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和宋词不一样,打小到大,都是闭门读书,娱乐活动基本没有,不象小青,沈五河喜欢玩,大多数都是小青把沈五河从牌桌上拉走,至少对麻将这个东西不陌生。
于是小青尽地主之谊,就陪张小凡去安南逛逛,让她认识一下顾远山曾经混迹过的地方。
安南县不象当年,就两条破破烂烂的大街,现在也象大都市一样地规划起来,有主干道,辅道,商业街什么的,不过有些地方还没建好。
小青也几年没回来,见有买卤鸭脖子的,就买了些,和张小凡边吃边逛。
两人正逛着,忽听有人叫了一声:“杜小青!”
小青转过头一看竟然是方玉雪,她和方玉雪也五年没见了,不过她俩和别人不一样,毕竟当年有一起重读的经历,虽然小青没读多久,后来听说方玉雪复读一年,结果高考成绩还没当年好,差点没过二本,后来也不得不走了个二本。
“你同学呀?”方玉雪到底在外面读了几年书,性格也变了不少,至少已经从她爹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小青便说,“她叫张小凡是顾远山的女朋友。”
“顾远山的女朋友?哇,真没想到,好漂亮。”
张小凡很有礼貌地点点头,小青又问:“玉雪,你今年也毕业,在哪儿上班呀?”
“我想自己在外面闯闯,每年从学校回到这个小县城,都挺憋闷的。”
“哦。”小青倒没这样的感觉,方玉雪嫌这里憋,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大约从她爹出事后,她都一直挺憋闷的。
“对了,你呢?”
“我就那样。”
“你准备回安南?”
“还没想好。”
“哦,你现在也不用愁什么工作之类,听人说顾衍现在牛得很。”方玉雪有点失落地说。
“哪有,他运气比大家好点。”
“好谦虚,你这话就象他是你老公一样,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到时候记得叫我吃喜糖呀。”
“哦,好的。”
方玉雪叹口气又说:“这些同学中,你最有福气,好些事,真是强求不来的。”
小青都不好意思谦虚了,其实想想,她也跟做梦一样,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方玉雪,方玉雪说有事,便和小青告辞了。
小青突然就有点没兴致了,正想找个借口带张小凡回去,但她大约是流年不利,刚一转身就看见了正瞪着她的于秋甜。
小青还没开口,人家于秋甜先发话了:“哟,杜小青你这是荣归故里呀,”
小青讪笑一下,并不想搭理于秋甜,拉着张小凡想走,于秋甜却一下拦住她说:“别跟我说,那些事不是你干的。”
小青愣了一下问:“于同学,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事?”
“我和刘洋琛的事,是你使的坏吧。”
“刘洋琛?刘洋琛是谁?于同学,我不认识呀。”
“你装吧,还真会装,你这种白莲花一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心最毒最坏最下三滥。”
小青翻了翻白眼,这于秋甜真是个颠倒黑白的高手,明明这都是你于秋甜侧写,你随便乱用,不怕天打雷劈吗?几年没见于秋甜,本以为跟这个人彻底说拜拜,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不会再有纠缠了。但没想到于秋甜一心就认定刘洋琛那事是她干的,当然小青私下认为,即便不是自己干的,于秋甜同样会赖在自己头上。
刘洋琛气恨与于秋甜分手后,于秋甜再也联系不上李京,本来此事中高手的于秋甜不过两天就发现事情不对,感觉自己中了计,这中间一定有人捣了鬼,还有左右都找不到小青,更加生疑。四处打听,才知道小青休学了,但没人知道小青是为什么休学,也没见小青回安南。
于是于秋甜更加认定这事跟小青有关系,小青分明就是畏罪潜逃,否则什么事能让小青连大学都不念了,于秋甜憋下了一大口恶气。
之后,丘八在安南县断断续续打听到说顾衍发大财,顾衍带站小青去了美国。
巨大的反差,让于秋甜几乎疯了,每年放假她都会回安南,不是因为她有多恋着她的那个家,而是想回家堵小青,出那口恶气,谁知这一等就是三年。
本来于秋甜已经上班了,没有什么假期,但丘八打电话来说杜小青回安南了,她没有犹豫立刻请了假跑了回来,回来立刻就跟丘八合计,起先丘八想带人直接打上门去质问杜小青,但于秋甜听说顾衍也回来了,他那帮同学还跟着回来了几个。杜瘸子当年闹李胖的婚礼,那群同学的武力值实在是有点可怕,据说杜瘸子带去的人好几个差点被打残了,最后的结果,杜瘸子一伙被罚钱还被拘留了,顾衍一伙人只是罚了钱,以杜瘸子的武力值都没讨到便宜,就丘八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更不可能讨到什么便宜,所以于秋甜按了下来,让丘八找人盯着,什么时候小青落单的时候再找她算帐。
只是于秋甜没想到是不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非常同情她的悲惨遭遇,回来的第二天就碰上单独出门的杜小青。
新仇旧恨,那是一块涌了上了,小青的失口否认,于秋甜再也按不住,挥手就朝小青一个耳光打去,小青跟着沈五河可是野着长大的,虽被顾衍养娇了,但遇上于秋甜的武力值,还是很轻易地躲开了那巴掌。
杜小青也没怕过于秋甜,因为沈芸秀,她忍于秋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既然今天你于秋甜不躲在后面放冷枪,那正好是个机会,杜小青躲开那一巴掌也没客气,抬脚就给了于秋甜一脚,于秋甜大叫了一声扑上来,小青扭住她的手,想狠狠扇于秋甜一耳光,但她的手却被人抓住了。
小青负痛,又被人猛地一推,小青没松开于秋甜,在摔地上的时候,把于秋甜一起带到了地上,然后小青听见丘八撒泼的声音:“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烂货,从初中起就勾引男人跟男人睡的骚货,把名声搞坏了,就嫉妒我家甜甜,坏我家甜甜的好事,老娘今天不把你这张勾人的脸扇烂,老娘就不是人。”
小青自然知道丘八这个人更不可能有道理可讲,见丘八肥大的巴掌挥过来,小青赶紧伸手挡开,也朝丘八抓过去,一手抓到丘八的脸上,把丘八的脸抓出好几道血口子。
丘八带来的人一见,立刻一拥而上,于秋甜终于乘机从小青手里挣了出来。
张小凡因为家穷,从小就是个听话的,成绩一直优异,老师挺护着,除了曹进使坏,别的同学真还不招惹她,从没见过这阵式,吓了一大跳,想拉开丘八,却被肥肥的丘八一屁股撞开,撞地上,鞋撞掉了,包也撞掉了,手肘触地,还火辣辣地疼。
于秋甜那些个七大姑八大姨,一边骂着一边打小青,张小凡还想扑过去,小青叫了一声:“快跑!”
张小凡自然也不是傻的,一看情形知道两个人肯定打不过这一堆明摆都挺壮硕的女人,连鞋都顾不得穿,转身就跑了,有两个挺壮的女反应过来,立刻跟着就追了上来。
张小凡不认识路一气乱窜,把人甩掉,只是包刚才给撞掉了,电话在包里,急切间,她看见一个小店子,赶紧过去求老板用一下电话,老板看着披头散发的张小凡有些怀疑,但张小凡从小就是乖乖女,气质上属弱智女流,老板犹豫一下,让张小凡报了电话号码,自己把电话打过去。
牌场很激烈,罗海输了好几千,顾远山买马都赢了不少钱,正过瘾,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就挂了,结果那电话又打了过来,又是本地的,顾远山便接了,一接电话就听小凡的声:“山儿,小青,小青她被人打了。”
顾远山吓了一大跳,赶紧问地方,张小凡不知道哪里,冲自己跑过来的方向指了一下,那个老板只能说过大约的地方,顾远山赶紧加他微信,让把定位发过来。
张小凡通知到顾远山,赶紧又央小店老板报警。
把这些做完了,张小凡才又去帮小青,只是她从来没打过人,刚走出几步,看见老板有个破开的破伞,赶紧退回来说:“老板借用一下。”说完不等老板说话,拿起来就沿原路跑回去。
小青这些年被顾衍养娇不说,就算没养娇,她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她奋力还手,但哪里挡得住这么多手,小青忽觉得特别委曲,这么多年,丘八和于秋甜做了多少恶心她的事,她都没觉得象今天这样委曲,而且跌到地上的小青还很想吐,比什么时候都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