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栾胜行礼,“眼下该解决的是顾西辞和南都的事,太子的事先放一放罢了!”
骂归骂,事儿既然出了,还是要解决的,毕竟不可能将这烫手的山芋一直养在东宫,换言之明儿一早,满朝文武都得开始议论这顾西辞的事情。
“那你说,该怎么办?”皇帝冷静下来想想,的确是该重新部署,否则这一盘棋,他们会输得七零八落,就因为李璟那个混账东西。
栾胜微微直起腰,“皇上,人在东宫,这是瞒不住的事情。”
“朕知道。”
要不然,他能这么生气吗?
奈何,太子始终是太子,他得保全这太子之位,一则掩人耳目,二则为了地牢里的那个人,不管怎样都暂时不能动这草包。
太子之位,只能李璟来坐,毕竟皇帝心知,自己的其他儿子野心太大,太过聪明……
皇子太聪明,就会谋夺皇位。
自古无情帝王家,帝王之心本多疑。
“皇上,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倒不如先发制人。”栾胜低声开口,“明日众人皆知,欲待求证,还不如您先昭告天下。以太子之名,请了顾西辞进宫,留其款待!”
皇帝想了想,似乎也没别的法子了。
“然后呢?”皇帝问。
总不能让顾西辞留在殷都一辈子吧?
“到时候,咱们可以看看这南都的反应。”栾胜低声说,“如果真如咱们查察的那般,顾西辞能撑起南都,那这人绝对不能再留,否则必定是放虎归山。”
皇帝当然知道,南都若是出了第二个顾震,其威胁可想而知。
“明目张胆的杀不了顾西辞,尤其是眼下的形势,一旦给了南都借口,就算来日朝廷出兵拿下了南都,也是伤筋动骨,实在是不划算。”栾胜说的,也是皇帝所担忧的事情。
皇帝眯起危险的眸子,“你的意思是……”
“动不了顾西辞,那就从顾东朝身上下手。”栾胜道,“都是顾家的儿郎,那位还是顾家的长子,咱们原先的计划,不也是如此吗?”
皇帝点点头,“从顾东朝这个蠢货身上下手,只是,他顶替得了顾西辞?”
“他不能!”栾胜摇头,“一个废物而已,哪儿有这样的本事,但是皇上,废物有废物的好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如同那位太子殿下这般!
“咱们扣住顾西辞,释放顾东朝,然后让他逃出殷都,回到南都去作威作福。时间久了,人心背离,顾家群龙无首,再散了人心,那就是一盘散沙。”栾胜道,“咱们留在南都的那些死士,就能挨个的收拾那些老东西。”
一旦没了顾震的旧部支撑,收回南都,还不是手到擒来?
“没了南都,顾西辞的生死就没那么重要了!”栾胜毕恭毕敬的行礼。
皇帝低低的咳嗽两声,“如此,让顾东朝安全逃出殷都,世人皆知,连环杀人案的真凶逃匿,那就有足够的理由,扣住顾西辞!”
“是!”栾胜俯首行礼。
皇帝如释重负的松口气,“栾胜,唯有你是真心为朕,为朝廷着想,其他人都是各怀心思,要权要钱,要朕的皇位。”
“奴才是皇上一手提拔,东厂是皇上一手扶持,效忠皇上才是重中之重,奴才誓死不改!”栾胜跪地磕头,“为皇上的江山社稷,为皇上的万万岁,奴才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皇帝招招手,“起来!”
“谢皇上!”栾胜起身。
话锋一转,皇帝问了句,“那个苏幕……”
“皇上?”栾胜抬眸。
皇帝深吸一口气,“朕知道,她是你的左膀右臂,朕也明白,她曾有功于朕,救过朕的性命,可李璟对她执念太深。朕听说,她近来和锦衣卫私相授受,你可知情?”
“回皇上的话,此乃奴才授意。”栾胜近身低语,“为的是随时留心沈东湛的动静。”
皇帝眉心微凝,“你授意?”
“是!”栾胜面无波澜,言语间没有半分破绽,“皇上可知道,沈东湛为何至今未娶?”
皇帝“??”
好半晌,皇帝才回过神来,“该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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