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呼x1。」唐颂捏了一下花未零的鼻子,又戏谑地笑起来,「我不是说过,看我要记得呼x1吗?」
念头一转,花未零确实心跳很快,握住花的手也越来越紧。
唐颂这人太狡诈了,老拐她。
「喜欢吗。」
他指着他们面前这片花海,花未零眼尖的注意到,後面那栋建筑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那所大学。
她想找的地方,唐颂带她来了,甚至给她一场花海,她不敢说,她太喜欢了。
「那喜欢雨天吗?」
花未零纳闷抬头,与眼前的少年对视。
他的身上依旧是淡淡花香,今天的味道以海芋占重。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天空下起雨。」
他说,他能让天空落雨,她不信。
他拿手盖住她的眼睛,然後,数了三个数。
三、二、一。
雨声在那三个数之後如实唱出,在她耳边稀里哗啦的,他拿开手以後,冲她淡淡一笑,浏海已经被浇Sh了一块。
「看吧,我没有骗你。」
他真的让天空落雨了,是第一场春雨。
不知道为什麽,在那幕之下,花未零心里悸动不已,明明有好几次为他心跳加速,她却仍然无法习惯。
他笑起来的时候,颊边会有两个小洞,因为如此,所以他真正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像小孩子,也总能在那一时半会里,捕捉一些残缺的率真。
她在雨里拼凑出他真正的轮廓,轻轻的,她拉起他的手,快步跑回那条细小又Y暗的窄道。
她当时就想拉着他,跑出这段晦暗。
???
回到学校以後,花未零和唐颂又变回以前那样,在学校不会主动说话,大多时候不会碰见,就算是碰见,也只有唐颂会淡淡抬眸扫她一眼,关系就像不同班的同级生。
尽管他在谣言後,在全校师生面前抱她从场中心离场,两个人还是默契得不言一语。
课後的辅导却不曾断过。
花未零总觉得什麽都没改变,但自己却变了一点。
有的时候,她会觉得唐颂可能就是说说,一时兴起就逗她玩会,可能没有真的喜欢她。
毕竟他也只是说追,没向她说过Ai。
花未零甚至不觉得喜欢和Ai是一个东西,只是X质相像。
喜欢是广大的,但是Ai却很狭隘。
就像五十坪的房子和五坪的房子,喜欢就如那五十坪,可以装进很多东西,甚至可以无限堆叠;但是Ai只如五坪,小得只能装下一件东西、一帧画面、一抹气味,还有一个人。
容不下第二人。
「想什麽?」
唐颂连眼皮都没撑开,肘下压着讲义,片刻前明明还像睡着。
没听到回声,他缓缓掀开眼睫,漆黑的楮子一瞬定睛在她的脸上,她被看得别扭,於是忙道:「没事。」
唐颂眉上一挑,「你看起来不像是没事。」
这一来一往好像g起他的兴趣,也不睡了,撑首睨她。
她这不说,他就继续看了。
「我只是??担心数学考不过。」
「有什麽好担心的,你实力本来就不差,是你太没自信。」
花未零没应声,就像不信他说的,她垂眸,又把注意力放到题本上,闻声敛气。
「你还在怕考不赢??那谁?」唐颂皱眉,像是记不起别人名字的样。
那谁?
花未零好笑:「你是说陈奇若吗?寸头哥?」
唐颂的表情已经回答了问题。
「我已经不在意了,可能是刚入班的关系,那时候b较敏感。」
她看了唐颂一眼,对方也在看她。
「现在还好了,也和他们做朋友,我们有的时候会互相交流,一起做题,我已经没有上学期那种心思了。」
道毕,花未零浅浅一笑。
「你们互相交流?」唐颂扬眉,「你怎麽不跟我交流交流?」
脸上很快一热,花未零又气又好笑:「你都不来上课,我要怎麽跟你交流。」
「我不要你那一套表面的,而且,我不是每次课後都到?」
唐颂的目光一直是直接而坦荡的,从不曾中途移开,只要他想,他就会一直看,不想,连看都懒得看。
偶尔,花未零会迷失在他的眼睛里。
明明没有东西,但她总会觉得他的眼睛好看。
「唐颂。」
他静静听着。
「你能来上课吗?」
她当时拜托他来学校,他就真的来学校了,虽然没有准时,也不会上完一天的课,但他出勤纪录至少多了点。
她以为这次也可以。
「我要工作。」
「工作也可以等下课,我不也是下课才??」
「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可以上课。」
「为什麽不可以?」花未零皱眉,「你都可以从不来变成一周来两三次,为什麽就不能好好坐在教室里上完一天的课?」
她在等他回答。
「就是不能。」半晌,他收回视线,淡声。
「为什麽不能?」
「你不要追究这个问题了,东西收一收,我们今天早点去“花桥”。」声落,唐颂就收拾起自己桌面的东西,收完了,不动声sE地也替花未零收。
「以後辅导取消吧。」
唐颂的手一顿,道:「不行。」
「你都不来上课了,为什麽要来给我辅导,明明你也没在听。」花未零咬紧牙根,莫名来气。
「我有听。」他面sE平静,毫无起sE,「而且,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知道你真实的想法。」
唐颂收拾好东西把头抬起来,却还是因为视线所在,垂了眼。
「你有你想藏起来的东西,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