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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认为,是谁写那些投书给广播电台的?」林梓邵问。

庄雅歆摇摇头:「我不清楚,那些人都答应我们不会说出去,只要能让他们退社,还有要于涵还钱。不过…」

「林于涵应该还没有还钱吧?她人到哪里去了?」

庄雅歆低头皱眉,似乎十分难受:「暑假过後,她还了一部分钱,但还是不够,所以学期开始没多久,她就回北部的家了。可是她已经回去一个多月,我还没有跟她连络上…」

李舜城和林梓邵互看一眼。朱白音拿来的4封投书,都是在9月的学期初寄来的。庄雅歆说学期刚开始时林于涵有出现在学校,并还了一部分的钱,然後就消失了。投书者会是那些退社的人吗?因为没有收到完整的还款?

「你觉得退社的人有可能因为没有收到完整的还款而投书吗?」

「…我觉得不太可能,学期初于涵还一部分的钱时,我又再三向他们确认,要他们不要说出去,尤其不可以给学校的教职人员知道,他们也都答应了,啊…」庄雅歆似乎想起什麽来似的,小小地叫了一声。

「怎麽了?」

庄雅歆不安地眼神左右晃动:「可能有一个人…他也知道于涵侵占捐献的事情,可是他在上学期末就休学了…」

「喔?」林梓邵倾身向前,盯着庄雅歆的眼睛:「那个人也是一样,希望退社,要林于涵还钱吗?」

「我记得他有说希望可以退社,他那一阵子好像对捐献有点不满,听说为了捐献他向同学借了不少钱,还有社员说他好像有点忧郁症的倾向…」庄雅歆露出一副自己说出了什麽不该说的话的神情,但随即x1口气,强自镇定地说:「总之他休学了,我也找不到人,就算于涵还钱,现在也不知道该怎麽交给他。或许是他…」

因为上学期末就离开学校,所以不知道林于涵还了一部分钱,也不知道为了天地真理社的存续,退社的人都答应了庄雅歆不将这件事情向学校报告,因此为了泄愤而投书至海天广播。乍听之下好像也合理,但李舜城总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就好似拼图的最後一块拼不起来的感觉。

「可以告诉我那位休学同学的名字跟学系吗?」林梓邵问。

「他叫彭明杰,电机系二年级。」庄雅歆顺从地说。

之後林梓邵再问了几个问题,但庄雅歆不肯透露太多,只说目前她还无法跟林于涵连系上,而她认为林于涵很可能是回家去跟父母借钱了,只是或许不顺利,因为林于涵跟父母的关系不佳。彭明杰的事情,也只再三说不清楚。

「如果林于涵没办法还剩下的钱,你要怎麽办?那些退社的人能等多久?」最後林梓邵问。

庄雅歆低头看桌面:「我要他们等到这学期末,如果到了学期末,于涵还凑不到钱…我会试着去跟教会说说看,看能不能先把部分捐献挪用来还钱…」

「教会有可能接受你的提议吗?」李舜城冷冷地开口问。

「会的!应该会的…」庄雅歆猛然抬头说:「为了我们教徒,教会会帮助我们的!」

庄雅歆似乎忘了方才她也提到,因为天地真理社数个月没有提供捐献,而遭到教会信徒的斥责。看来这个教会对於应该收到的钱是很执着的。但是她说这番话时的眼神闪闪发亮,彷佛全心信任,完全奉献。原来如此,林梓邵想,这就是郑禹安说的走火入魔吗?

两人都感觉到今天应该无法再从庄雅歆那里问出什麽来了,便起身告辞。临去前,庄雅歆一再请求他们不要将这件事情告知学校,也希望广播电台不要把信件公开。她应该是想要尽量拖到林于涵还钱,认为这些内部纠纷先解决了,将伤害减到最低,b较能保全天地真理社吧。但学校是否会这麽想,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林梓邵先承诺不会说出去。「但是委托我的人是广播电台,我还是得向他们说明这些状况喔。不过你放心,在还没Ga0清楚前,我是不会报告的,我也会把你的考量告诉我的委托人。」

庄雅歆仍露出不放心的神sE,但也只能不安地目送他们离开。两人步下阶梯,外头yAn光灿然,草地上唯一一棵榕树的斜影落在入口处前方成排的摩托车上,有一只橘猫就趴在其中一辆摩托车的座椅上休息,引得路过的学生都悄悄拿出手机拍照。

李舜城和林梓邵站在一旁,看着被人拍照还好整以暇地打呵欠的猫咪。

「你觉得怎麽样?」林梓邵问。

「如果你是指猫的话,很可Ai?」李舜城回答。

林梓邵张开大口笑出声:「李舜城,你也会装傻喔,有进步喔。」

李舜城自己倒是没有觉得多好笑。他正sE说:「至少那个副社长坦白说出最近天地真理社发生的事情。不过她虽然坦白了,还是有很多事情没有说出来。例如社长到底侵占了多少钱?她拿这些钱去做了什麽?为什麽她会认为给海cHa0时间写投书的人是那个休学的学生?」

「是呀,她没怎麽挣扎就把社长侵占捐献的事情说出来,但蛮多事情却又怎麽样都不肯说。」

「你去打听一下那个休学学生的事情,还有看看能不能连络上失踪的社长。」李舜城说:「有时候把事情推给不在场的人,b较容易。」

猫咪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跳下机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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