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种,就给我下来!”
刘东站在一栋白色两层楼的下面,仰着脖子,冲楼顶上的人怒气冲冲地喊道。
他一边怒骂,一边神经质的挥舞手里的锄头,这是他刚进入院子里找到的。
刘东本以为这么多人围拢两个人,会万无一失,甚至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两个人抓住。
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在他的眼皮底下,这两个人竟然找机会逃脱了。虽然并没有完全逃出他的掌控,但也足够让他恼火了。
当时,沈霸天突然发了疯般,毫无顾忌,加大油门。在摩托车,极速的轰鸣声中向他们撞了过来。
村里的人当然不可能跟他硬碰硬,惊慌地躲闪,露出后面的围墙。那是村里一户人家的院墙。
刘东看到这一幕,简直要哈哈大笑,认为沈霸天是昏了头,慌不择路,灾乐祸的在一旁看热闹。
出乎意料的事,摩托车在即将撞到砖红色的墙面,这两人突然从车上跳了下来,在地上打了个滚儿,趁着露出来的空隙,他们翻墙跳进那户人家的院子里。然后动作敏捷地爬上了房顶。
此刻屋顶上,洛沙凋听到刘东气急败坏的,让他们下去。她心中觉得好笑,当她傻子么!下去不就被抓到了,她贱兮兮地对房下喊道:
“我才不下去,有能耐你上了呀!刘东是吧,看看你爹给你取的名字。这是告诉你往东边儿爬,要不你再试试,万一这次成功了呢!‘”
刘东火冒三丈,他为了抓住他们第一个爬上了梯子。可是洛沙凋太坏,梯子搭在墙上人刚爬上时她不理会,等人上爬到一半时,就用手里的木棒将梯子挑开。后果可想而知,刘东摔的呲牙咧嘴,屁|股现在都疼。
相比起洛沙凋的戏弄,沈霸天动作则干脆利落得多,只要人往上爬,他抬脚就踹梯子。人爬梯子是需要时间的,还没等人爬上来,这些人已经被沈霸天解决了。
刘东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洛沙凋就看到刘步政,从外面水泥路上走进院子里。他拍了拍刘东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他,然后不知对他说了什么。刘东再抬头时,看向洛沙凋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然后,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沈总,你猜他要去干什么?”洛沙凋有些好奇,刘步政想出什么招数来对付他们。
“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沈霸天很镇定。
他算了算时间,警察差不多快要到了,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能被解救出去。
洛沙凋看他沉稳一点,没有惊慌的样子。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反正此时也是闲着,便问他。
“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像你们这种富人,不是都应该遇到危险躲得远远的吗?你怎么会跑来这儿亲自调查?”
又不是皮包公司那种光杆司令,没必要亲力亲为。
沈霸天沉默片刻,然后反问道:“谁说富人就不能冒险?你看那么多的人喜欢蹦极,跳伞,赛车……哪一项不是有危险的运动。我只是比较喜欢,侦查探险中寻求的刺激感罢了。”
洛沙凋凝神望着他,虽然沈霸天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她总觉得他没说实话。
沈霸天对她投来的眼神没有理会,任凭她打探,有些事,他现在还不想对她说。
两人沉默着,都没说话,一时间屋顶上寂静无声。
突然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洛沙凋顺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望去,距离他们大约两米的屋位置,有一个炸裂后的爆竹残骸。
那爆竹如同雷管一般粗细,爆炸的威力也不容小觑。
洛沙凋被振得耳朵嗡嗡作响,她轻轻揉了揉耳朵。皱眉是线扫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刘东悄无声息地爬上邻居家的屋顶,手里正将四根爆竹捆在一起,见她看过来,露出一个怀好意的笑容。
“你识相的现在就下来,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他现在已经穷途末路了,也不管会不会把人炸伤。见洛沙凋并没回答他,怒气冲冲的,将手里点燃的爆竹向他们扔了过去。
洛沙凋机敏的将点燃的爆竹踢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爆竹在地上炸出一个浅浅的坑。
见没炸到他们,刘东也不气恼。因为在洛沙凋站着屋顶的位置,左右两边的邻居屋顶都爬满了人。他们手里拿着鞭炮和二踢脚,点燃后一起向他们扔了过去。
每年爆竹炸伤人的新闻层出不穷,如今这么多的爆竹,如雨点般一齐砸来,后果不堪设想。
“操!”
平日从来不说脏话的沈霸天,这时也不禁爆了声粗口。
他一把将外套脱下来,蒙住了洛沙凋的脑袋。一手隔着外套的扣住她的脑袋,一手搂住他的腰,把她护在怀里。
从小到大,洛沙凋的武力值,足够让所有的男生断了那怜香惜玉的心思。
如果一个男生,提着两桶桶装水爬上五楼的教室,丝毫不费力,会引来同学的羡慕和赞叹。那如果换成一个女生,她获得的除了惊讶和赞叹,还有就是那看异类的眼神。
洛沙凋除了跟师兄对打时,身体有亲密的接触。这还是第一次被男生护在怀里,她很不习惯,有些尴尬的想挠了挠脸。
而沈霸天也遇到了难题,按照正常的操作。当一个男生拥抱住一个女生,自然而然的,会把脸埋在她的脖间,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洛沙凋已经被他捂得严严实实,发香是没有的,他只想把脸埋在她颈间,防止被炸伤眼睛。可是……
他身高一米八五,洛沙凋身高一米六。俩人站在一起,就像超市里的桶装油和挂着的赠品。
一个头的差距,让他脖子都快折断了,脸还是没靠到洛沙凋脖子上。
此时,洛沙凋脸上有点微热,不知道为什么沈霸天总是动来动去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撩起衣服遮住视线的衣服,向下看去。
就见沈霸天两条套着蓝色牛仔裤,又细又长的腿,从直立并拢的状态,在一点一点向岔开,最后两腿分开的弧度,能钻过一个人的的距离。
紧接着洛沙凋感到脖子一沉,沈霸天脸埋了下来。
“卧槽!”
洛沙凋简直想对天空大吼一声,这踏马的是对矮个子无影的伤害啊!不就是抱一下嘛,用不用那么夸张!
洛沙凋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他是在保护自己,所以决定投桃报李。
她默默地伸出手,试探着向上摸索。
沈霸天就觉得耳朵一热被一双手盖住了,隔绝了外面巨大的声响。
沈霸天心中有些感动的同时,更多的是淡淡地无奈。他想晃着洛沙凋的肩膀,大声质问她。
能不能不把手指插在他耳朵里,单纯用手掌捂住就行了!这感觉好像有人在挖他耳屎!太别扭了。
爆竹剧烈的爆炸声中,空气中撒满了浓重的火药的味道,远处若有似无的警笛声,渐渐清晰起来。
完了,警察来了!
刘东万念俱灰,他看到屋顶上紧紧拥抱着的两人,眼睛布满血丝。
脑子里不停地咆哮着,你们还有脸秀恩爱,我的大好人生都被你们毁了。
因为你们,我后半辈子会在监狱里度过,我的女朋友也会离开我,我曾经梦想的富豪生活也会化作泡影。
你们这帮畜牲,毁掉了别人的人生,怎么还有脸活下去!
这一刻,刘东产生了同归于尽的想法。
爆竹的喧嚣声中,刘东面部狰狞的爬上了梯子,他手里拿着锄头。锄头尖上还粘着泥,很像半年前,他给耀辉刨坑后,粘下的那块泥,就连位置也一模一样。
刘东看到背对他,深情拥住怀里人的沈霸天,他脸部扭曲着,瞪大着眼睛,勾起一个神经质的笑容。
他高高举起了锄头,对着沈霸天的后脑勺,用力砸了下去。
去死吧!狗东西!
“少爷,小心后面!”周强刚下警车,就看到目眦尽裂的一幕,他急一声大吼。
洛沙凋在武馆出身,无论是家里和外头从小没少打架。这时反应比沈霸天还快。
听到周强的声音,她竟然向下一顿,离开沈霸天的臂腕。两只手快速的抓着沈霸天的小腿,从沈霸天胯|下平躺着滑了出去。
两条强健有力的腿向上一蹬,正好踢到刘东的肚子上。刘东发出一声惨叫,握着敲的手一松,直接被踹飞出去。
看着敲下落,洛沙凋躲闪不及,只听砰的一声,她的右小腿被砸了个正着。
沈霸天没想到竟然发生这种变故,他脸色很不好,急忙蹲下身子,轻轻挽起洛沙凋的裤子,查看她腿上的伤。
雪白的腿上,被砸出一片青色,显得格外的刺眼。沈霸天眉头紧锁,抚在腿上的手指竟然微微有些颤抖。想检查骨头有没有断裂,却犹豫地不敢下重手。
洛沙凋对他凝视双腿的眼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轻咳了一声。“我没事,不用担心。”
沈霸天手上动作一顿,僵硬的转过头来,内心冷哼道。
他怎么可能担心!
他是一个冷酷的霸道总裁,爱情那种东西,简直是降人智商的毒药!他这种高学历、高情商的人不需要。
他看向洛沙凋,嘴硬地道:“你误会了,我是看看被砸上去,会形成什么图案。”
死心的女人,我是不会爱上你的!
洛沙凋气得白了他一眼,然后看向腿上的伤痕。突然发现,“唉,你看这大片的痕迹,好像一个鸡腿。”
她捂住咕噜咕噜叫肚子,说道:“我肚子都饿了,我想吃家里的桂花鸡了!”
沈霸天气得揉了揉额头,觉得这人真是没心没肺,都伤成这样还忘不掉吃。上辈子跟猪八戒,一起投的胎吗?
医院里。
洛沙凋看到沈霸天四平八稳的坐在病床的凳子上,严肃认真的翻看手里的东西。
他那专注的眼神,如果不是上那封皮儿上写着某医院病历几个字,还以为是他在翻看文件。
洛沙凋看着他身上全是灰尘,故意嫌弃的说道:“沈总,你快去洗澡吧,弄得跟灰姑娘似的,还以为刚才你捡豌豆了呢。”
沈霸天抬起头,觉得这人没有一个能安分的,总是想办法气他。冷哼道:“你比我好哪里去。我如果是灰姑娘,你就是掉在灰里的那颗豆,赃得没人样了。”
我去!要不要这么毒舌!
我,洛沙凋绝不认输!
她对着沈霸天嘿嘿一笑。“我这颗豆现在要脱皮了,你是想要围观吗?”
沈霸天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拿着病历的手一顿,眼睛斜睨了洛沙凋一眼,冷冷道:“老老实实待在病床上,如果让我知道你乱跑乱跳,家里的伙食下降。”
冷酷的转身,离开了病房。
沈霸天离开没到两分钟,病房里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魏三爷来一脸歉意道:“真是对不住,因为我连累你受伤了。”
洛沙凋面无表情道:“我不想听人道歉,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抹不去你之前对我们的威胁。如果你真感到愧疚,不如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魏三爷问:“什么?
洛沙凋直接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我向你们班子里的员工打听过了,那个小生一年前早就离开了,所以你说去采蘑菇,看到那些人在活埋是谎言。
还有刘步政这个人特别的心细,他不是确保让耀辉已经死亡的情况下,不可能去找村长让他帮忙。
所以,即便你当时看到他们埋人,也应该是一具尸体,不可能还有呼吸。所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说谎,说他还活着?”
洛沙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魏三爷,我希望你能够坦诚,将事情经过都说出来。如果你不说,我只好自己调查了。不过,万一我查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会毫不犹豫地报警。所以请你好好的想想,该如何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