要去北辰裂谷就见得到他何必要这样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我知道祂在北辰,但是只有这个方法可以将景炎带回来,如果祂想要我待在北辰,事成之後我会待在那里的。
青焰听完,捏紧了手中的火咒,皱成一团。
马车停了下来,天sE染上薄暮,甫出南云殿时日光还算烈,丹枫被照得晕头转向,没想到那时已过中午。
青焰等人站在山顶的火山口边,那里矗立着粗壮的长柱与长梯,丹枫被揪着走过去,一步一步,步往回修道山化回火灵之路。
行至阶梯顶部,被押解的丹枫被移往柱子五花大绑,紧得像是担心一介火灵紫藤能飞天遁地似的,紧得一丝一毫都没有逃脱的可能,待绑紧後,青焰步上阶梯,手中捧着深紫sE的绸带,穿过丹枫腰部与木柱的间隙,扣上腰带。
青焰靠近丹枫耳畔细语,「里面是Y风,待会千万别忍到最後,不行便要唤出Y风斩了柱子。腰带是寒冰小姐给你的。」
「寒冰来了?」
「她将随慕萤回北辰,如你吩咐的一样监视慕萤。」
「谢谢。」丹枫没有想到寒冰竟会答应这个不情之请,可现下,他除了寒冰以外已经没人可拜托了。
青焰眼中闪过寒光,「要谢等回来再谢。」
就算丹枫说得怎麽天花乱坠他还是打从心里不信什麽以火为道可以回到过去,这一回,他相信他的哥哥是要去赴Si的。
「…我没有自信婆娑会跟着你去。」
丹枫笑了,「没关系,她不来也没关系,我会靠我的力量将他带回来的,我还有紫藤在。」
青焰忍着别让眼泪落下,仰首看着火红的天,天sE映进他红褐sE的双眼,照着强忍着的泪光,须臾,转身走下阶梯。
丹枫看着青焰的背影慢慢往下,高处的风冰冷地吹拂着絽织轻纱,他听不见地面青焰念的祭文,大概是说明他这个火灵必须回到火山之中化回滚滚熔岩,追随他生病长眠的火神官景炎,待有朝一日,将自己重新再炼rEn、辅佐他、长伴他一生一世,至Si不渝。
青焰一边念着,一面由军人们一个一个叠上乾柴,围着圆柱叠成井字型,越叠越高,直到乾柴碰到丹枫的黑sE靴尖。
睁开眼睛,身下是一个巨大的黑sE窟窿飘出星火,丹枫想像着在那黑幕之下有着滚滚熔岩,穿越熔岩之後,兴许他会回到那个着火的小屋中再次被粼粼救起,迎接他的是两个弟弟,一年之後,他会再度遇见景炎。
这次没有景炎相陪,但没有关系,他要去找他了。
「景炎,别害怕,我这就过去找你。」
这次不会让他再一个人孤零零地撑过十九年了。
丹枫俯视着青焰,以眼神告诉他自己准备好了,而青焰接受到讯息,颤抖的双手结起印,h白sE的火炎倏然凭空熊熊燃起,吓得众人退避三舍,远方,慕染被慕萤b着看着,软了双脚。
「看哪,活活烧Si弑君者。您终於高枕无忧啦?」
慕染双腿软得需要g0ngnV搀扶,慕萤迳自放开了他,上前走去,看着h白sE的火炎侵蚀至丹枫时转为青绿,众人吓得喊着:「紫藤成魔啦!紫藤成魔啦!」
火神官给火灵造出人形本就骇人听闻,更何况这火灵来自万恶的万年火,也就是火神。
慕萤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景象,握紧双拳,口中喃喃念着:「火神会因为你放弃吗?我很好奇,哥哥。」
火炎攀爬覆盖了丹枫的全身,他能清楚地看见自己的皮肤烧黑卷曲,一片一片跟着焚风扶摇直上,一片一片,烧红的花瓣缓缓升空,他咬紧牙关,至少不要想要呐喊示弱,即便全身烫得快要发疯,即使如此,他还不能让Y风出来了结他。
他要令慕染看着他变成焦黑的屍T、愿意放他沉下去为止,只有如此,慕染才会放过所有人,包含他从来不相信的青焰。
火烧令丹枫在失去理智的边缘,最後一眼,他看了青焰一眼,微笑。
青焰是一脸倔强,为了他忍到了最後,丹枫想告诉他g得好,嘴唇却沾黏着说不出话了,最後他也只能微笑,闭上眼,在心中呼唤Y风。
只见一道银光画成圆弧,斩飞灰烬与绳索,更是绕着丹枫将火给卷了起来化成黑烟消逝,烧成黑的身T伴着星屑落下,被吞落在无穷无尽的黑cHa0中。
紫霞袭上天sE,褪下橘红,令人看不清究竟是火炎染红了天空还是稍早已入了夜。
▲天选篇/完。
天选篇结束时间点:光Y封岛後四年,距灭世登岛篇九十六年。
▲听风者《火神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