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早起的我,毫无意外地今天也是早早起床,我帮Keith煎了颗蛋跟培根後,留下一张纸条就赶忙回家,回到家後乐元姐已经煮好一桌菜在等我。
「回来了啊,快,台湾的八号快过了。」
我到厕所洗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两年了,每一年的今天都差不多。
习惯了见不到爸爸的日子,从第一年的悲伤,第二年的接受,到现在我也算是进步了对吧?
爸爸,我真的有像你说的一样喔,我有努力毕业,努力的做想做的事,也努力地成长。
遗言的一字一句都在叮咛我如何好好的过我的人生。没留下一句话给妈妈,也只留了一句「要待人人都一样好」给艾菲,虽然没有人知道这句话的用意,却还是苦劝艾菲要做自己想做的人,但这些话在生xa自由的她耳里,根本净是些废话。
很多人说爸爸把他前半生一半的Ai给了妈妈,另一半分成三份,两份给我,一份给艾菲,跟妈妈离婚後的後半生的Ai,全都给了我。他们心疼艾菲,因为爸爸留下的遗产几乎都给了我,他们说艾菲得到的跟我b起来永远是最少的。
蛮可笑的。
从小,我根本没得过妈妈的关Ai,处处被针对也就算了,甚至都被家暴了。她是我的亲生妈妈啊!那些总是在人背後议论、在人背後指指点点的人凭什麽说这些话呢?道听途说?还是无事生非?
这些不公不义,在我离开台湾以後,就告诉自己要甘愿的忘掉,要打从心底的不想再想起。
即便那些闲言闲语如此不堪入耳,但我一样的Ai艾菲,从没因为这些不公平就将气出在她身上而待她不好。
「洗手是要洗多久?等一下你把手洗到脱皮,叔叔晚上会来打你PGU喔。」
「好啦。」我打开水龙头将脸泼Sh,「来了,我好饿,好久没吃到台湾菜了。」
坐到餐桌上後,乐元姐帮我添了一小碗饭,我闭上眼睛想想今年发生的事,「爸,这样给过吗?」
「噗呲。」乐元姐笑出声音来,「叔叔她都在混啦、谈恋Ai啊什麽什麽的,根本没在认真,说要读研究所的事也都抛诸脑後。」
「最好啦,爸你不要听她乱说,我没事都有看看书阿读读杂志什麽的诶。」我夹起一口菜塞在嘴里,鼓起的腮帮子看起来特别滑稽,「是林乐元生活太无趣好吗?」
「你多吃一点,看会不会再长大一点。」她把一块猪脚放到我碗里。
「孟菲…」
「嗯?」
「听说…今年婶婶有回NN家拜拜吃饭。」
「喔。」我扒了一口饭,「怎麽样?她今年很有心诶。」
「孟菲,婶婶根本不知道你在哪,你真的没打算告诉她吗?」
「从她跟爸爸离婚之後,她从没管过我在哪,她也从没问过,我告诉她是要热脸贴她的冷PGU吗?」
「今年NN好像跟婶婶提到你了,我爸说婶婶还问了你跟谁在一起,听到是我还放心了不少。」
「她是良心不安还是不好意思让餐桌旁的人尴尬?」我不太在意的继续吃着我的菜。
「你不要这样,我很认真告诉你。」
见我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将菜饭塞满我的嘴,她抢走我的饭碗。
「吴孟菲!」
「g嘛啦!」
「真的不会有一个妈妈平白无故恨自己的孩子。」她叹了口气,「她对你不可能是完全没感情,完全不在意。」
「我知道了。」我夹了一些番茄炒蛋放在旁边没人吃的饭上,「今天我爸应该不想听这些。」
「如果你很难过,流泪不是奢侈。你身边的人都能够保护自己、保护你,你不用武装自己。」
即使是这样,我对「妈妈」二字也早就麻痹,心在爸爸走了那刻跟着一起走了。
那时候的我认为唯有离开,才能解脱。所以如愿的来到这里,离开了一切尘嚣。
十二月十一号,距离惊喜派对剩下四天,这几天Linda常常假借要讨论事宜的名义带着业务部几个身材又好长得又漂亮的nV生来录音室开会。每次那些nV生都试图找Keith攀谈,但他每次都这麽不凑巧的不在。
孟菲帮你们哭哭啊,真是太可惜了。
「今天Keith又不在了啊?」Linda一进办公室劈头就问:「你不要把他藏起来呦。」
我忍住心中小小怒火,微笑着说:「怎麽会呢?我今天都还没看到他呢。」
「喔,好可惜喔…」号称本公司的最美业务员开口:「多想跟他聊聊最近的电影啊。」
啧,聊电影也未免太无趣了,「那我帮你打给他,好吗?」
你可千万别说好喔,我们亚洲人最喜欢说客套话了。说好的话我真的会崩溃,拜托…
「那谢谢你罗,小妹妹。」她上下打量我。
不是,不要再说我「小」了可以吗?到底是多小?
我翻了个再明显不过的白眼,拿出电话拨给Keith提醒他是时候该来上班了。
「快点,我会Si在这里,你不要告诉我你还在睡觉喔。」
「你劈里啪啦讲一大堆,我都还来不及说话。看来我们有心电感应呢,我就有预感你今天会需要我,我人早就已经在楼下了。」
「那还不g快上来在那边跟我废话?」
我挂掉电话後,告知这群人她们男神等等就到了,见到一双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我先回去办公室了,你们慢慢等他吧。」
「诶诶诶,Arlene你要去哪?你也要一起讨论啊。」Linda用极为诡异的微笑留住我。
我的男神Keith我Ai你,拜托你赶快出现来拯救我吧!
我面向录音部的大门祈祷他赶快出现。
听着她们谈笑风生,有种自己像身处在平行时空的感觉,终於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我的救世主出现了,「喔喔喔,Keith你来了啊。」我对着他使眼神。
「咳咳…」他清了清喉咙,「对,谁找我吗?」他装作不知情,跟着我一同挤眉弄眼。
「Keith来啊,我们一起讨论吧。」另一个业务部nV生开口:「还是来聊个天,你看起来很热,我可以帮你扇扇风。」
「都快冬天了是要热什麽…」我低声抱怨。
「你说什麽?」最美业务将目光从Keith身上移开,「有意见可以说喔。」
我用力踩了坐在我旁边的Keith的脚,他忍住疼痛并吃惊的看着我。
「没有啊,你刚刚不是说想跟他聊聊电影的吗?」
「啊~对了,Keith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汉堡?」
汉堡?这是什麽新暗示吗?
「诶你很贼诶,怎麽可以这样,我也想要一起啊!不如今天我们一起去吃好了,顺便继续讨论。」
Keith看了始终面带微笑的我一眼,「喔,如果有我就不用了吧,我对这种社交活动兴致缺缺。」
「那也是可以让我们更深入了解你吧。」
深入了解个头啊?至於妈?明明都知道他有nV朋友,这样到底居心何在?
唉,西方nV生真的是不服输,在台湾我就从没看过这样的nV生。就算有,也一定被骂厚脸皮上爆料公社了。
「不需要。」他态度转为强y,「我不常进公司,而且我也有nV朋友,我很喜欢她。」
Linda随着他的视线方向看向正在偷笑的我,「我还以为这只是传言。」
他果然是我的超人,我的眼光怎麽会错呢?
「可惜了,大家都很喜欢你呢,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小nV孩啊。」
「你怎麽会知道她是小nV孩呢?」Keith抬头,「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呢。」他的嘴角g起不小的弧度。
眼看场面渐趋尴尬,Linda赶紧打圆场,「那不如我们先讨论剩下的细节吧,之前的差不多没问题了。」
「喔,好。」我把也会参加庆生的配音员们趁还没开始工作都叫过来讨论。
讨论到了上班时间,也差不多订好东西和场地後,大家各自回到工作岗位上。
「呼…终於…」我叹了一口气。
坐在旁边的Keith看到我泄气之後的蠢样,拉起我的手把我带到录音部外面的走廊。
这家伙…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拉人家手。
「你很担心吗?看你刚刚的样子,你一定觉得业务部的都很恐怖吧。」
「啊?嗯…」我低下头,不想直视他。
「诶果汁。」他用手0我的头顺势将我的脸抬起,「脚很痛诶。」他用无辜脸看着我。
我00他的x膛,「对不起,我刚刚很急,所以…」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赶忙打断:「我是脚痛你0哪里?」他00我又垂下去的头,「好啦,没事。」他无奈地笑了笑。
他用长长的手臂,揽着我的肩膀,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近距离的时候,真的能够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这时候,我已经感受到了我们似乎是连在一起的,两颗心彷佛已经不存在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