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儿?”沐飞花理直气壮,“进去看看。”
沈东湛躬身揖礼,“是!”
“沐飞花。”栾胜咬牙切齿,连眼睛都红了,“这是我东厂的事,与你齐侯府,与锦衣卫有何关系??”
沐飞花低呵一声,理不直气也壮,歪理真理都是理,“都是朝廷的事,你分得这么清楚,敢情是要当皇帝的主?怎么着,伺候主子久了,真是奴才当主子,忘了自个的身份?”
“你别强词夺理!”栾胜堵在门口,“一码归一码,锦衣卫和东厂各司其职,原就没……”
话还没说完,沐飞花当下“呸”了一口,“什么一码归一码,你脑袋跟脖子分家,胳膊腿都能卸了装回去?这就是一码事。”
“你这是无理取……”栾胜的话还没说完,骤听得窗口砰的一声响,当下转头去看。
什么叫有其母必有其子?
眼前,便是得到实证。
栾胜就在门口挡着,所以沈东湛……走了窗?!
瞧着栾胜脸都黑了,沐飞花忽然笑出声来,“没想到吧,没有门……还有窗!”
“无耻之徒!”栾胜转身回房。
沐飞花赶紧往内冲,她得亲眼看看,苏幕伤成什么样了?之前听沈东湛说得稀里糊涂的,只说是伤得重,可到底伤得有多重,这小子倒是没怎么具体说。
不亲眼看看,沐飞花是怎么都不甘心的。
屋内需要安静,苏幕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乍然见着所有人都进来,年修往床尾缩了缩,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置。
沈东湛已经坐在了床前,这会正目不转睛的瞧着昏迷不醒的苏幕,和他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如今他更衣回来,想必她见着他的时候,便不会嫌他邋遢脏兮兮的。
旁人守着他不放心,但是栾胜……
若苏幕有异常,栾胜会第一时间,拼了命救她,所以沈东湛才敢速去速回。
“一直是这样吗?”沈东湛问。
年修点点头,“对,没有醒。”
栾胜立在床前,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沐飞花冷不丁推到了一旁,若不是他身上有伤,不适合与她动手,今儿他非得好好教训沈东湛不可。
这股子怨气,就跟老父亲婚前第一眼看女婿,那是一样一样的,总觉得谁谁谁都配不上自己养的这盆花。
一想到有人要连盆端走,更是气得暴走!
可暴走也没用,沈东湛就在床边坐着,寸步不让,再加上一个凑热闹不嫌事大的沐飞花,栾胜是以一敌二,压根没有胜算。
“你们……”
“你别说话!”还不等栾胜开口,沐飞花就已经别开他,“病房里需要安静。”
栾胜“??”
这到底是谁的病房?
“伤在何处?”沐飞花问。
沈东湛沉着脸,“全身都是,尤其是肩膀,鹰爪钩直接传过去,又被苏幕自个拽出来了,连皮带肉的,伤得很重,太医说不要轻易挪动,否则会有生命危险,这两日身边离不开人,得好生看着。”
“就是那五毒门下的手?”沐飞花问。
沈东湛点点头,握住苏幕的手。
沐飞花愣了愣,直勾勾的瞧着他们十指紧扣的模样,哎呦这小子最近脾气见长,当着栾胜的面也敢这么做?
“湛儿,你收敛点。”沐飞花压低了声音悄悄说,“栾胜瞧着呢!”
虽说是内定的儿媳妇,可栾胜有句话还是没错的,这毕竟是东厂的人。
“我知道。”沈东湛面不改色,“让他瞧着,习惯就好。”
沐飞花“??”
这里面有名堂!瞧着栾胜这副敢怒不敢言,想发作又死活憋着的样子,沐飞花觉得不太对劲,这是怎么回事?
“温守信抓住了吗?”沐飞花转头问栾胜。
栾胜黑着脸没说话。
倒是年修,悄悄插了一句小嘴,低低的说了声,“没!”
“还没呢?”沐飞花掉头就走,“这王八羔子要是不抓住,来日还有得祸害呢!这笔账,早晚得算在这两孩子头上!”
栾胜心头一紧,目色陡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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