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在手里翻转,他不敢再抽烟,家里有老人小孩儿,呛着了。
这段时间太忙了,很多事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几乎忘了酒这个东西。
上次犯瘾好像是在那个雨夜,喝一点应该没关系。
大脑和身体好像分离,他不由自主的……
“秦贺!”
身后传来陆小满带着睡意的轻喊声,穿戴着整齐的秦贺刚搭上门把的手迟疑,没有转身,“我出去一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稳。
“啪!”
手已不受控制的拧开了家门。
陆小满飞快的冲过来,到他的身上,紧搂住他的腰,整个身体贴在他身上,霸道的命令道:“不许出去!”
光亮微弱的房间里,秦贺高大的身体微僵,一阵恍惚,可理智不受欲望的控制,那种邪火,越烧越旺,就像一个瘾君子渴望白粉一样……
“小满,我有点事儿!”
陆小满的十指扣的更紧,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背上,隔着他的脊背,她听得见他加快的心率。
“乖儿,回去睡觉,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秦贺强压着胸中的烦躁,声音温柔哄道。
“你放开我好不好,我保证马上就回来,马上回来,还不行吗。”声音带着不耐,欲掰开腰间紧扣的十指,他的手开始发颤抖动,隐藏于不明光线下的瞳孔放大,他快克制不了自己了,他真不想小满看到他堕落的一面。
沉默不语的陆小满死扣着手不肯放开,身体慢慢的转到了前面,脚踩在秦贺的脚上,头紧贴着他的胸膛磨蹭着不停的往他怀里钻,仿佛是想要穿过肉体溶入他的心里。
黑夜吞噬了她所有的神色。
他呼吸变的急促,痛苦的天人交战,手臂不由自主的圈搂住她纤细的腰身,两个人在纠缠中无言的对峙。
风灌入半开的房门,时间静止,世间的一切都于挣扎中流失,“贺贺,我冷。”
一声娇弱黏黏的充满依赖的声音,仿佛从世外传来的救赎。
早晨,斜斜的阳光透过窗帘,洒亮整个房间,睡到自然醒的陆顺顺穿着小睡衣,轻轻的打开卧室的门,空灵卷翘的睫毛扇动,天真水润的大眼睛好奇的扑闪,带着光晕的朦胧的阳光下爸爸抱着妈妈睡在沙发上,被子一半掉落在地,看起来很挤,不过很温暖。
这一觉两个人睡的从未有过的安心沉稳,以至于睡过头了。
陆小满是被吃醋的儿子叫醒的,看看时间,不仅懊恼,儿子上学迟到了。
“秦贺,快起来!”
她慌忙的起身,喊醒还在睡梦中的秦贺,自己匆忙的去换衣服。
秦贺睁开眼,还没完全恢复意识的眼睛看起来有点呆滞,对上的却是儿子阴沉沉的小脸。
他马上清醒过来。
“顺顺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秦贺伸手去拉气呼呼的陆顺顺,陆顺顺身体往后一躲,指责道:“你为什么要跟妈妈睡?妈妈是我的。”
把他一个人扔在床上,爸爸妈妈太过分了。
额!
秦贺一愣,蹙眉,儿子吃醋了……
“儿子,快换衣服!我们要迟到了,秦贺,你也快起来,送他上学。”
陆小满换好衣服,跑出来,催促一番,也没注意道父子俩的神色,一把抱起儿子,又匆忙的回了房间。
“妈妈……”
想要抗议的陆顺顺很被动的离开。
秦贺怔了一会儿,薄唇抿起笑意,想不到儿子的占有欲还挺强,今天不给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小家伙怕是要和自己翻脸。
社会主义的天,是艳阳天,祖国的人民好喜欢……
易燃美的要冒泡了,边收拾东西,胖胖的身体边充满活力轻快的扭着节奏。
自从进了东江,她都几年没好好的休假了,想想就心酸,都是他老爸千里迢迢的来看她,一大早,大慈大悲的陆总居然打电话要让她带薪休假,回去看看她老爹,机票公司报销。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遇到陆小满一切皆有可能。
坐在副驾座的陆小满挂了电话,垂眸看着手机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红太郎的手机吊坠,玩弄一番,眉眼轻轻的上挑,眼角的视线洞穿一切的看着开车的秦贺,故意笑问道:“秦贺,我放易秘书的长假,你不会有意见吧!”
秦贺微侧眼,冷瞟先斩后奏的陆小满一眼,没说话,继续专心开车。他就是有意见也不敢说啊!
“唉!我主要是易秘书太闲了!”
陆小满向后轻松的一躺,话里有话的道。
秦贺板着脸,紧抿嘴唇,也不吭声,反正莫小桑快回来了。
陆小满在一家有名的茶楼下车,说了一句“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回去。”关上门,并没马上进去。
秦贺的车久久未动,降下车窗,他深邃的眼眸瞅着站在车外的陆小满,“小满,给胖子留条活路吧,他没恶意,就是有点一根筋。”
陆小满水润的眼眸怔怔盯着秦贺的脸,良久,沉默不语的转身走了进去。
生死关头有人想过给她一条活路了吗?
她最恨的就是宽容。
服务小姐领陆小满进了一间包间,坐下来,两个人也没太多的废话,和这家茶楼现的格格不入的姚通已等候多时。
正在演绎茶道的是个秀气干净的小姑娘,沉静如水,举动之间颇具茶的风骨,精致的茶具里,冲泡后的茶,汤色橙黄明亮,茶叶红绿相间,茶叶片有绿叶红镶边之感。
只是如同刚从建筑工地收工归来的姚通,摧腐拉朽的破坏了这美丽的画面。
“尝尝!”姚通坐了一个请的姿势道。
陆小满点点头,优雅的端起茶师沏好的茶,送至鼻间轻闻,兰花香,蹙眉,小心的呷一口,垂眸品味,脱口道:“好茶,母树大红袍!”
姚通眼前一亮,肃然之感由生,但微笑不语。
难得的珍品,两个人很有闲情逸致的细品慢饮的品茶,茶冲泡至第七次,陆小满放下杯子,吩咐茶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