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漂亮的东西,总是会激起人心底最深处的邪念,妄念丛生,情难自抑。
想到这里,靳丞低低地啧了一声,少见的生出了几分后悔和内疚。
这种情绪陌生而古怪,他有些不大适应,尴尬的低咳一声,刚想说话,就被顾茗打断了。
青年的目光绕开他,直直地看向他身后,清俊的眉眼平静柔和,用谪仙般的气度,说着接地气的话:“老板,一百块钱,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就不买了,你这东西也卖不出去。”
老板:“……”小伙子你身上的衣服都是名牌你朋友看起来也很有钱的样子可你怎么这么抠呢!
居然又被无视了……靳丞额角绷出一根青筋,拿出钱包,抽出两张一百,塞给老板,不耐道:“行了,这罗盘我们买了,你继续做你的生意吧。”
老板欢天喜地的收下两百块钱,坐回小马扎,继续招揽生意。
顾茗眉心微蹙,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靳丞:“这个罗盘不是用上好的灵材制作,最多只值一百,你……”
靳丞瞪了他一眼,不满道:“就算你当明星开销大,我每个月打给你的钱也足够你生活了,哪里用得着这么斤斤计较,平白丢我的人!”
顾茗:“……”
这男人还能不能更不讲理一点,他勤俭节约,不随意浪费,怎么就丢人了?
每次一遇到靳丞,顾茗就油然而生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力感,他叹了口气,不欲与靳丞争辩,仔细收拾好罗盘,又从钱包里翻出两百块钱,塞到对方手里,转身欲走。
“等等!”靳丞叫住他,有些别扭的从凌也手上拿过那把桃木剑,低声道,“你不是想要这个?”
37银样镴枪头
看到桃木剑的瞬间,顾茗眸子亮了亮,停住了脚步,一时有些犹豫。
说实话,他委实不想跟靳丞有什么多余的牵扯,可是那把桃木剑,又是他此次外出最重要的目标,若是就这么放弃,实在是太过遗憾。
他看着靳丞手捧木剑,明显是想求和的模样,突然有些心软。
听托尼说,当年靳丞之所以会跟顾茗结婚,是因为受到了家族的压迫,既是不甘不愿,闹到貌合神离的地步,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也许靳丞骨子里其实没那么凶恶霸道,也许他也想尽快摆脱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
想到这里,顾茗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张狂任性的男人看起来顺眼了许多,接受对方的好意,似乎也没那么困难了。
既然大家目标一致,那就是道友嘛,既然是道友,之前的种种,就不必太过计较了!
靳丞忐忑不安的保持着递出桃木剑的姿势,眼看着顾茗半晌没有动作,就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心底有些烦躁,却又不敢暴露出来——好不容易用桃木剑把顾茗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要是再发火把人吓跑了,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靳丞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清了清嗓子,试图解释:“顾茗,上次的事情……是我被丰羽曦骗了,所以才那样对你,你……”
他还没说到重点,就见顾茗上前一步,从自己手中拿过了桃木剑。
靳丞心中一喜,暗道顾茗果然还是好哄的。他正想趁热打铁,努力完成一亲美人芳泽的宏愿,就被顾茗重重一巴掌拍上了肩膀。
“多谢。”顾茗拍了拍靳丞的肩膀,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客气有礼的道谢。
“嘶——”靳丞倒吸一口凉气,刚刚结痂的伤口被顾茗拍了个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飘了出来。
靳丞当即黑了脸,扣住顾茗的手腕,怒道:“你做什么!”
他都已经送了桃木剑,主动求和了,这小混蛋怎么又打人!
顾茗怔了怔,鼻尖微皱,嗅到空气中弥散开来的血气,这才想起靳丞的肩膀上是有伤的。
都一晚上了,伤口居然还没有愈合……顾茗有些无奈的想,这男人果然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看着强健有力,实则虚弱不堪。
本着道友之间互帮互助的原则,顾茗看了看四周,反手把靳丞往一处没什么人经过的小角落里拉。
靳丞眉头微蹙,任由他拉着往前走,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凌也,示意他不要过来。
凌也怔了怔,被迫停下脚步,眸中掠过一丝淡淡的不甘。
角落里,顾茗把靳丞推到墙边,自己挡在他身前,示意道:“脱吧。”
靳丞愣了愣,下意识的看向四周——这里虽然挺僻静的,却还是有人经过的,这……不太好吧?
然而,还不待他开口拒绝,顾茗就已经拉开了他的领口,把他身上的衬衣扯下了一半。
“等一下,你又要干什么!”靳丞猝不及防,本能的想推开顾茗,却被顾茗擒住手腕,反缚在身后。
靳丞再次体会到了顾茗非人般的力气,又气又急之下,眸中都染上一丝血色。
顾茗没有理会他的挣扎,垂眸看向他肩上的伤口。
男人太不老实,拼尽了全力挣扎,肩颈处的肌肉绷的死紧,柔韧光滑的肌理跃动着,泛起一层细密的薄汗。伤口再次崩裂,细细的血痕顺着饱满的肌肉轮廓往下淌……明明是被压制着的状态,却仍然充满了强势霸道的男性魅力,顾茗看在眼中,心底莫名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眸光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