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想要他。
阮舟摇内心的冲动一日比一日强烈!
当与江映离同床异梦时,他才发觉轻易就答应他禁欲是一件多么没有先见之明的事——他想反悔先前说好的“十七岁”的约定!
对此,江映离只能想办法找借口拖延。
那日阮舟摇的重话,他就已察觉到他对他恨怨不小。
他不敢与他硬碰硬,无法,只能在阮舟摇越发放肆的小动作中转移他的注意力……
“……最近多了不少送信去方丈山的任务。”江映离抓住阮舟摇在他衣服下不安分的手,努力维持住自己的冷静的神态,“也许你也可以接一接这样的任务,去琼华派走一遭……”
阮舟摇道:“你想让我把你留在家里?”
江映离面不改色地道:“我自然陪你一起去。”
阮舟摇道:“那任务有什么好接的?我们又不用担心进不了内门……”
江映离道:“听说论道会即将开始,今年的论道会,三山都会参加……”
阮舟摇的动作顿了顿,还是亲上了江映离的耳后。
江映离只觉得脖颈处一片酥麻,闭了闭眼,硬邦邦地道:“我想你去琼华派走一趟,这对你将来也有好处……”
阮舟摇低笑。
江映离本身便是个不喜欢出门的人,如今失忆了,竟想教他怎么打理人际关系。
“……但我想和你一起留在蓬莱。”
江映离有些慌了,在蓬莱山,只他们两个人留在洞府里。擦枪走火,简直每日都有可能发生……他不愿意与阮舟摇越界,也预感若撕破脸皮,他占不得上风。
阮舟摇对他有心,但,也对他有恨。
“我知道,你是怕我强迫你。”阮舟摇搂着他的腰嗅他发丝衣裳间的桃花香气,喃喃道,“我能忍……我能忍到论道会……”
他们两人前世的第一次,便是论道会的时候发生的。
江映离道:“那你……以后,能少摸我吗……”说到后面,他似乎也有些难以启齿。
阮舟摇骤然睁开眼睛,道:“你不想让我摸?”
江映离:“……”
阮舟摇意味不明地道:“我以为你不拒绝,就是默许的意思。”
江映离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阮舟摇若不强势之时,他会不着痕迹的拒绝,但阮舟摇一旦比较强势……他就只能守住底线,无法强硬反抗。
宁招玉的警告言犹在耳,江映离不想被消除记忆,也无法保证到时候的情况会比现在更好……阮舟摇的恨太深了,他只触碰到了表层,就知道自己大概没有那个化解的能力,所以,在找机会逃脱之前,能躲就躲。
阮舟摇忽然松开了他,道:“我答应你。”
江映离面无表情地点头,从他怀中挣脱,尽量自然地去桌旁倒水。
阮舟摇坐在床榻上,盯着江映离一系列的动作。
江映离只喝了一杯水——泉水,便问阮舟摇:“……你要喝吗?”
阮舟摇道:“你喂我。”
江映离沉默着,又倒了一杯山泉水,走到阮舟摇的跟前,递到他的前面。
阮舟摇把他搂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江映离杯中的水都晃了晃,但是很快他就稳住了手腕,一滴水也没有溅出去。
阮舟摇注意了一下江映离的表情,发现他面上淡淡,几乎没有表情——失忆后的江映离更像前世那个宠着他的江映离,虽然也不怎么外热,一应的孤标傲世。但江映离不会在他面前摆师尊的架子,而且……
阮舟摇收紧了手臂。
不管他是因为忌惮还是因为其他。
现在,他是他的了。
……往事如烟……
阎浮提与妖魔二界的战争一触即发,整个西北界州都已入妖魔的手中。
最后一场谈判,由蓬莱掌门岑远道主持,谈判地点定在了西界州昆仑山脉以西。
昆仑山常年冰雪凛冽,便是数不尽妖修魔修气息都被那皑皑冰雪冲淡了几分。
阮舟摇仍是穿着一身玄金长袍,黑色纹路蜿蜒到了额际。
嘴唇红的仿佛带血,眼珠中的狠戾仿佛都能凝成实质滴落下来。
当他撕裂空间出现在阎浮提正道面前时,强大的威压铺天盖地,毫不客气地压向他们所有人。
“阮错……”太衍丹宗宗主尹剑持情不自禁地上前了一步,阮舟摇身后的小妖立刻高叫:“大胆!!”
妖师古丁龄挥了挥手,让小妖退下。
阮舟摇便连余光也没分给尹剑持,只面无表情地盯着为首的岑远道,冷冷道:“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
岑远道一身青衣,面容年轻,须发却是皆白……他手上一柄拂尘,颇为温和地道:“君上先前提出的条件,恕我们无法接受。”
破天荒没有披斗篷、而是戴了张面具的古丁龄就站在阮舟摇身后,道:“那敢问岑掌门,是有什么地方不太满意呢?”
岑远道道:“凡间有帝王,仙门有宗派……君上欲以一家之言统领三界,顺者昌、逆者亡,赏顺除逆令发遍了整个南赡部洲……这分明,是想强逼阎浮提众多同道唯你马首是瞻!”
阮舟摇淡淡道:“不接受,便战!”
岑远道呼吸似乎都慢了半拍,但是他面上却未显露出半点端倪,道:“……君上未曾立刻大开杀戒,这就说明,你并不是一个好杀之人。当年你的父亲,也——”
一道红光,古丁龄抬了抬袖子,岑远道未及闪避,红光入体,口中霎时溢出鲜红液体……
蓬莱弟子又惊又怒,上前欲扶掌门,岑远道却抬了抬手,继续道:“……重华旧事,是我三山对不住令尊。然而你若真要以强硬手段征服整个阎浮提,我阎浮提数万修士,断不可能俯首称臣!”
阮舟摇冷笑一声,道:“那岑掌门,不如就在这‘数万修士’面前,先做这个领头人?”
昆仑仙境之内打斗。
几乎打得天昏地暗!
昆仑山一座山峰都被削了下去,阮舟摇分明得了恒阳剑,但他却不出剑,只猫捉老鼠般戏耍着受了伤的蓬莱掌门……
看得清局势的正道修士都有些恼怒起来!阮舟摇这是在羞辱他们整个正道!!
临行前各派宗长无数次警告,他们稍有异动,阎浮提便会血流成河。
不能插手,不能轻举妄动!
偌大南赡部洲,纵有数万修士也只能硬生生地咽下这份羞辱!
“——江映离在哪?”
一掌击中岑远道肺腑,岑远道卸了大半力道,却还是被震伤了筋脉。
岑远道抹去口中鲜血,一挥拂尘,道:“你师尊不会愿意看见你这副模样的,你师伯他们……他们都还在等你回头……”
阮舟摇不耐烦,又过几招再次重创了他:“江映离在哪?!”
太衍、方丈、蓬莱三山他都已经去过了,但是江映离就好像凭空消失似的,半点儿踪迹也没有留下。
岑远道道:“你师尊……他……若没有失踪,一定不忍,见你如此行差踏错!”
一掌打断了岑远道的拂尘,连带着还击碎了他肉身内的五脏六腑。
岑远道口吐鲜血,被打倒在地,阮舟摇终于拔出了恒阳剑,指向了他。
“我这一剑下去,恐怕你神魂俱灭!”
岑远道艰难地喘着气,抬起手,道:“石当州,出事的那段时间……你师伯,曾传音给我们……”他的目中仿佛悲悯神色,道,“你师尊,他……本要昭告天下,与你……合籍双修,是我们这些老顽固,拦下的他,不是他故意负你……”
阮舟摇眯眼,道:“我只想知道他现在人在哪,其余的你什么也不必说!”
岑远道道:“我,不知道……但你,不能,再继续……”他不顾剑锋锋利,握住了他的剑尖,“你父亲……江裳……”他极力让自己口齿清楚,不被血沫给影响,道,“不能,你不能……中计……”
阮舟摇有些不耐烦了,举起了恒阳剑,冷冷地道:“杀人偿命,岑掌门,我现在就是直接杀了你,为父报仇,也是天经地义——”
江映离既然到现在都还不出现,那么,就别怪他开杀戒了!
……
“……怎么,师弟也要接去方丈送信的任务吗?”年轻的蓬莱弟子飞快地替阮舟摇登记好信息,从众多的信封中抽了一封出来,交到了他的手上。
阮舟摇接过玉牌并信件,道:“听闻琼华派江掌门江前辈已许久未在阎浮提出现了……如果能有机会见上一面,那我就不虚此行。”
那管事师兄道:“江前辈啊,他……兴许还在研究神器也说不定呢?”
阮舟摇只笑了笑,带着蓬莱的信件,与江映离一起踏上了去往方丈山的路途。
蓬莱太衍琼华三大仙门本是一体,因此,三山的高层其实都有彼此的联络方式。
蓬莱要送的信件往往都是堂及堂以下的小事,这样的小事劳动不到堂主,就都由门下弟子代劳。
阮舟摇坐在飞车上,把坐在他对面的江映离搂过来。
前世,在他即将要对岑远道下杀招之时,江映离及时出现,击偏了他的剑。
许久不见,江映离却似乎怒极!他不敢相信阮舟摇竟真的要杀蓬莱掌门!这次谈判是由岑远道主持的,若他将岑远道杀了,两方便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妖魔大军数不胜数,一旦入侵阎浮提,生灵涂炭!!
铺天盖地的训斥,仿佛回到了江映离还未与他相好之前的日子。
阮舟摇生气,也恨他一重逢便这么毫不留情地骂他。
他放过了岑远道,但却抓住了江映离。
他在整个阎浮提的仙门面前,把自己昔日尊师按进怀里肆意轻薄。
亲吻,揉捏,手都伸进了他的衣服将他衣裳扯开……
众目睽睽,无数双眼睛……
江映离当时挣扎得厉害,哪有现下的乖顺?
伤风败俗,又被认为是刻意羞辱。
阎浮提各大仙门似乎都被刺激到了,虽然江映离“逼”阮舟摇入魔的传言在阎浮提中甚嚣尘上,但江映离名声向好,阮舟摇如此放肆,简直让他们群情激愤!!
阮舟摇便在这群情激愤中,杀了范飞平,把江映离带回了自己的重华宫……
“你当时……为什么受着伤?”阮舟摇情不自禁地问。
江映离不自在地在他腿上挪了挪,道:“什么?”
阮舟摇知道江映离不记得前世,皱了皱眉,道:“没什么……”
不管他之前是如何受的伤,入重华宫以后,破了他周身大穴的,都是古丁龄……
他想将江映离完全握在手心里,但古丁龄,却不允许一个修为如此高深的变数留在他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前世,本来重逢之后,他们还是有不少的机会he的……大错个瓜娃子。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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