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海一过来就热闹得不象话,知道顾衍是在S市转的机,那就严厉地批评指责一通,他和顾远山、曾维奇、宁涛都在S市,顾衍都不停留一下。曾维奇说顾衍对S市有心理阴影,然后给宁涛打电话,告诉他顾衍回来了,他和罗海已经到了安南,忘了把宁涛捎上了,捱宁涛一通骂。
罗海指责完顾衍,曾维奇被宁涛骂完,两人赶紧就把苟结巴给提溜来。
小青回来没告诉宋词,准备给她一个惊喜,结果宋词不知道这事,接受了单位外派到外面培训一个月的差事,所以小青没惊喜着,挺小郁闷的,好在宋词培训的地方不远,说周末同样放假,一放假立刻就回来。
然后宁涛也到了,顾衍很奇怪,最先接到电话的是顾远山,结果罗海、曾难奇、宁涛都到了,他人还没到。
顾衍住的那套房子本来装修完就没住多久,而且装得比这一溜的人家都好太多,所以沈芸芸说拿来做婚房也不寒碜,
顾衍当年在这里上学的时候,他母亲为他置的衣服倒是色泽鲜艳,他穿着也好看,但上大学后,他却非常不喜欢大红大绿花哨的颜色,沈芸芸买的那些大红的被罩、床罩、对联、灯笼,小青生怕让他不舒服,结果顾衍却又没什么反感,还说这颜色看上去怪喜庆的。
苟结巴变化挺大的,而且现在工作了,不结巴了,话反而少了,不象当年那么个话唠。
罗海几人在一堆,很快就凑成一桌牌,几人胡吹乱侃那是必定少不了的,顾衍不用开口也不用炫,大家都知道是随随便便就搞个几十亿的牛人,所以就都炫大家这些年有些什么丰功伟绩,比如曾维奇以前的创意公司,将要开的律师事务所;顾远山几幅得了奖的摄影作品;罗海从他爹手里逛来的钱买的迈巴赫大车,宁涛新买了辆小丰田…
只有苟结巴混进财政局,业绩平淡,没什么炫的,苟结巴哪甘呀,就说自己回安南为家乡人民做了重大贡献,罗海怎么可能放过苟结巴,立刻追问他都为家乡人民做了什么重大贡献。
结果苟结巴说安南这个小地方,没什么名气,现在因为风景好,旅游的人越来越多,没点历史,让人觉得她是个没文化没底蕴少了内涵的城市,这样的城市逛一次就没人爱来了,所以自己重大贡献就是发掘安南的历史和传奇,把安南的历史编成故事,广为流传,增加安南的含金量。
小青才知道自己都没听过的历史和传奇,原来是这样来的,她见在一旁玩游戏的顾衍嘴角都上弯了一个大在的弧度,也觉得特别好笑,就笑倒在顾衍怀里。
曾维奇几人没听过那些神奇的历史故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苟结巴说得那么高大上的事情,感情就是在给安南编历史呀,个个哭笑不得。
苟结巴看向倒在顾衍怀里的杜小青,酸溜溜地问:“杜小青,顾衍这次真的要娶你呀?”
曾维奇撸了苟结巴一下说:“这是什么话呀,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罗海便说:“杜小青,把顾衍给你买的钻戒给结巴瞧瞧,让他看看几百万的钻戒长什么样子,闪闪他的狗眼。”
小青才知道那枚又大又好看的钻戒这么贵,自己还整天带在手上四处逛,赶紧从手指上取下来,顾衍恨了她一眼,又给她戴回去了。
苟结巴哼了一声说:“杜小青,我看你真的是,真的是越长大越俗,你就嫁给钱吧,以后有得你哭的了。”
罗海用手摸摸苟结巴的头说:“结巴,你的意思嫁给你个没钱的,就不会哭了。”
“我没钱,我会疼她。”
“比如…”
“家务我全做,不让她做。”
“顾衍可以请保姆,同样不让她做呀。”
“我的钱可以全交给她,一分不自己留。”
“顾衍随便拿几套房给她,你一辈子都挣不起一套呀。”
曾维奇实在看不下去了,给罗海一下说:“好了,你别逗结巴了,想想也可怜,从小学开始追小青,追到现在,成人家新娘了,心里不知道有多不好受。”
罗海两手一摊说:“所以我在开导他嘛,让他找到不足和距离,才不会被下一段感情的石头绊倒。”
宁涛皱皱眉问:“罗海,你在区派出所是做文职,还是做文人工作,说话好酸呀。”
除了苟结巴,大家都乐得找不着北。
顾远山终于来了,是第三天来的,带着张小凡一起来。
小青再一次见着张小凡,比当年那次看上去好太多了,人没有那么单薄,水色自然也好了,看上去白净秀气,加上衣着打扮都比较时尚,如果不是早听说她和顾远山的关系,小青一定不敢认眼前这个气质美女。
小青除了顾衍,因为学习太难的自卑心里,准确来讲和带着光环的学霸是有代沟的,所以她有点不知道该和张小凡说什么,生怕学霸这种东西一上来就大谈学术、讲座类的专业话题,又乏味又不是一个境界,太累,万一一不小心还给顾衍丢了脸,那就得不偿失了,虽然顾衍不止一次说他没脸,不怕丢。
只是小青没想到张小凡只是刚开始见着大家有点害羞,然后还是很健谈的,和当年那个不爱说话的学霸有很大区别。
罗海忍不住问:“山儿你什么时候才带小凡见你妈?”
这话让张小凡略有点忧郁,顾衍啧了一声说:“放心,关筱荷不是山儿的对手,败下阵只是迟早的事,小凡不用担心。”
曾维奇踢了罗海一脚,忙转了话题,假装问:“对了,小凡后来那个曹进怎么样了?”
曹进对于张小凡来讲,算是挺堵心的,出了这般大事,她也是暗搓搓地高兴,多少会打听一下,便说曹进和许露露还没毕业就分手了,这事对曹进的刺激挺大。
当然小青认为顾衍才是曹进的噩梦,许露露那样的女子一看就不可能与一个平凡的人过一辈子的,而曹进失去曹家这棵大树,他的所作所为比一般的人更平凡和庸俗。
罗海赶紧补漏,立刻问那个李创后来怎么样了,张小凡说顾衍刚离开帝都时,曹进还组织了两次同学会,李创依旧挺狗腿的,只是顾衍离开的第二年,就没听说同学会的事了,而张小凡不在B大,后来再怎么样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曹进毕业还是考补考过的,也没再继续读研什么的。
一颗很有点自以为是的星,好象陨落了。
顾衍和曹进应该算是人中龙凤,属于王者范,当然在小青眼里,顾衍是真龙真凤,真正的王者,这样的人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有强大的背景;或者本人的脑袋瓜比一般人都强大,能突破重重重围成为领头人物。那么他们必定会衍生出一堆的追随者。
而且狗腿这种事追随者,无论古代和现代都有,没有特别本事的人想成功,成为佼佼者,那就全靠眼光了。
在古代,跟对了主子,荣华富贵自然不必说,跟错了,人头落地也有可能。
在现代,就象李创,他跟错了人,人头不必落地,那另择高枝就必须了,小青记得在美国的第二年,他似乎给顾衍打过两次电话,听语气和当年去参加同学会是完全不同的,顾衍好象应付了几句,然后就没有什么下文了。
象罗海一开始就选择了顾衍,而且一直无条件地信任顾衍,所以在他大学还没毕业,就赚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而且这桶金很重很沉,连一直对他前程很有疑问的父亲都非常赞赏他的眼光,小警察那份职业变得跟他妈在居委会的职业有着同工异曲之妙了。
小青看了一眼倒在一边沙发玩游戏的顾衍,对这些似乎都不太感兴趣,曾维奇便说:“你看他干什么,以前他就没把曹进看在眼里,现在更甚。”
顾衍哼了一声威胁:“不想给我当妹夫了,只管损。”
罗海哈哈一笑,拍着曾维奇说:“还不赶快去拍好你未来的大舅哥。”
“他比封剑小。”
“那就是二舅哥。对了,封剑怎么没来?”
“干了不少蠢事,在帝都把名都搞烂了,快赶上网红了,被他家那个老太太提溜回去关禁闭搞政治学习,同意老太太的安排,并答应尽全力为党和人民服务,才能给放出来。”
“那老太太真铁血。”罗海说完一把抢过顾衍的手机问,“我发现你很有魔力,卢家那小丫头挺听你话的。”
顾衍把手机抢回来说:“一会掉级了,光卢家那小丫头听我的话,你不听吗?”
“靠,顾衍,我是崇拜你。”
“那她也是崇拜我呗,我自带光环的。”
“脸呢?还要不要脸了?是不是书念完了,整天玩游戏,玩什么玩,过来打牌。”罗海再一次把手机抢过去,给关机了,顾衍无奈地一挑眉,指指曾维奇、宁涛和结巴问,“你确定?”
罗海指着顾远山问:“为什么不选他?”
顾远山正趴台电脑前看自己拍的照片,一听便摇头说:“我不打,我买马。”
宁涛也不想玩,也只想在一旁买马,于是顾衍、罗海、曾维奇和苟结巴组成一桌,玩起了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