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也累了,只好苦恼地带着赌赢的银子回客栈。
张妍听了他的遭遇,笑得人仰马翻。
居九雁却是哭笑不得。本以为让慕非清和张妍去教训那帮人一顿,就能将事情安排得好好的。没想到,还是出了差错。
最後,还是由张妍陪着温凌龙去,才把那二百两银子输掉,还带了张五千两的欠条回来。
在赌坊时,张妍拉着温凌龙玩赌大小。温凌龙押大,她便押小,反之亦然。靠着这招,张妍赚了一笔,笑呵呵地回客栈。赌坊主人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张妍和温凌龙离开後,赌坊主人对旁边的打手说,「看吧。还好那天放了那位少爷赢了银子便离去。我就知道那是个考验,考验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完成nV侠交代的事。」
打手连忙点头道,「老板不愧是老板,连这个都想到了。如果不是您拦着,那天我们跑去将银子追回来,便铸下大错了。」
「多学着点。想当老板可不是有钱就能当的,还得有运筹帷幄的心机才行。」赌坊主人骄傲地说。
而温凌龙先赢後输的事,Y错yAn差地将温凌龙的豪赌行为合理化了。
外头都在传,温家大少爷在赌坊被人设计,先是赢了一百多两,食髓知味後又去一次,却是输了个底朝天,还签下欠条。
自从温凌龙中毒後,便一直住在客栈接受治疗。温家人对此却毫无察觉,还以为温凌龙在青楼流连忘返。
温凌螭照样每日与狐群狗党花天酒地。
「温少爷,你那大哥最近可厉害了。」
「哪里厉害了?又和谁抢花魁没抢到手了?」温凌螭说完便大笑起来。
抢花魁这事,一年前发生过,温凌龙在花魁大会上跟人b财力,砸了六千两好不容易压过对方。温凌螭知道这事,带着温裕重去拦截,不让温凌龙付银票,不但没抢到花魁还失了面子。
「抢花魁那事已经不新鲜了。他现在也就只能抱着那个快过气的宣月听听小曲了。其他的姑娘都知道他做不了主,根本砸不了大钱。」
「那是什麽事?」温凌螭倒了杯酒,又挟了Jr0U吃着。
「听说他前几天去赌坊赢了一百多两。」
温凌螭放下筷子,「这麽厉害?」
「不过,隔天就输了五千多两。大家都说他被坑了。赌坊设局,先给他点甜头,再让他输得JiNg光。」
温凌螭拿起酒杯,在手上转着。「他哪来的五千多两?」
「听说是签了欠条的。」
「欠条?」温凌螭猛然站起身,「我得先回家一趟。你们继续喝,等我回来。」
「你去哪啊?我们喝完就要去游河,不会在这里待太久的啊。」
说完之後,温凌螭便快步往外走去,丝毫不理会身後那群酒r0U朋友的叫唤声。
温凌螭跳上马车,要车夫尽快赶回温府。
才到温府门口,便看到四五个壮汉挡在温府门口,凶神恶煞的模样。
「快叫你们大少爷出来。说好今天要还赌债的,怎麽还避而不见?」
看门的家仆在一边瑟缩,不知该怎麽办。
温凌螭知道自己回来的不算晚。他要快点进去,找爹出来把这些人轰走,不能让他们拿走五千两。
他拽起一旁的一个家仆,「快去找温凌龙回来啊。自己T0Ng的篓子,自己收拾。」
壮汉拦住温凌螭,「这位少爷也是这温家人吗?看你这样子像是个能做主的,快去拿五千两银票出来。我们还赶着回去赌钱呢。」
「我、我不是。我不能做主。」温凌螭推开那人,便夺门而入。
被派出去的家仆在青楼里找到温凌龙。
「少爷。少爷。您快回府。有人来找您,说是要债的。」
温凌龙急忙站起身,一脸慌张道,「快。快。我们快回去。我都忘了是今天。」
回到温府门口时,已经聚集了一些人围观。壮汉还在那里叫嚣着,看到温凌龙马上换上一副笑脸。
「温少爷,你可回来了。我已经恭候多时了。」
「抱歉。抱歉。我忘了日子。我这就去取银票来。」温凌龙赔笑道。
温凌龙走进帐房,才拿好银票。温凌螭便带着温裕重过来。
「放下那张银票。」温凌螭大喊道。
温凌龙躲开过来抢夺银票的温凌螭。「你凭什麽命令我?」
「他不能命令你。那我总可以了吧?」温裕重慢了一步才走进来。
「这些年我打理酒楼,这五千两是我应得的。我花我自己的银子,天经地义。」
「逆子。」温裕重抬起脚要踹温凌龙,却因为太过肥胖,重心不稳。还好後面的家仆及时扶住他。
「你放P。」温凌螭指着温凌龙破口大骂,「你的就是温家的,你想用掉这五千两,得先问过爹。」
温凌龙冷笑看着温裕重,「是这样吗?我为温家做牛做马,起早贪黑的打理酒楼,连区区五千两都得不到?」
「这……」温裕重还是舍不得放弃这棵摇钱树,虽然他知道温凌龙很快就要大病一场,不能再打理酒楼。但最後的剩余价值,他还是想用力榨乾。「五千两是多了点。」
「行。」温凌龙把银票拍在桌子上,「现在外面一堆人在围观,那些来要债的人没拿到银票是不会走的。你不让我去把债还掉,我大不了待在府里不出去了。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要不到银票的话,会做出什麽事都有可能。我听说上个月,城东一户人家欠了赌债还不出来,那些人一把火便烧了屋子,放火之前还把门从外面封上,一家人就这样活活被烧Si在屋子里。」
温裕重抖了抖,低声问温凌螭,「有这事?」
「我也不知道。但听起来像真的。那些人真的很凶。」温凌螭听了也觉得毛骨悚然。
温裕重沉Y了一会儿。「你可以拿这五千两去还债,但要从你往後的月例扣掉。」
都要净身出户的人了,温凌龙想不出来月例银子和他有什麽关系。他笑着拿起银票,便往外走去。
还了赌债之後,温凌龙不想再看那对父子的嘴脸,便又往青楼去了。
温凌螭和温裕重回到正厅。
「逛窑子就算了,还赌钱,人家都催债催到家里了。难怪他最近拿回家的银子越来越少,他一定中饱私囊了。」温凌螭还在念叨着。
「逆子。真是岂有此理,刚才竟敢那样和我说话。」温裕重被气得不轻。
「爹,我们一定要让他把钱吐出来,再把大权拿回来。不需要他经营了,我们自己来。我就不信我会做得b他差。」温凌螭气愤难平地说。
温裕重想了想。他等不及温凌龙病重了,在那之前,说不定他就把家产败光了。他一定是存心报复,这个逆子。
「不能再让他这样下去了。明天我便去找族老,让宗族定夺。」温裕重狰狞道。
温凌螭见这次父亲终於下定决心,兴奋莫名,满心期待自己当上家主的日子。
这一天,温凌龙开心地带着一张文书来找居九雁。
「我自由了。」温凌龙将文书拍在桌上,「我和温家再没有关系了。」
「你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净身出户的人。」居九雁抬眼看着他。
「是你说我会回去的,我有什麽好担心的?」
「对我真有信心。」
「那是当然。到目前为止,居兄策划的事,没有一件不成功的。每件事都如居兄预料的那样发展,我是佩服极了。」
居九雁拿起那张文书,确定是陶漪拟好再拿给温凌龙去给温裕重盖手印的那张出户文书。
上面载明了温凌龙与温家再无关系,从今以後温凌龙的产业,温家无权cHa手,即使是温凌龙Si後,温家也不能接管。而温家产业此後无论盈余或亏钱,都与温凌龙无关,不分得利润,债务也不上身。
分得泾渭分明。
居九雁拿出一张银票,「这是你的四千五百两。」
赌坊扣下一成做为报酬,剩下的四千五百两如数奉还。
温凌龙没想到自己还能拿回银子。「这……这不是……」
「这是你的起家资金,用这笔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温凌龙搓了搓手,「我想从这笔钱里头拿出四千两,入GU盘龙酒楼。我们五五分帐。」
居九雁看着温凌龙笑了起来。出钱又出力,还五五分帐。她知道温凌龙是有心相让,也是想投入更多钱,让盘龙酒楼更快发展起来。
对於知恩图报的人,居九雁向来放心。
「别说我占你便宜。四六分吧。我四你六。」
「这怎麽可以?如果不是居兄,我根本不会有盘龙酒楼,更不能摆脱那个x1人血的温家。这有如再造之恩,只拿五五足矣。」
「温兄,我们在商言商。我出的资金不过六千两,你出了四千两,还要负责日後的经营,只拿五成利润。这事说出去,以後谁还敢和我合作?」
见居九雁坚持,温凌龙也不再矫情,便应下了。
自此,盘龙酒楼终於可以风风火火地开始筹备开张事宜了。
在上充县,近日最轰轰烈烈的传闻便是温家嫡子净身出户,温家家主不顾宗族反对,扶正妾室与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