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居九雁在房里等了等，迟迟不见早膳送进来。她耐不住便下楼到大堂，发现一群nV人早已在大堂里用膳，竟然没有一个人去喊她。
在李元雅的旁边有个位子，居九雁很自然地坐了过去。
李元雅盛了碗粥放在居九雁面前，「夫君请慢用。」
果然这才是我温柔的大嫂。居九雁满意地点点头。这次没有想错。
她喝了口粥，拿起筷子要挟油条。
整整一盘的油条，一转眼便被瓜分得一乾二净，连块碎屑都没有留下。
居九雁r0u了r0u眼睛。她这是撞鬼了吗？大家什麽时候这麽有默契了？心有灵犀地都挟同一盘。
她又喝了口粥，重新拿起筷子朝花生米的碟子挟去。
只见慕非清一声不吭地手一抄，整碟花生米被倒进张妍的碗里。
「啊。你在做什麽？g嘛把花生都倒到我的碗里？我都看不到粥了。」张妍哇哇大叫。
眼角余光发现居九雁的筷子还悬在半空中，她咧嘴一笑，「少爷想吃花生米吗？」
居九雁讷讷地点头。
张妍灿烂一笑，用力地扒了满满一口的花生米。
这个Si丫头。居九雁在心里暗骂。
她总算是看清楚了，一群nV人针对她一个人。
「你们到底在玩什麽？」居九雁不耐烦道。
仇思媛瞪了她一眼。「喝你的白粥。」
居九雁一噎。「噢。」
姐姐都发话了，还是认命地喝粥，免得小命不保。居九雁谨慎小心求生存。
整个早上只有白粥当早膳，居九雁觉得嘴巴淡得不像话。
她依约带着公输照去锦绣坊，老板卓泽海不在，管事带着她们参观了一圈锦绣坊。
当然，只是远远地看。公输照眯着眼想看清楚工序，却只是徒劳。
「贵坊的绣工都很勤奋，每月能生产多少匹？」
「以目前我们的绣工人数，足够供应上百匹绣品。」管事含糊地答道。
居九雁不甚在意。她只是想知道自己可以进多少货。既然管事说上百匹，那麽若是她资金雄厚，进个一百匹是没有问题的。
居九雁又问了些生意往来的惯例，不想一不小心触了锦绣坊的忌讳，平添双方的不愉快。
「卓老板何时会回来？我好再来拜访。今日来得唐突，真是不好意思。」居九雁客气地说。
管事恭敬地答道，「开门做生意，便是等着客人上门。何来唐突？是我们招待不周才是。我们老板不一定什麽时候进来，不知居少爷在何处落脚，留下个能找到您的方式。老板回来，我们便派人去请。」
「这样也行。我就住在云来客栈。卓老板得空，请务必通知我。」
「一定。一定。」
「那我们便告辞了。希望可以有这个荣幸与贵坊合作。」
「这也是我们锦绣坊的荣幸。」
走出锦绣坊，居九雁伸了个懒腰。锦绣坊的老板果然经营有道，将手下之人调教得很好，那管事进退有度，不会店大欺客，做起生意来就是舒服。不愧是百年老店。
「我们吃完午膳再回去吧。我怕你回去只能扒白饭，连根豆芽都抢不到。」公输照提议道。
居九雁苦笑。她真无法拒绝公输照的好心。公输照能想到的，她也想到了。只不过刚才沉浸在做生意的快乐中，还没回到现实世界。
「咦？那不是酒坊老板娘吗？怎麽和一个男人公然在街上拉拉扯扯？」居九雁抬头便看到卓向卿脸sE不豫地甩开男人的手。
「那男人应该就是司马汝吧？」公输照说。
「我们过去看看。」居九雁和公输照走到对街去。
司马汝表情狰狞地说，「我说过了，只要你肯将锦绣坊的独门绣法交给我，让我对京城的谢少爷交差，我一定会娶你进门。让你为平妻如何？景琦是京官之nV，嫁给我已是下嫁，不可能让她为妾。让你为平妻已是我最大的让步。」
「你别自说自话。我要你让步了吗？」卓向卿不屑道。
来往经过的路人皆对这两人指指点点。
平时司马汝出入都坐轿子，一时半会的没人认出他便是知县。
「这独门绣法对我很重要，你就别再使X子了。当初在京城，谢少爷对我多有照顾。我能攀上这门亲事，也是谢少爷一力促成。所以，我一定要有所回报。京城里不少官都是靠着谢家的支持上位的，我不想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你的大好机会与我何关？不要再来纠缠我了。」卓向卿用力地推开司马汝。
由於周遭窃窃私语的人越来越多，难保那里头不会有人认出他，毕竟他是这里出身的人。司马汝表情凝重地拂袖而去。
居九雁走过去，对情绪激动，仍在喘着大气的卓向卿说，「卓姑娘，可否赏脸一同用膳？」
「你是何人？」卓向卿平复了下心情，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人。
「昨日我的两位内人与卓姑娘有过一场相谈。」
「你是李姑娘和仇姑娘的夫君。」
「正是。」
卓向卿本想着孤男寡nV理应避嫌，又看到站在居九雁身旁的公输照。「这位是？」
「这是我的三夫人。」居九雁答道。
公输照虽是男装打扮，但居九雁明讲之後，卓向卿再仔细一看，果然能看出nV子的样态。
「那好吧。」
「请。」
居九雁在卓向卿的指引下，到附近的一家酒楼。
「请容我自我介绍。在下姓居名久彦。」居九雁坐在椅子上，微微躬身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想卓姑娘应该是锦绣坊的大小姐吧？」
卓向卿睁大了眼睛，随即又平复下来。「你刚才听到我和司马汝的对话吧？」
「是。」居九雁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如果我说是，你想做什麽？」卓向卿防备地看着居九雁。
「我想与卓姑娘合作。」
「合作？若是想要锦绣坊的独门绣法，请恕我拒绝。」卓向卿言罢便要起身离开。
「卓姑娘请留步。我若想要锦绣坊的什麽东西，直接找锦绣坊在商言商便好，找你做甚？」居九雁淡淡地说。
卓向卿重新入座。「居少爷何意？」
居九雁笑着说，「你那酒坊酿不酿酒？」
「只酿些寻常的酒。没有酒方，也酿不出什麽出sE的酒。」
「要不……我们合作？我提供酒方和资金，你负责经营和酿酒。酿酒所需的原料，我也可以帮忙寻找货源。但这部份必须视为两家店之间的交易，我会以成本再加上利润的价钱卖给酒坊。当然，做为经营者，你可以与我议价。」居九雁略带些引诱地说。
毕竟，找卓向卿的酒坊合作，是带着点私心的。是以b平时谈生意稍显急切些。
「如此也是合理，可。那麽分成如何分？」
居九雁竖起大姆指。「不愧是商人之nV，果然有条理。我们五五分。」
「可以。」卓向卿爽快地答应了。
卓向卿与居九雁先以碰杯立下口头约，契书稍後再补。
两人又谈了些细节之後，卓向卿便先行离去。
「如此一来，便有赚头了。」居九雁对公输照说。
「若是酒坊，你一开始就可以找卓向卿合作。你指的赚头，肯定不是这个吧？」公输照道。
「知我者，公输也。」居九雁莞尔一笑，随即目光变得锐利，「用钱财供应刚入仕的官员，使其顺利谋官，是谢家惯用的手法。司马汝口中的京城谢少爷，必定是谢家的某位少爷。若是让我猜，我觉得谢居安的可能X很高。不过，无论是不是谢居安，只要是谢家，都在我的目标之列。」
「所以，你打算再去其一臂？」
「是的。哪怕谢家有三头六臂，我也要把六臂尽除。」居九雁决绝道。
回到客栈时，居九雁看到房内的桌上摆了满满一桌的菜，有鱼有r0U有菜，还有一锅冒着白烟的白饭。除了那锅白饭看起来没有危险X，其他的菜皆面目全非，一看就是不该入口的危险菜sE。
「明明住在客栈，你们是如何弄来这一桌的？」居九雁扶额问道。
仇思媛抛了个媚眼，「夫人我魅力无边，G0u通一下，借个厨房不成问题。」
居九雁望向张妍，「你没下厨？」
张妍摇摇头，「她们不准我动手，就连开口都不行。」
在一群nV人下厨的时候，张妍看得心痒难耐。那群nV人哪里是在煮饭，根本是浪费粮食，还不准她说盐放多了，或是水放少了之类的话。更有甚者，还会眼睛看着她，手却故意往菜里多放一勺盐，明明白白地挑衅。
居九雁再看孙致邈，「你呢？」
「天气cHa0Sh，我整天忙着整理药材，哪有空下厨？」孙致邈耸耸肩道。
孙致邈倒是没有说谎，等她整理好药材回来时，这桌菜已然成形。
公输照笑着坐在一旁，既不端碗也不动筷。
「公输，快吃吧。」居九雁热情地要拉公输照有难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