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信鸿点头：“对啊，我儿子。”
夏心南目瞪口呆：“偶像是他妈？”
昊信鸿点头：“对啊，他妈。”
“昊东？刚巧认识。实话实说，他走狗屎运而已。我猜他只是恰好在天域想脱手上音时，提了个一千万的建议，没有想到被采纳了，这纯属狗屎运。”
夏心南头疼地回忆起尚琼说起昊东的场景，她庆幸自己在偶像面前很少吐槽昊东，要不然偶像跟昊东得怎么看待她这种背后说别人坏话的行为？
昊信鸿笑眯眯地对昊东说：“儿子，你回来得刚刚好，我正在跟你女朋友科普地震呢！我们看地震记录片都快看哭了。”
昊东看到夏心南那一秒就知道被母亲忽悠了，他问：“谁是我女朋友？”
“小夏呀。”昊信鸿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不是他女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
夏心南跟昊东异口同声地纠正。
听到声音的尚琼已经赶了过来，她说：“儿子，我约了小陈来修电线，他马上就到，我要去接他。你看啊，我们家现在停电了，心南托了你爸的福，到现在还没有吃饭。你先带她去吃。”
昊东总算明白母亲叫他来的用意。
为了避免尴尬，夏心南识趣地跟着昊东离开。
昊信鸿看着消失的身影，叹了口气：“刚找到志同道合的感觉，她就走了。老婆，小夏什么时候再来咱家啊？”
尚琼铁青着脸瞪着他。
昊信鸿连忙解释：“我说的都是真理，没有说一句虚假。”
尚琼衣袖一勒，直接跑过来，巴掌朝他身上落下。尚琼一边抽他，一边骂：“慈父，你刚才的行为像慈父吗？你就像一个搞传销的洗脑大师。”
昊信鸿不敢还手，一个劲哄她：“我错了，我错了。”
他皮太厚，尚琼没打疼他，反倒把自己手掌给打红了。尚琼放弃揍他这条路，一个劲地骂：“你等着啊，等着我把你的那些个什么发明全扔垃圾桶。”她一边说，一边拎着台灯往里屋走。
昊信鸿赶紧跟上：“老婆，你多打两下，你多打我两下就不会生气了。”
尚琼狠狠剜了他一眼：“我能容忍你忽悠我，不能容忍你忽悠我未来儿媳！你这个什么地震仪忽悠了几十年，有用吗？你没点自知之明啊？”
“这怎么是忽悠呢？你打我我可以忍，你说我用地震灵敏仪忽悠你，这大大突破了我的底线！我不干了啊！”
“它不止是个忽悠，还是个垃圾！”
“你可以用钱来污辱我的人格，践踏我的尊严，但不可以污辱我的仪器！这是我的底线！”
“你还有脸跟我提钱？那台破仪器是我用钱践踏出来的！每一个零件全是用我的职业前途烧出来的。我就是它的主人，我想怎么处理它，跟你没半毛关系！”
“老婆……”昊信鸿想到曾经对不起她的过往，语气放软，“万事好商量，千万别冲动。”
“没得谈。”尚琼气冲冲地找了把锤子走进里屋，准备把实验台上的设备拆个稀巴烂。
昊信鸿又捡起自己那出老掉牙的戏：“你砸吧！”每年老婆总要冲动砸几次，他再木头，都已经可以灵活应对，“老婆，只要你开心，你砸吧。你在我心里是第一，设备是第二！”
尚琼扬起了锤子！
昊信鸿专注地盯着老婆，神情严肃得像对待科研：“砸吧！老婆永远是第一位！首位！”
“我……”尚琼把视线剐向他，“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不会砸！”
昊信鸿没有丝毫犹豫：“砸吧，老婆永远都是对的。”
“我……”尚琼扬了扬，最终还是放弃了。她把台灯留给他，气愤地拎着锤子走出里屋，狠狠摔上门。
昊信鸿借着台灯的光芒看向台上已经烧毁的设备，他用手轻抚上去，一边抚摸设备，一边道歉：“对不起，刚才违心了，你才是首要的。”他立刻替自己辩解，“老伙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迫不得已，甜言蜜语还是要说。况且刚才说那些肉麻话的时候，我把老婆想成了你。”昊信鸿说，“老伙计，千万别生气，你才是第一位。”
尚琼坐到后花园的台阶上，冷静了半晌才平息下怒气。
手机滴地响起。
尚琼点开微信。是夏心南发过来的：盯某人，我跟你说一件尴尬的事。尚琼竟然是昊东的妈，我之前完全不知道。刚才我真的太尴尬了！
尚琼欲哭无泪地回复了一个拥抱的表情。
夏心南：谢谢盯某人。刚才我经历了地震海啸一般的场景，实在受惊过度，只好找你吐槽吐槽。
尚琼头疼地扶着额头，不知道以后夏心南知道‘盯某人’是自己，又会受到怎样的惊吓。
……
夏心南在昊东车上发完消息后，久久都无法平静。她跟盯某人倾诉完，又找卓晓：天啦，你知不知道，尚琼是昊东的妈妈？
卓晓回复得很快：你才知道？
夏心南：我才知道啊。
卓晓：这事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
夏心南：……
卓晓问：盯某人呢？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夏心南一头雾水：盯某人？我刚找她吐槽完。
卓晓发过来一段长长的语音，夏心南习惯性点开，扬声器播放：“心南，你为什么才知道尚琼是昊东的妈。她是知名的金融专家，在全国有多少粉丝啊，你都不看财经新闻吗？其实你也不用特别尴尬，婆媳融洽是好事。得到婆婆的认可，昊东迟早是你的。昊东是谁啊？怎么着也是个有为青年，你睡他，绝对不亏！”
小车里的空间比较有限，所以扬声器的声音份外大到刺耳。
夏心南看了眼昊东，不敢再跟卓晓聊了，她真怕卓晓再这么大嘴巴下去，什么限制级的话都可以讲出来。
夏心南想说点什么解决眼前这尴尬的一幕：“我真没有想到偶像会是你妈。”
昊东已经把卓晓的语音听得一清二楚：“我也没料到你跟我妈这么熟。”
“其实也没有见过几次，就是聊过几通电话。她人很好……我碰到困难会第一个想到她。”夏心南拼命找话题，不想让气氛再继续尴尬下去，“对了，我今天，我今天……”
昊东其实从进屋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注意到她脸上有伤，但不敢主动揭开这个话题。
夏心南说：“我今天被麦景中给打了。他打麦夏，我去帮了下忙，结果他连我一块儿揍。我脸上这么青，去公司当然不好，怕被人议论，只好回家。可是回家我妈对向铭一事又耿耿于怀，我只好扯谎说自己有喜欢的人，要出门约会，还告诉她可能不回家睡。可是出门又找不到约会对象，只好打给你妈……”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低到细不可闻。
昊东已经清楚明白她这一整天的遭遇，不知怎地，又开始心疼她。他本来想带她去附近吃饭，顾虑她脸上的伤，只好临时改变计划：“今天开会太晚，刚下班。对了，大餐吃腻歪了，我想煮口家常菜吃，可是太久没有下厨，手艺生疏。这样吧，你去我家，顺便帮个忙。”
“好！”夏心南爽快同意。
昊东去家旁的大超市买了些菜。夏心南跟他上豪宅，虽然是第二次来，但还是一路“啧啧”个没完。她把自己的悲伤抛弃，再次把对金钱的渴望表露无疑，又恢复从前贪钱的样子：“大神，等我有钱了，也要买这么好的房子。不，我要买别墅，只有别墅才住得舒服。”
“你喜欢住别墅？”昊东打开家门。
“喜欢啊。”
“那我这几天看看，可以考虑买个别墅住住。”
“……”夏心南忍不住怼他，“不要跟我暴露你的土豪特质。”上次来过他家，只记得装修十分豪，陈设也奢华。但那次只敢粗略打量，这次她终于有借口到处看。
客厅有大幅的弧型落地玻璃，可以尽揽外景。
夏心南站到落地玻璃前，好奇地问：“这种玻璃台风来了怎么办？扛得住？不会吹爆？”
“防台风。”
“哦。”
从这里俯瞰，灯火辉煌的半个城市悉数入眼。
夏心南心生感慨：“站在这里，真感觉到了人生巅峰。”
昊东拿了杯茶递给她：“准备赋诗一首？”
“没，我可没那爱好。我是俗人，只爱钱。”
“是啊，这么贪钱，不知道向铭喜欢你什么。”他这两句像是要讲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