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亮的屏幕上,是一则红色背景的新闻,新闻正中是一个胖女人的照片,她得有200多斤。
我接过手机来细看,原来这胡青青是海都金融界的大亨,照片上的她,正在出席郊县一座希望小学的落成仪式;这女人不仅胖,脸上涂了厚厚的白粉,她正在笑,嘴又大又红,笑得特恶心,还带着几许猥亵。
“我的妈呀!”我感到无比的恶心,本以为她既然叫“胡青青”,可能是个带着文艺气息的中年美妇,没想到原来这样丑恶;真叫我跟她上床,我还不如去死了好!
幽姐把手机拿过去,平放在手里,晃了晃:“这个家伙不仅丑,最可恶的是,她口味还特重,她有一个后宫,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男人,她还总是用千奇百怪的癖好去折磨这些人,据说有男人被她弄疯过——小凡,难道你想去找她吗?”
我像被死人舔了一样,浑身简直要起一层绿疙瘩;我“想”去找她,那怎么可能?
幽姐丢下手机,忽然又捧住我的脸:“小凡,你要相信姐,钱的问题,姐一定能解决!但你千万不要再起这种念头了!你从前一直是个单纯老实的好孩子,都是因为认识了姐,才一步步受了这么多伤!姐不要你再伤害自己了!你答应姐,好不好!”
幽姐真的害怕了,散乱的头发遮住一只眼,用力摇晃着我。
我则苦笑了一下,这个女人真是傻,我受伤难道是她造成的吗?她从未给过我痛苦,相反,倒是给过我无数快乐;我的伤,都是为了保护她不受欺负而落下的,这对男人而言是一种光荣!
长叹了一声,我说:“姐,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去找她的!你说得对,天无绝人之路,还差一千万本金,咱们一定能想到其他办法的。”
幽姐连连点头,抹了抹眼睛,开心的笑了;那一瞬间我真觉得她有些傻萌。
但是,实际上还有什么办法呢?
幽姐趴在床上,双手托着腮帮,喃喃地说:“要不然,我找向思渠要钱,当初他带走了百分之八十的资金,现在,一千万应该还是拿得出来的…”
我皱眉说:“他不是在国外很成功吗?怎么听你的口气,还这么不确定?”
幽姐嘴一撇:“他的成功,全是靠人脉和耍手段,就像在白云庄弄那块地一样;在中国,他这套还行得通,到了美国,那就是驴唇不对马嘴了…”
我惊疑地问幽姐,那他在国内的名声是怎么来的?难道都是烟雾弹?
幽姐更不屑了,说你以为呢,徐翔的叔叔,就是一个在美国西部海岸有十来家连锁餐馆的小老板,向思渠沦落到跟他抢生意的地步,当然已经落魄的很了。
我哑然,真想不到,向思渠被那么多人啧啧羡慕,原来竟是个肥皂泡!
我又看看幽姐,再联想到宋白和周文龙,他们的生活,不也是表面光鲜,而内在危机四伏?
这个大城市,它的繁华里大概充满了这样的虚伪吧?由此看来,真是众生皆苦,一切都是幻梦!
我不禁有点走神,幽姐警惕地看着我,问:“你又在动什么鬼脑筋?”
我眼睛一眨,撒了个谎:“我在想,如果向思渠那里不行,姐,咱还有什么办法?”
“原来你也想到这里去了。”幽姐这次上当了,垂下了头:“实在不行,我只有托人去求我爸爸了,据说他富的要命,一千万人民币不过是一百五十多万美元,对他来说应该就是牙缝里的肉渣而已…”
我确实也想到了他,但幽姐上次说不求他,说的特坚决,就搞得我不敢跟她提。
听她松了口,我赶紧借坡下驴:“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笔钱不是要急用吗?你出不了国,又跟他多年没联系了,办起来会不会很难?”
听着我的话,幽姐把下巴贴在了床上,翘起一条裸露的小腿,不停地拍打着床沿;她当然知道这样做有多难了,出国、认亲、要钱,这一连串的事都要在短短的时间里完成,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聊到深夜,我和幽姐也没找到一条搞到钱的可靠路子;幽姐没办法,给向思渠打了个长途,但他没接;后来,我抓着头发,都快发狂了:一千万,不过是幽姐两年左右的收入而已,不过是顶级富豪的一辆车而已,不过是海都二环内的一套房而已,但现在,它简直就快把我们难死了!
这时,幽姐突然挺起身来,眼神疑惑地说:“小凡,要不然,姐去找唐少杰借吧!大不了多还几分利息!”
“唐少杰!”
我眼前立刻浮现出的样子,嚣张而又肤浅;我果断摇摇头:“姐,那不是利息的事儿,那家伙对你有意思吧?你去找他,岂不是跟我去找胡青青一样?”
“你是单纯的孩子,不许这么说!”幽姐打了我一下,脸随即黯淡下来:“小凡,这个你可想多了,那家伙其实很怕老婆的,他表现的很喜欢我,但实际上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我点点头,心想,你也想多了,他表现出的根本不是喜欢你,而是想跟你做,想上你!这种混账富二代身边野花遍地,他对女人哪有什么真心,不过就是当成各种各样的肉便器罢了!
我缓慢而坚决地摇摇头:“姐,唐少杰跟胡青青是一样的,都不是人!他肯定不会把钱白借给你的,你不要去找他,咱们继续想!”
很快,幽姐的圈子排查完了,这一千万,始终不见踪影。
我们都困了,躺在雪白的鸭绒枕头上;幽姐愁眉深锁,这笔钱,到底能从哪里弄来呢?
我对这件事,完全束手无力,这种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发愁上火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
我不禁低下了头;我的手机就放在床上,这时屏幕忽然亮了,电话图标开始闪烁,我不禁大吃一惊,因为打来电话的,正是罗小茶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