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嫁J随J嫁狗随狗。」
「那就好了。这样便无需再想那些了。」仇思媛的神情又变得凝重一些。
嫁J随J,嫁狗随狗。若是让李元雅知道谢九鸿已不在人世,不知道会是什麽反应。看来居九雁的顾虑是对的。仇思媛这麽想着。
李元雅开始问起丈夫在塞外的生活。仇思媛只能将居九雁的生活点滴稍做修饰说了出来。
在言谈之中,不难发现李元雅对丈夫的关心。虽说像她这般传统的大家闺秀都谨遵着不过问丈夫在外的事,但还是表现出适度的兴趣。
一番谈话下来,仇思媛对李元雅的评价又高上一些。不但知书达礼,待人和气,对丈夫更是百依百顺,最重要的是……吏部尚书的nV儿。
直到张妍来找仇思媛,两人才发现外头起了雾,已是更深露重。
李元雅回房就寝,仇思媛随後也和张妍一起走出书房。
仇思媛在临出门前,转头看了一下榻上的两个人。这麽会睡?两个人在她们旁边聊了这麽久,竟然没被吵醒?
带着张妍回到自己房中,仇思媛便问,「怎麽样?」
「事情已经办妥,书信已送达,并且确认对方展阅。」张妍回答。
「辛苦你了,这麽晚还跑这一趟。」仇思媛拍拍张妍的手臂,「快去歇息吧。」
「没事。以前当马贼的时候,也经常在夜里送勒索信。」
送走张妍後,仇思媛拿了件被子往书房走去。今晚雾气这麽重,若不注意一点,孙大夫又要多两个病号。
她走进书房却发现居九雁捧着碗,正在吃冷掉的宵夜。
「你早就醒了吧?」仇思媛没好气地说。
「我都快饿Si了,你们还一直聊,也不知道早点走。」居九雁口齿不清地说。
「没人叫你装睡,醒了可以起来。」
「我要是起来,就枉费姐姐的一番苦心了。」
「什麽苦心?」
「别装傻了。你敢说你刚才没有套李元雅的话?」
仇思媛将被子盖到公孙照身上,顺势在榻上坐下。「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
「你敢说,我就敢信。」
「这麽掏心掏肺?」
「当然。我们是什麽交情?」
「什麽交情?」
「情b金坚的姐妹情。」居九雁骄傲地说。
「算你会说话。不愧是J商。」仇思媛顿了下又说,「所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居九雁放下碗,「决定好了。以後我走到哪,李元雅便带到哪。」
「决定好便好。看你终日纠结,一点都不像你。」
露齿而笑的居九雁看起来有些憨厚,但仇思媛知道这不过是居九雁的一种伪装,只是在掩饰内心的某种情绪。
既然已做好决定,居九雁觉得有些事还是尽早解决,例如她的身份问题。
於是,她一早便去找李元雅,为了避免疏漏,也就是串供不够全面,便把仇思媛和公输照也一起找来。
刚梳洗完的李元雅见这阵仗有些奇怪。「少爷,这是有什麽事吗?」
居九雁清了清喉咙,「是有些事要说。」
众人各自找了位子坐下。
「我想自立门户,不知元雅意下如何?」居九雁道。
「我已是少爷的人,自然是以少爷的意思为重。」
「你自己没有任何想法?」
「少爷既已做出决定,我的想法并不重要。」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居九雁坚持。
自小她便被教育成只需听从父母之命,长大之後又只知出嫁从夫,从没有人问过她在想什麽。李元雅不习惯地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
「自立门户需经家族同意,少爷有吗?」
「没有。」
「如此便名不正言不顺。」
「除此之外呢?」
李元雅沉Y许久。「若少爷依然执意如此,我亦会与少爷共进退。」
这个回答中规中矩,虽不令居九雁满意,却也让她说不出哪里不好。
「此次我算是擅自脱离家族,却是有苦衷不得不如此。你当知父亲身为家主,但族内妄图家主之位的大有人在。而我在族中并不受重视,不过是任人摆布的傀儡。大丈夫岂能这般庸庸碌碌过日,更何况赵广信仗着大夫人的势欺凌我们,更是不可容忍。在这般恶劣的环境下,我们必须自寻生路,眼下唯一的生路便是自立更生,不依靠家族的庇荫才能不受家族控制。」居九雁停下来看着李元雅。
李元雅端庄地看着居九雁,静静地等待下文。
「我的计画是隐姓埋名,远离京城,避开家族的是非,谋求我们的立足之地。」居九雁见李元雅没有想发言的感觉,便迳直接着道,「从今日开始,世上再没有谢九鸿这个人,只有居九雁。」
说完之後,居九雁的心隐隐作痛。当说出这句话时,便抹去了姐姐还活着的假象,她再不能自欺欺人。但这是圆谎的一部份,她不得不说。
「居九雁?」李元雅若有所思地念着这个名字。
「是的。从现在开始,你要习惯这个名字。」
「好的,少爷。」
听到「少爷」二字,居九雁不由得暗自苦笑了一下,这倒是个万无一失的称呼。想想李元雅没什麽机会出现在人前,称呼似乎并不是太重要,告诉她真实身份,不过是为了消除她的疑虑,并且让自己行事方便,毋需一人分饰二角,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二夫人与三夫人於我的生意助益良多,後院之事仍由你做主,希望你们往後可以和平相处。」居九雁顺便为仇思媛和公输照正名。
「二夫人与三夫人便专心协助生意上的事,後院之事我会料理妥当,少爷不必挂心。」李元雅温顺地答道。
坐在一旁的仇思媛与公输照对李元雅点头示好。
「如此甚好。」居九雁松了口气,「待我处理好京中事宜,便离开这里。这段时间,元雅安心养病就是。」
「好的。」李元雅点头道。
此时,张妍从外面进来。「那个捕快醒了。」
除了李元雅被居九雁以安心养病为由留下之外,其余的人皆来到孙致邈的房间,也就是慕非清接受治疗的地方。
由於床被伤患占据了,孙致邈只能在窗前的卧榻上歇息。众人走进来的时候,便看到榻上凌乱的被子。
「多谢公子相救。」坐在床边的慕非清一眼便觉居九雁是这里的当家。
「救你的人明明是我和孙大夫。」张妍不以为然地说。
慕非清看了张妍一眼,继续道,「在孙大夫的悉心照料下,我已无大碍,请教公子尊姓大名,来日有恩必报。」
「好说。在下姓居名九雁。」居九雁问孙致邈,「慕铁捕的伤势如何?」
孙致邈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又随即收敛住。
「伤口上的毒已清除乾净,癒合得也不错,再休养几日便可活动自如。」孙致邈答道。
慕非清正想说些什麽,却被张妍打断。
「少爷,你怎麽知道这捕快姓慕?」
「我们在天京府大狱里打过照面。」慕非清回答了张妍的问题。
「不愧是铁捕门的小铁捕,只不过擦肩而过便记住了。」居九雁恭维道。
「过奖。」慕非清谦逊了下,「若居少爷不介意,在下应该告辞了,尚有职责在身,那江洋大盗尚未缉捕归案,救命之恩容後再报。」
居九雁笑了笑。「既然慕铁捕有要事,那便後会有期。」
那笑容似乎颇有深意,使慕非清皱了下眉头,一时之间竟弄不清居九雁是什麽意思。既不说不足挂齿,也不说礼尚往来。她第一次看不懂一个人是善抑或J。
她站起身,「在下这便告辞。」
「张妍,送客。」居九雁颇为大气地说。
一脸不以为然的张妍在仇思媛的示意之下,心不甘情不愿地送慕非清走出崔府。若不是仇思媛对她有收留之恩,又说有朝一日或许可以帮忙她讨回公道,她真不想理这个对她一点都不友善的居九雁。
送走慕非清後,居九雁带着换上男装的公输照,还有充当小厮的张妍,来到醉仙楼的包厢。
「还要多久?」公输照不耐烦地趴在桌上SHeNY1N。
张妍歪头望天,「时辰差不多了。」
居九雁悠然自得地喝着茶。
不一会儿,一名男子走进来,在看到居九雁时愣了一下。「没想到是谢少爷想见我。」
「我们认识?」居九雁缓缓地放下杯子,抬眼看着来人。
来的人正是那天与工部尚书的儿子张伯谦一同出现在醉仙楼的章贯之,现任工部郎中。
「谢少爷长年在外,章某还未有荣幸与谢少爷结识,不过是在旁人的介绍下远远地见过一次。」
「原来如此。」居九雁笑了笑,「章公子请坐。」
章贯之依言落座,「不知谢少爷约我前来有何见教?」
「做一笔生意。」
「生意?家里虽然经商,但我并不涉入家族生意。」
「与你的家族关系不大,主要是你这个人。」
「我?与我有什麽生意可做?」
「像章公子这样志向远大的人必定想更上一层楼。我想给你个机会,不敢保证让你飞h腾达,但至少可以平步青云。」
「噢?」章贯之挑眉甩开扇子,轻轻地摇了两下。「如何做?」
「卖你一条升官路,五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