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笔录,盛清野和徐大成就走了,陆清浅掀开被子下了床,来到了卫生间。
从昨天她醒来以后,薛泽西就一直避着不让她看见镜子,她知道薛泽西是为她好,可是他越是这样把她保护的密不透风,她心里的忧虑就越是严重。
卫生间里有一面大镜子,陆清浅鼓足勇气抬头看过去。
左脸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额角有微微红肿着,右脸颊上有很明显的指印淤青,一言以蔽之,就是惨不忍睹。
唉,真亏得她刚才还以这幅尊容和那么多人见面,不知道盛清野看她顶着这张大肿脸分析的头头是道的时候是心里什么反应,估计早就笑翻了吧。
算了,还是不荼毒自己的眼睛了。
陆清浅正欲转头离开卫生间,从门口就传来一个嘲讽讥笑的声音,“哟,都毁容成这个鬼德行了,还有勇气照镜子呢,我要是你,早就拿根绳子上吊自杀了。”
透过镜子,陆清浅看到夏嫣嫣正现在卫生间门口。
似是为了故意羞辱她,夏嫣嫣今天打扮的特别漂亮,花枝招展的模样仿佛是要去参加上流宴会一样,隆重的有些小题大作。
陆清浅转过头面不改色的看着夏嫣嫣,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勾起唇角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香妃还是花孔雀?穿成这样是来招蜂引蝶的吗?也不怕蜇一脸包。”
夏嫣嫣瞪起眼睛,食指指着陆清浅柳眉倒竖,脸上满是愤怒的神情,她张了张嘴刚要反驳陆清浅,片刻后又想到了什么,双手抱胸哼了一声,“陆清浅,你是不是很嫉妒我?”
“嫉妒?”陆清浅挑起眉,“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
夏嫣嫣故意拨拉了一下头发,自以为特别风情万种特别美丽动人,实际上在陆清浅眼里,她觉得夏嫣嫣这个动作就跟下地插秧没什么区别。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活生生就是一个丑八怪,男人见了吓都要吓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喜欢你。”
夏嫣嫣朝陆清浅走了过来,手指戳了一下陆清浅的肩膀,讥诮道:“而我却还是这么漂亮,这么一对比,你说薛哥哥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你?”
陆清浅拍掉夏嫣嫣的手,毫不在意道:“你要是有本事让薛泽西喜欢你,我绝不拦着,可是……”
她弯了弯唇,眼里满是轻蔑与嘲讽地看着夏嫣嫣,“你有那个本事吗?”
一句话直直戳向夏嫣嫣的心窝,昨天薛泽西黑着脸对她喊的那句“滚”又开始在脑海中回荡,薛泽西从来没有对她态度那么差过,可是自从这个陆清浅出现了,薛泽西对她就再也没有过好脸色。
薛泽西全部的温柔都给了这个叫陆清浅的女人,为了她,不惜一改往日低调的性子,昭告全城向她求婚,为了她,可以对自己不屑一顾,甚至勃然大怒。
是陆清浅抢走了自己的薛哥哥,是陆清浅夺走了自己的一切!
夏嫣嫣双目赤红,恨恨的跺了跺脚,扬起手朝着陆清浅左脸狠狠打去。
陆清浅目光微凝,身体迅速地往旁边错开一步,然后伸手推了夏嫣嫣一把。
夏嫣嫣的手掌落了空,还被陆清浅推得身体一阵踉跄,腰部撞上洗手台一股钻心的疼。
疼痛伴随着愤怒汹涌而来,夏嫣嫣怒吼出声:“你个贱人!我怎么没有本事把薛哥哥抢回来?!就凭你一个毁了容还被男人玩了的货有什么资本跟我斗?!”
闻言,陆清浅神情错愕,猛的睁大双眼,怔忪了一瞬。
夏嫣嫣看到陆清浅的表情心里就一阵畅快,她继续冷哼道:“你是怎么被警察从那个化工厂救出来的,所有人都知道,整个云城的人知道你陆清浅,被人给轮……”
啪地一声,夏嫣嫣的话音戛然而止。
陆清浅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因为愤怒,更因为耻辱。
夏嫣嫣捂着脸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陆清浅,“你居然敢打我?!”
陆清浅上前一把揪住夏嫣嫣的衣领,神情激动,额角青筋都鼓了起来。
“果然是你做的!是你找人绑架了我对不对?!”
夏嫣嫣一把推开陆清浅,“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事实是你已经是个破鞋了,是个被人玩烂的女人,你觉得薛哥哥还会要你吗?”
“你给我闭嘴!”
陆清浅咬牙切齿,声音从未有过的阴沉,“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嘴撕烂。”
陆清浅越不让说,夏嫣嫣就越是要说,她就是要气死陆清浅。
“怎么?你还怕被人说啊,谁让你不知死活的非要勾引薛哥哥呢,我告诉你,这就是报应!一定是你得罪的人太多了!都不用我出手,老天爷就已经派人来治你了!”
听到夏嫣嫣的后一句话,陆清浅脸色变了变,难道不是夏嫣嫣做的?
夏嫣嫣没有注意到陆清浅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得意一笑,“哎呀呀,真是活该啊,嫁入豪门不成,反倒把自己折腾的一败涂地,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替我出了这口恶气,我一定好好谢谢他。”
陆清浅看夏嫣嫣的表情和肢体动作,不像是故意这么说给她听的,倒像是真的要感谢那个绑架了她的人。
难道她分析错了?不是夏嫣嫣?
略一思索,陆清浅突然问:“我的戒指你放哪儿了?”
夏嫣嫣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后说:“什么戒指?”
陆清浅仔细观察着夏嫣嫣的面部表情,夏嫣嫣这个人一向心直口快,不善于掩藏自己的心思和情绪,如果真的是她,肯定会下意识的露出马脚。
可是夏嫣嫣茫然怔愣的反应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不知道陆清浅问的什么。
陆清浅敛眉沉思,如果不是夏嫣嫣那又会是谁呢?
夏嫣嫣看陆清浅不说话,想要在她面前炫耀羞辱的目的没有达成,就推了陆清浅一把,“喂,贱人,你……”
“求让你进来的?”
门口陡然传来一个阴沉骇人的声音,夏嫣嫣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
只一眼,她就愣住了。
夏嫣嫣从未见过薛泽西如此盛怒的样子,平日里深黑平静的双眸此刻满是熊熊怒火,灼热的温度有如实质般落在夏嫣嫣身上,她感觉薛泽西的目光都能在自己身上烫出两个洞来。
薛泽西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把将陆清浅紧紧地护在身后,面色阴沉的看着夏嫣嫣,周身散发出的浓郁压迫气息让夏嫣嫣感觉不寒而栗。
“出去。”
夏嫣嫣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伸手想拉住薛泽西的衣角,带着哭腔的声音说:“薛哥哥……”
薛泽西却躲开了夏嫣嫣的手,语气冰冷道:“没听到我的话吗?”
夏嫣嫣泪水朦胧地抬头看着薛泽西,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薛……”
“滚!”薛泽西指向门外,“夏嫣嫣,我再说最后一遍,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夏嫣嫣猛的瞪大眼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掉,精心画过的妆容也被她哭花了,黑色的眼线晕在眼角,哪里还有半分刚刚凌厉得意的气势?
薛泽西没有再管夏嫣嫣,拉着陆清浅的手离开了卫生间。
夏嫣嫣看着薛泽西把陆清浅扶上床,动作很是小心翼翼,那是一种格外珍惜分外心疼的表现,薛泽西很细心体贴的给陆清浅掖好被角,一举一动一抬眼一垂眸都充满了夏嫣嫣从未见过的温柔。
那是夏嫣嫣期盼了这么多年,渴望了这么多年都没能得到的,现如今却活生生的在她面前上演了,而对象居然还是那个毁了容失了清白的女人。
陆清浅她凭什么?!
夏嫣嫣几乎要把一口银牙咬碎,目光宛如锋利的飞刀,一刀一刀地剜向陆清浅。
察觉到夏嫣嫣愤恨的目光,陆清浅抬头看了她一眼,薛泽西也顺着陆清浅的动作回头看过去,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侧脸写满了阴沉与冰冷,“还不走?”
夏嫣嫣咬着唇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病房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薛泽西在陆清浅床边坐下,看得出来他是回家匆忙换了一件衣服就赶过来了,眼里的红血丝还是很重,疲惫的状态一直都没有好转。
陆清浅说:“不是让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薛泽西看了陆清浅一眼,眼里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深情,他现在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陪在陆清浅身边,只要她不在自己的视线内,他就会莫名的焦躁不安,生怕她会出什么事。
不过他并不打算让陆清浅知道自己的不安和担忧,他要的是她平安无事,是她幸福就好。
沉默了几秒钟,薛泽西看了一眼桌上的果篮,转移话题道:“吃苹果吗?”
陆清浅点点头,“好啊。”
薛泽西从果篮里拿了一个苹果,然后沉默地削苹果皮。
陆清浅看着薛泽西的动作,他的身体紧绷着,肌肉的线条在衬衣下若隐若现,眉眼冷峻而深沉。
她伸出手覆盖在薛泽西的手背上,薛泽西削苹果皮的动作微微顿住。
陆清浅的手沿着薛泽西的手一直往上摸到了他的脸,揉了揉他的脸说:“不要这么僵硬嘛,我又没什么事,她说她的,我没往心里去。”
薛泽西感受着她掌心细腻的肌肤,心里一阵心疼。
陆清浅凑到他面前,笑了笑说:“笑一个嘛,我喜欢看你笑。”
从昨天抱着陆清浅从化工厂出来开始,薛泽西的心底就像生了一根刺,陆清浅表现得越是淡然不在乎,这根刺就扎的越深,深深陷入血肉里,让他感觉痛不欲生。
不过薛泽西还是顺着陆清浅的话,扯了扯嘴角,尽管笑起来的样子比哭还难看。
陆清浅觉得薛泽西心情之所以这么沉重,好像不单单是因为夏嫣嫣,似乎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她不由得想起夏嫣嫣刚才说的话,难道是因为那件事?
昨天在化工厂的时候,陆清浅奋力抵抗,坚决不让那三个男人碰到自己,为了让自己能清醒过来,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血腥味伴随着疼痛刺激着大脑皮层,可绕是这样,陆清浅的眼前还是一阵眩晕模糊。
她能感觉到有人在撕扯自己的衣服,她就用指甲用力划伤那人的手臂,结果换来的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在那种情况下,被打已经算不得什么了,只要能保住清白等到薛泽西来就可以。
那个时候,陆清浅心里就只有这一个念头在支撑着。
以至于,在听到警车的声音,那些人没有得逞慌忙逃跑的时候,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懈下来,再也扛不住就失去了意识。
她以为薛泽西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也就怕他担心内疚而一直都没有说,但是从夏嫣嫣的反应来看,好像所有人都以为她被人强奸了。
“薛泽西。”陆清浅决定主动解释一下这件事,“我有话要对你说,其实……”
“清浅!”
陆致远走了进来,打断了陆清浅没来得及说出的话。
“你总算醒了,可担心死爸爸了。”
陆清浅对陆致远笑了笑,眼睛却不住的瞥向薛泽西。
薛泽西注意到她的目光后,便伸手神态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
等会儿再说也不迟,陆清浅这样想着,就先把这件事放下了。
……………………
这一天,陆清浅的病房就像菜市场一样热闹,前来看望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鲜花和礼品堆得病房里到处都是。
陆清浅看了看表,神色疲惫的打了一个哈欠。
薛泽西见状说道:“睡觉吧。”
陆清浅嗯了一声,然后揉着眼睛看向薛泽西,“你不睡吗?”
薛泽西说:“我等你睡了再睡。”
陆清浅皱了皱眉,“这怎么行?”
她往旁边挪了一点位置,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说:“上来。”
薛泽西站着没动,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晦暗不明。
陆清浅对薛泽西勾了勾手指头,笑的暧昧迷人,挑眉道:“你真的不上来?”
薛泽西一向对陆清浅没有抵抗力,在稍作犹豫之后,他果断了上了床。
一个病床上躺两个人有点挤,陆清浅和薛泽西只好紧紧贴着才不至于掉下去,被薛泽西熟悉的味道包围着,陆清浅心里满满的都是心安的感觉。
薛泽西的手无意识的轻揉着陆清浅的额角,指尖缱绻温柔,让陆清浅觉得很舒服。
陆清浅趴在薛泽西胸膛上,声音带着一丝困意和慵懒叫着他的名字:“薛泽西。”
“嗯?”薛泽西应了一声。
陆清浅脑袋蹭了蹭薛泽西的胸口,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想叫你的名字。”
薛泽西在陆清浅额角轻吻一下,宠溺的声音说:“快睡吧。”
陆清浅抬头在薛泽西下巴上回吻了一下,“晚安。”
“晚安。”
薛泽西关了灯,很快陆清浅均匀的呼吸声就在他耳边响起,黑暗中他一动也不动的凝视着陆清浅的睡颜,半晌后伸出手摸了摸陆清浅的脸颊,动作很轻很小心翼翼。
陆清浅似乎在睡梦中也感受到了薛泽西温柔的抚摸,她下意识的往薛泽西那边凑了凑,口中喃喃着什么。
薛泽西听清了陆清浅那句无意识的呓语,她说的是——薛泽西,好爱你啊。
心瞬间就软成了棉花糖,薛泽西收紧手臂,把陆清浅牢牢抱在了怀里,好想就这样一辈子都不松开。
……………………
陆清浅住院这段日子小生活过得有滋有味的,每天在薛泽西的信心照料下,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女王般的生活,这样极度堕落的小日子过了没几天,陆清浅就非常光荣的胖了。
顾平欢摸着下巴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陆清浅,纳闷道:“别人住院都是日渐消瘦,可我怎么感觉你住院好像还把自己住胖了呢?瞧瞧这水灵劲儿的。”
说着,顾平欢还在陆清浅右脸上掐了一下,手感非常好,感觉比以前都光滑细腻了。
陆清浅翻了一个白眼,一脸生无可恋道:“你没看错,我是胖了,被薛某人给活生生喂胖的。”
薛某人就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文件正在处理工作。
这几天,因为陆清浅住院,薛泽西也就把工作挪到了病房来做,林煜每天早上都要来报道一下,晚上再把薛泽西处理完的文件带回去,每天这么跑来跑去,小身板都跑瘦了,和日益见胖的陆清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平欢看了一眼薛泽西,嘿嘿笑了一声,“那还不是你老公关心你,对你好啊,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陆清浅想了想,嗯了一声后很是傲娇美不滋滋地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男人,不对我好对谁好。”
顾平欢:“……”
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陆清浅靠在床头笑了一会儿,随手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拿了一个梨,问顾平欢:“你吃吗?”
顾平欢摇摇头,“我要吃香蕉。”
陆清浅把掰了一块香蕉递给顾平欢,然后从果盘旁边摸到了水果刀,刚要削皮,水果刀和梨就都被一只大手拿走了。
“我来吧。”
陆清浅连忙道:“你不是在忙吗?快去忙吧,我自己削皮就行了。”
说完,伸手就要把水果刀和梨拿回来。
薛泽西躲开陆清浅的手,目光宠溺柔和,星星点点的宛如银河,“别动,削到手怎么办。”
顾平欢噎了一下,眼前温柔如水的薛泽西和几天前在出租屋里把田忠折磨的大声惨叫的薛泽西在眼前转来转去,顾平欢真是怎么也不能把这两个样子重合在一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一定不会相信像薛泽西这样高冷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居然也会流露出这样深情宠溺的微笑。
薛泽西削水果皮一看就非常熟练,皮削的很薄,而且从头到尾都没有断过,白色的梨肉显得非常的鲜嫩可口,看的顾平欢眼睛都直了,顿时觉得手里的香蕉变得非常难以下咽。
人家老公怎么就那么好呢?她来这里简直就是吃狗粮来了,还吃什么香蕉啊,被塞了满满一嘴的狗粮,塞都塞饱了。
难怪陆清浅会短短几天就胖了起来,被这么宠溺的惯着,连削个水果皮都不让,不胖才怪。
薛泽西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把削好皮的梨递给陆清浅,然后用纸巾擦了擦手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手机。
“喂?”
薛泽西接通电话后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嗯了几声就挂断了。
陆清浅问:“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
薛泽西沉吟道:“嗯,是出了一点事。”
“那你快去公司吧,不用管我,有欢欢在这儿陪我呢。”
顾平欢也说:“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薛泽西犹豫了一瞬,最后说:“我尽快回来。”
陆清浅对他笑着挥了挥手。
薛泽西走后,顾平欢一脸艳羡双眼冒着桃心说:“我天,薛泽西真的好宠你啊,他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好最优秀的男人了,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人呢,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么好的男人还被你摊上了,你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啊?”
陆清浅笑着拍了顾平欢脑门一下,“行了你,有那么夸张吗?”
“怎么没有?”顾平欢一本正经道:“我现在可是薛泽西的忠实小粉丝,男神怎么夸都不为过。”
陆清浅眼珠转了转,凑近顾平欢问道:“那沈冠霖呢?”
“沈冠霖?”
一提起这个名字,顾平欢就一脸不屑,扯着嘴角哼了一声,“沈冠霖哪能和薛泽西比,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只会泡妞的花花公子。”
陆清浅笑了笑,“可是我看,他好像挺喜欢你的,上回还跟我打听你来着。”
“喜欢个头!”顾平欢一脸愤愤,“他就是闲的没事吃饱了撑的,他要是喜欢我,我就跟他姓!”
陆清浅看顾平欢一提起沈冠霖情绪那么激动,就安抚道:“好了,不提他了,你最近总来看我,是不是耽搁你拍戏了?”
顾平欢摆了摆手:“没有,新来的导演特别好说话,我就提了一下能不能集中把我的戏份先拍完,他特别爽快地就答应了。”
两个人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薛泽西就回来了,紧接着医生也走了进来,“陆小姐,今天是拆线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