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选篇之三》天选之子其一
寻天选之子这天景炎步出g0ng殿後门时已是午时，超过和粼粼约好的时间，午饭也没时间用的他匆匆至後门马车旁与已化形为夏江的粼粼会合。
「夏江先生抱歉，今天晨会密集了些，与北辰慕氏其他大臣面会延宕了点时间。」景炎致歉道。
景炎虽明白夏江是仆从身份，但由於真身是粼粼夫人的关系不自主地无法舍去敬称。令粼粼再度纠正道：「夏江就好。」
夏江笑道，「我知道你早上都在忙。」安顿好马儿後先行坐上马鞍，「上车厢吧。」
景炎点头应好，打开车厢木门坐进车内。动身出发一会儿後，景炎从车厢内突然说道：「殿下的表现非常成熟稳重，想必是夫人教导有方。」
不仅如此，景炎还发现慕萤天资聪颖早慧，脑中所知似乎已超越普通孩子。天造之才。
「这样啊。」夏江回道，话中带着笑意。
那天初见小慕萤说的话不多，无法观察小慕萤是否真能连演技一起将大慕萤扮演好，今早见到他针对公文内容与大臣讨论时煞是有模有样、思路清晰，若不是特地去注意他的耳洞确认他是小慕萤的话恐怕真会错认。
然而第一次见面小慕萤便给人看真身这点令人有些担心，由这一面可明显见到慕萤孩童调皮的一面。
「但是殿下第一次见面就让我见他真身令我有点担心，怎麽说也只是个…，阎氏的人要是知道他本相是个孩子，非常危险。」
「不要紧的，昨天的状况是夫人允许的，加上殿下第一眼就非常信任大人您。」前方的夏江如是回道，景炎听闻心中松懈不少。
「他信任的是被慕慈陛下派来的我，并非我。」
传闻慕萤对慕慈有诸多怨怼，如今看来或许非也。
景炎掀开窗帘看向一片白雪皑皑，结冰的湖面站着几个贪玩的孩子滑着脚步、零星的壮丁在湖边凿冰洞钓鱼，岸边已升好保暖用的煹火，煹火周围又是另一群孩子们非常兴奋。无尽的雪景中唯独火光特别明显。
景炎看得出神，前头的夏江关心道，「景炎大人还好吗？」
「还好。」车厢内景炎的声音道。
夏江敏锐地察觉景炎对严寒的不适应，「真不舒服可以告诉我，我再想想办法。境内有座火山，虽是在休眠状态，但能提供您训练门生，说不定可能供您稍微休身养息，看那火山湖水似乎是火山重新活动了…唉，慕慈陛下要您过来真是难为您了。」
「哪里，陛下只是做了跟夫人一样的事情而已。」
一位为他赢下王座、一位为他巩固政权。
夏江听了顿时无法回应，沉默了一阵，音带沙哑地问道：「敢问慕慈陛下驾崩前还说了什麽？」
景炎眼中闪过一瞬悲戚，姿势转为将背靠紧椅背坐着，低头看着自己不知何时开始握紧的双手。
「慕慈陛下直到最後都非常挂心儿子和夫人，他以为夫人已经过世，非常担忧儿子的将来，如果他有幸得知真相，必不会抱憾离开。」
「是这样吗。」夏江声音听着带着些哽咽，短短的一句结束後，两人陷入良久的沈默。
直到马车停止时，夏江才打破沈默道：「大人，我们到了。」
马车还未停妥即能听见此起彼落的嬉闹，景炎将车门小窗的帘子掀开，见房子门口的前院竟聚集一群男男nVnV饮酒作乐，男人虽穿着冬装nV人却可说是穿着相当暴露且轻薄，烧酒倒是一直提在手上取暖，见景炎从马车中探头出来，争先恐後上前。
「夏江哥哥这位是谁啊？」
「夏江哥哥今天找谁啊？」看这样子，夏江应当与这些青楼nV子乃熟识。
「唉呀，这位哥哥真俊！叫什麽名字？」
「别吵！哥哥是我先发现的！」
不一会儿马车前已熙熙攘攘，夏江莫非是以为带他来这里便能恢复T力？
景炎面露惊恐向夏江投以求救信号，夏江见状下马大咳一声，道：「我们是来接那两个孩子走的。丹枫在吗？」
一听见关键字，争着抢客人的nV人们噤声不语，默默让出通往青楼正门的通道，门口站着一个左半脸有烧伤的灰衣少年，从那身长看来大约十二、四岁左右，身形虽瘦却仍能称作挺拔端正，严寒中却身着短袖不畏寒气，露出的两只手臂布满火烧後的红瘢痕。
b起说不畏寒气，倒是说少年是故意的，少年的火纹一看便是非b寻常，虽已癒合成瘢痕却仍需冰镇减缓後遗症。
少年脸孔虽有近一半烧伤，右脸却仍可辨别烧伤前有着的俊美面相，鼻梁高耸、薄唇因天寒而红，瞳sE蓝紫、眼神澄澈，松散的辫子慵懒地披在右肩，斜分的浏海乃为挡住左脸而蓄，约略盖着左眼，露出一小块眼下红斑，看不出左眼能不能视。
「丹枫。」夏江唤道，那烧伤少年似是知道两人来意，微笑着转身往青楼内走去。
夏江对景炎点了点头让景炎跟着过去，下了马车众人见来人竟是一身官sE红衣皆是羞红了脸，衣不蔽T者或是转身或是蹲下或是逃开。进入青楼大厅亦是酒池r0U林，穿越大厅後接着长廊，两边两列木门排列展开，还能听见男欢nVAi从门缝漏出，听了好生不自在，即便羞耻，景炎也使劲控制不表露出来，前方的丹枫小则十二岁左右在这样的环境却泰然自若，夏江似乎察觉到景炎不自在，回头道：「大人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夏江迳自说道：「要藏小孩就选有nV人堆的地方，nV人对孩子这东西不管是不是亲生都会产生母X。这两个孩子在这里，别说是阎氏，连东西二国的人探听许久都找不到。就算被找到，我这里的姐姐们也会舍命保护，这里的姐姐们个个身手矫健。」
三人走到尽头阶梯一路蜿蜒向下，一旁的丹枫则是一路微笑着跟在身旁，当夏江说到母X二字时将手掌放在丹枫头顶温柔地搓弄几下，甚是Ai怜。
「这母X就是nV人悲惨的宿命，也是nV人的伟大之处。」
「我懂。」景炎淡淡回道，以相当细微的声音。
三人最後停在一处以石头制成的门前，夏江道：「这房间原本不是石门，是後来特制过的，本来是用来关不乖的妓nV的房间呢。现在却是关两个危险的孩子。丹枫，麻烦你。」
丹枫蹲在地上，像是「好了。」
石门开启，Y暗的石房有火光照明，细观那火并非以什麽做为燃料的东西烧着、而是凭空於地燃烧，两个身上脏兮兮的孩童於火团两边屈膝取暖，两人头发皆是烧焦卷曲，头发结成一束一束的覆盖於脸，身上的衣服亦是因火而焦黑，非因破旧。
静谧的空气中能听见丹枫轻叹一声，似乎对眼前画面感到相当无奈。
身为大火神官的景炎一见便知这两个孩子还无法好好控制术法、被火反噬，才会烧得两人头发及衣物焦黑。
「就他们两个，慕慈陛下相信他们就是三十年前预言书上说的天选之子。」夏江似乎早已明白两个小童如此狼狈的原因，轻轻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