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太多的无奈,太多太多的言不由衷。渴望被Ai,渴望去Ai,互相撕扯到最後彼此都受到伤害。明明知道不该,不该不该还是Ai。把她困在自己怀中,想松开怀抱又舍不得,想抱得紧一些却没有勇气。
或者,有太多的过往在身後,推着人们去作选择,而那个选择,往往不是心里最渴望的一个。
莫漓的感冒差不多痊癒了,安罄漩这几天的话不多,却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莫漓。悉心周到得莫漓的心有点慌,因为她知道,甜到最腻时,大多都是苦涩的开始。
其实也没有什麽特别,安罄漩也许只是洞察到有些关系出现了变化而已。
还在一起的时候,别想太多,暗地里的两个人,需要的,更多是珍惜彼此。
用以包紮莫漓手上伤口的药布用完了,莫漓说没关系,安罄漩坚持下楼到便利店去买一些小药布先盖在伤口上,避免感染也避免碰损。
都快深夜一点了,莫漓的确不希望安罄漩外出,尤其是便利店其实离家里没有很近。只是安罄漩一看到那缝了十几针的伤口,心里就有种难过,又怕莫漓的手上会留疤。nV生或多或少都注意外表,莫漓口说不介意,但安罄漩知道,如果可以避免就避免吧,下楼走一圈又没有什麽。
可想不到,到便利店也会碰到熟人,而且还是睡熟了的人。
便利店靠落地玻璃的位置有一排桌子和高脚椅,座位面对马路,让客人可以坐下来看着街景喝杯饮料休息一下。刚走进便利店时,安罄漩就觉得坐在一旁趴着的身影很熟悉,结帐的时候又多看了几眼,店员主动跟安罄漩说悄悄话,原来那人正是乐澄。
安罄漩拿着药布走出便利店,又回头看了看乐澄,放心不下,决定打电话给莫漓。
「茉莉,我在便利店看到乐澄,她趴在桌上睡着了。」安罄漩说。
「在便利店睡着了?」听得出来,另一头的莫漓很讶异。
安罄漩走近乐澄的位置,隔着玻璃观察,「旁边还放着杯咖啡,杯沿的咖啡都乾掉,应该睡了好一会儿。店员说她最近经常这样,要不要先把她带回来?这样留她在便利店不好,被传媒发现就更不妙了。」
「好,你先带她回来。」莫漓说。
於是,安罄漩又走进便利店,来到乐澄身边,轻轻拍了拍乐澄,可是乐澄没有一点反应。
听到身後好像有呼唤的声音,安罄漩回头看,在点钱的店主把钱放回收银机,指着乐澄说:「她睡很Si的,你要叫醒她得多费点劲。」
安罄漩了然,点点头再看向乐澄,连店员都知道这孩子难叫醒,这孩子在这里睡过多少次了?
「乐澄,醒一醒。」安罄漩推了乐澄一下,没反应,只好用力摇晃她。
终究还是醒来了,看来也没有真的很难叫醒嘛。
乐澄睡眼惺忪抬头看着安罄漩,不确定地问:「安总?」
安罄漩点点头,这孩子睡得头脑都不太清醒了。
「睡在这里会着凉的,你经纪人让我先把你带到她家去。」安罄漩说。
「莫姐?」乐澄顿时瞪大了眼睛,像个做了错事以为可以瞒得过父母的孩子,然後突然被友人告知父母什麽都知道了的诧异表情。
安罄漩轻轻拍了拍乐澄的肩,带着微笑说:「你要是不想回家的话,到莫漓家睡也可以。别让你莫姐担心了,她腿弄伤了,让她亲自来接你就不太好了。」
乐澄撅起了小嘴,一脸懊恼地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才拾起搁在地上两脚之间的小背包,跟着安罄漩来到莫漓的家。
一路上没有太多的交谈,安罄漩是局外人,不便cHa手,只能把这不肯回家的孩子带给莫漓处理。
到达莫漓的家,莫漓一拐一拐地前来开门。乐澄看到莫漓左脚打了石膏,表情有点严肃,猜想是担心自己,要莫漓伤着还要替自己C心,乐澄确有点过意不去。
「莫姐。」乐澄低声道。
「我任务完成了,明天再来看你。」安罄漩把药布交给莫漓,打了个眼sE,示意她记得要处理伤口。
莫漓接过药布点点头,安罄漩便推了推乐澄,顺手关门离开。
乐澄扶着莫漓走到沙发坐下,边走边问:「为什麽安总——」
「她来谈公事的,知道我受伤不方便才特意前来。」莫漓打断乐澄的话,免得她继续追问,便直截了当切入主题,「你怎麽睡在便利店了?」
「喝着咖啡就不小心睡着了。」乐澄低声回答,话说出口都没有底气。
「一次是不小心,几次的话就该是有心了。」莫漓看着乐澄,仔细察看着她的表情,「怎麽不回家?」
乐澄看了看莫漓,便低下了头,「其实我再待一下下就会回家的了,只是被安总发现了……」
「为什麽收工後不立刻回家?」莫漓印象中隐约记得乐澄今天的通告在几小时前已经完结。
「想喝杯咖啡嘛。」乐澄耸拉着脑袋,这些话连自己都觉得假,莫漓又怎麽会没发现呢?
「好了,再对我说谎,以後都不理你了。」
乐澄为难地看着莫漓,半晌以後才松口回答:「以萱今天04有通告,她会提早一小时出门,03我就会回去了。」
所谓的04是指淩晨四点,廿四小时制的行内人说法。
「你在避开她?」莫漓问。
「是她有意无意躲开我。」乐澄苦笑,偏偏头,思绪仿佛飘到很远,「既然麻烦是我惹出来的,就不应该让她去承担。四年的感情不是假的,谁又能突然就变成陌生人呢?她在演戏,我只好奉陪。」
乐澄和尹睿曦可说是莫漓一手栽培的,从前那麽亲密与快乐,现在尴尬避不见面的情况,莫漓也觉得有点唏嘘。
任由乐澄流落街头也不是办法,莫漓想了想,提出建议:「当初让你们四个住在一起是要培养你们的默契,都四年了,其实不必再窝在一起,可以搬出去的。」
「突然搬出去,岂不是给娱乐记者一个机会大造文章吗?Season已经是友谊的代名词了,我不想因为我一个人的原故,而导致Season有任何不和传闻或负面报导。」乐澄笑了笑,看着莫漓,眼睛闪烁着一点光芒,「莫姐,我不是四年前的小孩了,很多事情我都晓得。你们都很疼我,包括以萱,只是我不再需要这样被照顾,我可以承担的。我也想证明给她看,我是可以的,我不是她心中那麽容易被击倒的温室小花。上次的绯闻是我没经验,是我想得太多钻了牛角尖才会有惊慌失措的情况,但我保证,上次是最後一次,我可以承受压力的。」
「你想了很多。」莫漓00乐澄的头。
「也成熟了吗?」乐澄笑着问。
「嗯。」莫漓点点头,或许她也没有想到,乐澄的成长会超出她的预期。
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乐澄帮忙替换莫漓手上的药布。贴上最後一块药布的时候,突然一声响雷吓了乐澄一跳,差点就把药布贴歪了。
「下雨了。」莫漓看着窗外,想起安罄漩应该还在回家路上,不知道她有没有带雨具。
「以萱最怕打雷了。」乐澄万分感慨,她选择闭起双眼,靠着沙发,回忆以往的片段,「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雷。要是在开车的时候听到雷声,她可以夸张到双手放开方向盘来掩住耳朵,超危险的。如果晚上打雷,她一定睡不好,我总是会走到她床上去,抱着她睡,她就会放松下来,没那麽害怕了。」
原来尹睿曦这麽怕打雷,这可是连莫漓都不知道的事情,原来尹大小姐也有弱点的。
「可现在没有人抱着她睡了。」莫漓看着乐澄,乐澄的嘴角微微g起,大概是想起一些快乐的片段。
乐澄张开双眼,目光有些空洞,幽幽地说:「她应该起床了吧,通告那麽早,要拍日出的外景呢。」
「起床了,该怕还是会怕。」莫漓说。
乐澄搔搔头,「就算我在也不能再拥着她,我连喊她以萱都不敢了。」
莫漓看着乐澄,竟又想到了自己。自己总算b乐澄幸运吧,至少跟安罄漩可以很亲密,这几天还确定了,安罄漩的确是关心自己的。
「所以,就算她不接受你,你依然坚持吗?」莫漓突然很好奇。
乐澄笑起来,肯定地点头,「为什麽不?与其交不出整颗心去Ai别人,再Ai别人也不过是浪费时间,倒不如用我的方式去Ai她,至少我也可得到快乐。」
莫漓想,或许这样的固执,在外人眼中是愚笨的,但莫漓明白乐澄,在这个看似愚笨的行为中找到快乐,b自怨自艾正面多了。
笨又如何?她不接受又如何?我付出我开心。如果说拒绝的一方是自私或自以为是,其实固执的一方亦然。
过了一会儿,乐澄主动问:「莫姐,你脚还好吧?都一星期没回公司了。」
莫漓看看自己的左脚,「过几天拆掉石膏,检查过没大碍後,就应该还好吧。」
「我记得你好像下星期还是再下个星期要出席舞会,你现在这样怎麽出席啊?」
有点意外,乐澄竟会记住这点J毛蒜皮的事,也不是她的行程。
「到时候走路应该可以走得b较自然了吧?舞会不一定要自己跳舞,看别人跳舞一样可以。」莫漓无所谓地耸耸肩。
「好像没看过莫姐穿裙子呢。」乐澄眨眨眼睛,脑海似乎正想着什麽鬼主意。
莫漓轻轻地巴了一下乐澄的头,「放心,这次我也只会穿K子。」
「真扫兴啊。」乐澄撇撇嘴。
莫漓才不理会她的鬼点子,转移话题道:「你睡便利店倒不如睡沙发,外面下那麽大的雨就等天亮再回去吧,反正也不差那几小时。」
乐澄点点头,其实沙发可b趴着睡舒服多啊,有沙发能躺着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