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电话打了很久,幽姐虽然有所隐瞒,但她的声线骗不了人,她的确还爱我,而且由于数月的远离和在美国的人情冷暖,她爱的更深了。
确信了这一点,我心里仿若涌进一股暖流,这几个月的痛苦挣扎,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报偿。
我甚至像喝醉了酒,大脑恍恍惚惚,竟然产生了幻觉,幽姐丰满温暖的身子就在我身旁,我伸手一搂,却搂了个空。
“小凡,”幽姐的话更加流利了,“是姐不对,当时我从房山雄那里得到消息,检察院要抓我,他说会带我坐黑船逃到美国,我也想带你来着,可时间太仓促了,船位有限,我又怕到了美国也未必能争到遗产,那样说不定还要连累你,所以我就狠心瞒着你,自己和房山雄一起来了!”
听到这番话,我更加释然,原来是这个原因,我抹了一把鼻子,“姐,我明白了;你走那天下午,我看见检察院的车了,这都是周文龙那个混蛋搞的鬼,不过周文龙现在也死了,而且是死无全尸!你的恶气已经出了,接下来只要运作一下,把白云庄的土地买回来,你在法律上也就完全没事了,到时候你就能放心大胆回国了。”
“嗯嗯!”幽姐的声音惊诧极了,“周文龙死无全尸?!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吸了口气,看来白潇潇没把我吐血的来龙去脉都告诉幽姐,我当下略微思忖了一下,将经过告诉了幽姐。
不过呢,我也是有所保留的,周文龙逃回周家镇,跟我和宋念玉的关系直接相关,我可不敢告诉幽姐,她走第二天我就跟宋念玉上床了,所以我只说我跟宋念玉做了交易,事情一步步发展,后来失控,周文龙被杨光整死,而我也因为刘华的悲剧,身体越过临界点吐了血。
然而,说这些话时,我的心情是惴惴不安的,因为白潇潇知道我跟林雪和宋念玉的事情,那个女人有没有把这些告诉幽姐呢?我不敢肯定,但说句心底话,就算她告诉了幽姐,幽姐问起来,我也绝对不会承认的,我会说那是白潇潇为了遗产在故意骗幽姐,我为了她一直守身如玉,公粮存的粮仓都快爆炸了。
但幽姐并没有提到那方面的事情,她为周文龙的死而激动着,那感觉,就像长久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突然消失了,我在电话这头都能体会到,她此刻的心情是多么兴奋。
“姐,”听幽姐如此高兴,我也快活的像小鸟一样,“我真后悔那天昏了过去,如果我能想办法弄到周文龙的尸体就好了,我要把它剁烂了给你出气!”
“咳咳,”幽姐咳嗽了几声,不由的嗔怪道:“乱讲!小小年纪怎么能有这种心思!”
她虽然呵斥我,但我听得出,她提到周文龙时的恨意,比我可要深多了,只不过她本性善良,说不出那么狠毒的话来罢了。
“小凡,”幽姐渐渐平静下来,“周文龙既然死了,这一页就彻底揭过去了,接下来你要看好那笔投资,白云庄的事情,姐只能靠你了。”
我连声说没问题,幽姐又告诉我,她去了美国后陆续得到不少光伏方面的新消息,其实美国和欧洲,早已隐然有了制裁中国光伏企业的动向;如果唐少杰知道这个大背景,那他搞的风投可就是个超级大坑了,那些投资者虽然现在赚的盆满钵满,但不久后肯定会赔的血本无归,真正的受益者,只是唐少杰和最顶端屈指可数的几个人。
“小凡,”幽姐低低地道:“唐少杰在海都的势力也不小,你不要和他起正面冲突,撤资要完全按规定来,总之尽快就好。”
我对幽姐这句话却比较不以为然,唐少杰现在连我的电话都不接,我又怎么能按规定撤资呢?我只能直接去找他了,如果他不肯答应,哪怕起冲突我也在所不惜了。
但问题是,如果唐少杰有心躲,我要到哪儿去找他呢?我马上想到一个人,她应该能帮我找到唐少杰。
今晚很幸运,幽姐那里竟然没有人打扰,我们一直聊到午夜,外面开始放烟花了,五颜六色的光芒照彻了夜空;我和幽姐不约而同回忆起去年除夕,那时我被宋念玉害了,整个春节期间,幽姐都好似大姐姐般细心照顾我,晚上则让我尽情享用她美丽的肉体,这个女人实在太温柔了,我一想起她浑身就好像要融化一般。
最后,幽姐实在累了,我也累了,我们终于挂了电话;我望着黑暗里高高的天花板,不由得心潮起伏。
四个月来最让我难受的心结终于解开了,幽姐还是我的,尽管她还藏着一点小心思,但她的心的确还在我身上;得知了这一点,我这条命仿佛得到了某种保证,他娘的,爱情这东西,真的可以让人死,让人活。
这一晚,我睡的特别香甜,第二天又是到了正午才醒;醒来后我打开手机,居然有十二个未接电话,后面十个全是贾璐瑶打来的,我的目光却被前面两个给吸引住了,那是果果的号码。
我的心一颤,赶紧给果果回了过去,她接了,嗲嗲的声音传过来:“哟,帅哥,你可算回电话了,我怀里揣着个金娃娃却找不到买家,可都快急死了!”
“你弄到了?照片还是视频?这么快!”我兴奋的大脑发白,如果能抓住杨光的把柄,不仅可以扳倒杨光,我还可以跟宋白交换那个视频,那样我就真的时来运转了。
但果果的话却泼了我一盆冷水:“既不是照片也不是视频,而是一个消息!杨光昨天把阿琳接走了,安顿在一家酒店里,从此阿琳就被他包了。他的照片我是拿不到手了,你想要,只能亲自下手或另请高明。”
“是么?”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种变局,不过这也是合理的,阿琳的确太勾人了,我虽然见了她一面,她的样子却深深印在我脑海里,而且说句实话,我后来跟幽姐做的时候还把她想象成过阿琳。
“你开个价吧!把消息说具体点。”我径直对果果道,这个女人当然不会把酒店名称白告诉我,而且我猜测,她说不定正在为阿琳被接走而欣喜,因为仅仅透露一个消息可比偷拍安全多了;她又不是傻子,钱和命,终究还是后者重要一些。
“好,帅哥,”果果似乎在抽烟,“我要一百万,你如果不放心,就先打十万定金,我看到定金就把酒店名称和他们最近约会的时间都告诉你,事成之后你再付另外九十万,怎么样?”
我一口答应下来,只要消息可靠,一百万真不算多。
“那好,够痛快,我立刻把我的银行卡号发给你,”果果的声音有些嫉妒:“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知道阿琳被杨光包了的,可不止我一个人,你想去偷拍的话,可千万得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