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案发现场——三楼男厕时,黎丝荷既无奈又崩溃,差点被这些学生活活气昏。
洗手台、小便斗,甚至连马桶水管都破得一蹋糊涂,乾净的自来水混杂着W水,一GU脑儿如泉涌般爆发出来,连天花板的消防洒水器都莫名其妙加入战局,厕所水位很快便淹到了小腿肚的高度。
能JiNg准砸破厕所的所有管线,黎丝荷不知道该佩服还是愤怒。
下一秒,汪晨亲自演示给她看,他狠狠抛出篮球,砸在唯一一处因为位於Si角而幸免的水管,自来水喷发而出,洒在那些孩子的身上,笑声此起彼落,个个玩得不亦乐乎。
天真烂漫的胡佑伟更如同浸泡在大海渡假般,兴奋的朝其他朋友泼浊水。锺少奇展现恶霸天X,抓着他的头一把压入水中。
黎丝荷再也忍不住,使出百分之一千的肺活量大吼:「你们、通通、给我、停下来!」
所有人暂停动作,一动也不动望着这位气到浑身颤抖的班导师。
「……」太过气恼,她甚至想不到该从哪里开始骂,最後索X胡乱叫骂:「全部离开厕所!现在、立刻回教室!」
黎丝荷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佛心,被气到脑充血後,因为担心学生们全身Sh透了会感冒,还帮这群小鬼头借了学校游泳池的浴室,让他们沐浴後换上乾衣服。
多亏这群小P孩,她珍贵的空堂少了大半,一赶回教室就立刻把握时间继续出考卷。
情绪都还没冷静下来时,似曾相似的情景再度重现,班长直直朝她奔来。
「班长?又怎麽了?」她扶着太yAnx,就快往生。
「老师!他们这次跳进游泳池玩了,救生员叔叔追到快昏倒了!」
抵达位在校园边侧的游泳池时,黎丝荷已经筋疲力尽,她不懂那些顽皮的学生怎麽能够如此JiNg力充沛,玩了一整天都不累,从教室到厕所,现在连泳池都能成为游乐场。
泳池的常驻救生员已经成功将这群孩子赶上岸,正在对他们破口大骂。可想而知,他们没有人有悔过之意,反而嘻皮笑脸,咧着嘴笑得满足。
「非常抱歉,给您造成困扰了。」黎丝荷第一件事便是鞠躬向救生员道歉,「我是他们的班导师,代替他们向您道歉。」
「没事、没事,总有学生喜欢脏兮兮的就随便跳进去泳池玩,重新换水就没事了。」
黎丝荷不觉得那语气听上去像是没事,又频频弯腰向他道歉,随即转过头瞪了这群孩子一眼。
汪晨站在中央,对她办了个鬼脸。
「我怕你们感冒,借了游泳池的浴室,现在竟然给我跑上来泳池玩,你们都不用冲澡换衣服了,立刻给我回教室罚站!」她绷起脸训斥,手脚并用也无法表现出自己有多生气。
不过这群学生并没有乖乖听话,而是互相使了使眼sE,笑得不怀好意。
「没听见我说话吗?都快放学了,快点回去!」
由汪晨为首领,一声让她不明意义的呼喊,所有人像是忠狗般举起手一同附和,下一秒,朝着黎丝荷直冲而去——
在阵阵笑声的混乱之中,她被一群集结起来的力量推了出去,「扑通」一声狼狈落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孩子们仰天大笑,有人甚至在地上翻滚,全无礼的指着导师嘲弄着。
「老师,谁叫你要没收手机,还不让我们下课!」
一连串附和随之响起,黎丝荷一点也听不清了,她的耳腔进水,甚至呛得不断咳嗽。
在救生员的解救之下,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重新回到岸上,全身Sh漉漉,还不断滴着水。
救生员同情的递上一条浴巾,没说话都能感受到她的心情。
黎丝荷匆匆道谢後,连一点火也没发,迳自离开游泳池。
回到教室,其他学生已经结束第七节的自然课,各自回家了。
黎丝荷一边收拾着未改完的作业、考卷,一边整理桌面,始终没有瞥向那群随後进来的小鬼头。他们没再笑闹,小心翼翼观察老师的一举一动。
他们不知道,这次是不是玩得太过火了。
她忽然抬起头,静静的说:「收完书包就快回家去了,不要在教室逗留。」
言下之意,其实就是命令这群顽皮的学生「快滚」。
他们没有嘻嘻哈哈,而是趁着老师还心平气和时,快速背起书包,跑出教室。
教室终於恢复片刻的宁静。
「你怎麽会在这里?」
汪晨惊慌的嗓音打破这片安详,让黎丝荷不禁瞥了过去,没想到竟然看见汪旭然站在教室门口。
国小家长出现在教室,没有什麽好惊讶的,黎丝荷也和许多家长会谈过,然而,对象是汪旭然,她却和汪晨一样错愕。
男孩既慌乱又惊恐,没等父亲回答便说:「我跟你说过不准来学校!」
他像是怕被人看见似的,话刚落下,一溜烟便冲出教室。
教室中剩下两位成年人,黎丝荷立刻别开视线。
「欸,你儿子已经走了。」她瞪着作业簿,不敢抬起头对上那双眼。
「我有看到。」
「那你还不快跟上?」
汪旭然跨步走向办公桌,「我本来就不是来接他的,他不可能跟我走。」
「不然呢?你来这里g嘛?」她抬起头。
「我是来看你的。」
黎丝荷没控制住,心脏狠狠翻滚了一圈。
他在桌前停下脚步,视线落在那Sh软的发丝,关心道:「你去哪了?为什麽全身都淋Sh了?」
「问你儿子。」气还没消,这四个字几乎是从齿缝中迸出的。
汪旭然深x1了一口气,最後坚定的说:「我送你回家,你一个人这副模样去搭捷运会感冒。」
「我是老师,你是家长,不觉得你现在的言论哪里不妥吗?」
「你就当我在替那孩子善後吧。」他挑起右眉,「就这一次。」
她理应该开口拒绝,却发现身T很诚实的想答应。再说,她不认为披着浴巾、全身Sh答答的进捷运站是一个好选择。
半晌,黎丝荷低下头妥协:「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