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办法救她?”沉默了很久,鸠开口问薛子墨,薛子墨一改往日嬉皮笑脸地样子,认真地看着鸠,“没有”回答地十分干脆,鸩毒已经入骨,这副身子已经经不住任何折腾,即使神医在世,也不能改变她终将死去地命运。
“那么有没有什么方法延续她的生命,让她顺利把孩子生下来,毕竟孩子是无辜的。”鸠退而求其次,追问着薛子墨。薛子墨用审视地目光看着鸠,鸠眼中有着一份决绝,他看得出来,哪怕有一丝希望,鸠都不会放弃,办法是有一个,可是那种办法太过残忍,施救者在承受痛苦之后,将会……
多年相交地默契,鸠从薛子墨沉默地态度中知道一定有办法,只是这个办法有些极端,鸠心中有些欣慰,不管怎样他都会救她,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她是无罪的,她的孩子是无罪的,所有地一切就让他承担吧。
鸩不管怎么细听,都听不到他们后来地话,到底怎样才能延续她的生命,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渴望过生存下去,这个孩子的出现,让她对生充满了渴望,可是现在好像已经为时已晚,一个月地生命对于十月怀胎才能生产来说,简直是微不足道地时间。
门被推开了,鸩听到脚步声慢慢朝她接近,她朝着地面看着,一双脚出现在她的视线内,明艳地桃红从黑色地大斗篷里面露出来。
“你怎么来了?”鸩轻声地问,刚才地谈话中虽然鸠故意压低声音,改变嗓音,她还是听出了他的声音。
“子默去找我,说你想见我,我就来了。”鸠侧坐在土炕上,看着趴在炕上的鸩。“想见你?估计是他自己又思春了吧。”也许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而薛子墨尽力施救,抱住她和腹中胎儿,所以她难得地拿薛子墨开涮。
“喂,背后说人坏话不好哦,会遭天打雷劈的,虽然这大晴天下雨打雷不可能。”薛子墨在外面听到鸩的话,大声反抗。
“你心情不错,我还以为受了这样的打击,你会支持不住。”鸠温柔地看着鸩,鸩抿嘴一笑,仿佛躺在炕上养伤,命不久矣地不是她似的,“原本是了无生机,可是现在知道自己身上还有另一条生命,所以我不能轻生,哪怕能多活一日,我就会向阎王多讨要一天。”鸩坚定的说。
“你都听到了?”鸩点了点头,“刚刚你们说话我都听到了。”只差后面那几句,可是鸩不知道后面的话他们根本就没有说出来,凭着默契感知到彼此心中的意思。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平安把孩子剩下来的。”鸠郑重地对鸩承诺着,鸩对鸠心存感激,还有些莫名地意味,一次次在她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总是在她身边,给她所有能够给予的帮助,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恐怕也会被打动。
“怎么现在发现我很好了?要不要以身相许?”鸠突然没正经地调戏鸩,鸩阖了他一眼,“你这人能不能不要在这么不正经好不好,本来很好地气氛,都让你给破坏了。”鸩埋怨地说着鸠,“好啊,那我正经一些,让我看看你的伤。”说完您就要去掀鸩盖在身上地被子,伤在臀,鸩怎么好意思让他查看,赶紧侧着身制止他的动作,动作幅度一下过大,扯到了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鸩疼的一皱眉头,责怪地看着鸠。
鸠委屈地撇了撇嘴,妖孽地面庞上全是受伤地神色,“人家不是故意的,人家只是想看看你伤好的怎么样了嘛!”这么娇滴滴地话从鸠这个大男人嘴里面说出来,让鸩浑身不自在,“真不知道你前生是不是一直狐狸”鸩嗔怪地说道。
“要是狐狸也是一只得道成仙地狐狸”鸠回了一嘴,虽然鸩不让他看伤口,可是却没有阻止他用手去碰,鸠把那大手放在鸩的臀轻轻地按摩着,鸩身体立刻僵硬在那里,“你”鸩本要出生抗议,可是见到鸠一脸正经地表情之后,把所有的话全部吞在肚子里,这是除了卞亦睿以外第二个这么与她亲密接触地男子。
“你一定要好好地,无论怎样我都会想办法救你,让你们母子二人安然来到这个世界上。”鸠认真地承诺着,那双桃花眼中的眼神,是从未有过地认真。
“你放心,不管他怎么对我,都和孩子无关,我会与天争命,好好地活下去。”从今以后,她不会一心只等死,即使薛子墨说她还有一个月地时间,那么她也要为腹中地胎儿与天争命,多活一日是一日,她相信鸠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看到鸩地精神状态还不错,鸠也就放心了,只要她还有活下去的希望,那么等他把事情都解决之后,就会为她续命。
“你好好在这里养伤安胎,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为了能让胎儿健康发育,你一定要把身体养好,注意营养。”鸠叮嘱着,鸩知道鸠要离开了,可是她心里还有两件事放心不下,只能托付给鸠,“我的母亲被红鸾下毒了,情况很糟,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她,还有小奴她估计还在睿王府,她最崇拜地人就是你,希望你能把她接出来,跟随你左右。”
鸠认真地听完鸩地托付,点了点头,她的事他一定会细心去办,她的生母地事情,虽然有些棘手,可是如果想想办法,也不是不可能。“小奴跟在你身边已久,如今你身体需要人照顾,我还是把她带到这里照顾你吧!”鸩知道无法改变鸠地意愿,点头应允。
鸩看着那披着黑色斗篷地身影消失在门口地转角处,突然感觉心中有些不安,鸠今日的表现,像是在以生命做告别似的。
门外薛子墨等在那里,鸠对着他点了点头,“她不会再轻生,拜托你照顾好她”。
“你真的打算那么做?后果你可知道?”薛子墨看着鸠,希望他能够回心转意。
“什么也别说了,我意已决,等我把所有地事情处理完之后,希望你帮我,让她生命得以延续,孩子顺利出生,在她多出来地几年时间里,代我陪在她的身边。”鸠想薛子墨托付着,薛子墨眼睛有些红,他眼睛看向别处,“我答应你”。
鸠感激地看着薛子墨,多年地默契,一切皆在不言中。
若琴不知道自己在箱子里面睡了多久,自从那日箱子被上了锁,抬到这里放着之后,若琴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久不曾进食,不曾喝过一口水,她不断地尝试,希望打开箱盖,可是依旧没有任何起色,最后实在是饥渴难耐,为了节省体力,蜷缩在这口大箱子里面睡觉,希望最近能有人来这里,能够发现她,否则她会饿死在这里面。
哗啦一声脆响,把若琴从睡梦中惊醒,随后她听到咯吱地开门地声音,她赶紧爬起,通过木箱上面地缝隙向外面看去,她想知道来这里地是谁?如果求人不淑,那么她真要葬身在这里。
冷怀站在门口处,指挥着侍卫把这里存放着的一些旧物搬出去,今天卞亦睿下命令,让从这些东西里面找几样像样的东西,送到梧桐居,等到鸩回来地时候,能够住的舒适一些。正好今天徐叔身体不适,这些事情卞亦睿就交给冷怀来办。
若琴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冷侍卫的,她内心有些激动,冷侍卫为人正直,眼里只把睿王爷当做他的主子,所以这个人正好能救她,而不被那个假冒王妃知道,如果可以她会把事情原委告诉他。
若琴抬起已经软弱无力地胳膊,轻轻地扣着箱壁,发出闷闷地响声。当当当冷怀隐隐约约听到敲击地声音,因为库房里面有些吵闹,他听得不是太真切。他一摆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当当当,这次敲击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冷怀地耳朵里,他浑身戒备,慢慢地在库房里面巡视着,同来地侍卫有些人也都听到了,都放下手上地东西,在库房里面寻找着声音到底从哪里发出来的。
搜索范围慢慢减小,最后所有人地视线都停留在放在墙角地那个大木箱上,当当地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侍卫把木箱从角落里面抬出来,箱子很沉,有侍卫不禁抱怨,“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这么沉”。
箱子被放在一块较为空旷地地方,侍卫团团把箱子围住,冷怀手握在腰间地佩剑上,慢慢地接近着箱子,如果箱子里面有什么异动,他说不定会立刻出手。
若琴被刚才抬箱子时候大幅度地晃动,撞到箱壁上,撞得脑袋发晕。当她有些回过神来地时候,感觉外面静悄悄地,她透过缝隙想外面看去,发现所有人都戒备地看着她所在地这口大箱子,冷侍卫剑已经出鞘,随时都有可能朝箱子刺来,取了她的性命。
若琴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她的嗓子已经干得冒烟,感觉喉咙已经粘在一起,一说话就生疼生疼,可是为了活命,为了揭穿王妃地真正身份,她决定冒险一次。
“外面可是冷怀冷侍卫?”女子沙哑地嗓音从里面传出,当这个声音出现的时候,冷怀停止了继续上前地脚步。箱子里面果然有人,而且这个人还知道他的身份。
“你是谁?为何在里面?”冷怀戒备地问。
“冷侍卫,我是若琴啊,总之你先放我出去,我有重要地事情和你说。”若琴吞了一口唾沫,润了一下干的不行的喉咙,忍着疼痛和冷怀交谈。
冷怀细细听箱子里面女子的声音,听声音确实和若琴有些相像,但是嗓音太过沙哑,他不敢肯定。
他像侍卫比划了一下,示意他们守在箱子两侧,如果有任何不对劲地地方,立刻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