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求您一件事。”沈东湛毕恭毕敬的磕了个头。
沐飞花瞧着这情形,好像不太对劲,赶紧把人搀起来,“湛儿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此处也没个外人,有话只管说,娘能帮忙的一定帮忙!说吧,到底惹了什么祸,要娘出手?”
能让她出手的,肯定是生死之事。
朝廷的事儿,沈东湛多半能自行解决,若真的有麻烦不好出手,估计是东厂,栾胜那老东西阴毒招数太多,防不胜防的,肯定又给自家儿子挖了什么坑。
“娘!”沈东湛凑近了,在沐飞花的耳畔叽里咕噜的一阵。
周南远远的瞧着,只见着沐飞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黑沉,最后竟隐隐泛着一股子怨怒之气,像极了那天得知侯爷下落时,捋着袖子要揍人的神色。
也不知道,爷跟侯爷夫人说了什么?
“你去换身衣裳,娘陪你去一趟。”沐飞花拍着桌案起身,“我就不信了,收拾不了这老东西!你赶紧去,娘在后门等你。”
沈东湛行礼,“多谢母亲!”
“去吧!”沐飞花插着腰,气得脸色发青。
见着沈东湛的走远,秋娘才敢低低的问,“夫人,您这是怎么了?世子爷跟您说了什么?看您这七窍生烟的,气得脸色都变了!”
“栾胜那老东西,最近又皮痒痒,苛待我儿媳妇了。”沐飞花咬着牙,“你说我要不要去收拾他?让他长长记性?”
秋娘顿了顿,“可这是东厂的事?”
“收拾温守信,不只是东厂的事儿。”沐飞花叹口气,“说是苏幕为了抓温守信,受了重伤,结果栾胜把人扣在了小屋子里,不许湛儿查看,这不就是明摆着要让苏幕死吗?”
秋娘一听,这倒是坏事了。
“可您用什么理由去啊?总不能走到栾胜面前,大吼一声,这是我家儿媳妇吧?”秋娘有些着急,闹不好是会弄巧成拙的。
沐飞花笑了笑,“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湛儿都给我想好了,就说锦衣卫在抓温守信,但眼下这消息只有苏幕知晓,栾胜扣着不放人,湛儿就得不到消息,可不得找我当救兵吗?说到底,也只是个借口罢了,理不直气也得壮!”
“这倒是!”秋娘无奈的笑笑。
是以,沈东湛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便领着沐飞花直接去了城外。
栾胜光顾着盯苏幕不放,倒是真的没想到,沈东湛会这么不要脸,把沐飞花给请来了?
“打不过就找娘,沈指挥使可真是出息!”栾胜瞧着院子里的母子二人,真真是恨得牙根痒痒,可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身上带伤,不是沐飞花的对手。
若是真的打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若是你觉得吃亏,也可以把你娘找出来。”沐飞花插着腰,“苏幕呢?”
栾胜站在檐下,屋内有年修伺候着。
但栾胜,绝不会把苏幕交出去。
当了一辈子的敌人,栾胜这心里头就跟……
“你锦衣卫的手伸得太长,连东厂的事情,东厂的人也要管?”栾胜愤然,“沐飞花,你信不信杂家上奏御前,一道折子就能让你沈家……”
还不待他说完,沐飞花哎嘿一声,“栾胜,我告诉你,我沐飞花可不是吓大的,你少用皇帝来压我,今儿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苏幕知道温守信的下落,那是锦衣卫要抓的人,若你执意如此,那咱就只好比划比划,谁输了谁滚蛋!”
“这是你的意思?”栾胜望着沈东湛。
沈东湛往边上退了两步,“说起来,我终究是晚辈,栾督主与我母亲算是同辈,由你们来交涉是最好不过的。”
“打不过就叫娘?”栾胜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沈东湛你东厂阴我的次数也不少,此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该!
“让督主见笑了!”沈东湛瞧了瞧房门口,“不是跟您学的吗?这叫,兵不厌诈。”
栾胜“……”
好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