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1 / 1)

每一届春闱结束后,考中的学子们都很忙,尤其是名次比较好的考生,会收到一堆的请柬,然后大家凑在一起……讨论殿试的考题。

大晋的殿试考题,向来是风雅中不失务实,有时候陛下兴之所至,还会出一些比较复杂的数算题,数算不好、心态又不够稳的考生,考完出宫后,都能崩溃得坐地大哭。

花长空待在京城的时间少,几个好友担心他不懂殿试时需要注意哪些事,特意叫上他,与京城里那些上了榜的世家公子,蹲在山清水秀的别苑里,整日琢磨如何完美地在殿试上表现自己。

姚松柏与花长空是这些考生中名次最好的学子,所以在温习书本时,大家若是在理解上产生分歧,都会拉上两人一起讨论。

不过短短几日,花长空便与这些人称兄道弟,关系好到可以互相调侃打闹的地步。

“我这次能考中,已经是十八辈祖宗保佑。”说话的人,是个公爵府的幼子,他懒洋洋地趴在躺椅上,听着好友们的高谈阔论,打个哈欠道,“前些日子我给林家公子下拜帖,邀请他与我们一起复习书本,被他拒绝了。”

“人家是状元郎的儿子,两岁能背诗,三岁能写字,五岁能作词,自然与我们这些不同。”另一位公子道,“整日与我们这些纨绔公子在一起,岂不是拖累他学习。”

“长空还是本届会元呢,架子还没他大。”公爵府幼子坐起身,把书往旁边一放,“看他那样子,清高得很。”

同是一届考生,以后就算入了官场,也比其他人多一分情分。能在这个别院里学习的人,都是京城里有身份有地位的后辈,聚在一起就不仅是为了温习书本,也是个世家面上的情谊。

林森拒绝他的拜帖,几乎等同于他不屑于跟他们来往的态度。

这让下拜帖的人,面上如何挂得住。

“你们两个又躲在这边偷懒。”姚松柏朝两人招手,“快来投壶,谁若是投不准,就来背一段书,作诗也成。”

“来来来。”花长空也朝两人招手,“我就不参与投壶了,免得你们说我欺负人。”

此话一出,公子们齐齐反驳花长空,不过在他们见识到花长空十发十中以后,都沉默了。

“花兄,你明明可以靠无力吃饭,为什么还要跟我们文人抢名额。”姚松柏故作悲伤地拍花长空的肩膀,“给我们留条活路不好吗?”

“不行啊。”花长空满脸遗憾地叹息:“我不好好考试,就要回家让小妹养着了。”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花家一门两侯爷,两世子,一郡主,只有花长空这个可怜孩子无品无爵,考不中的话,还真有可能回家让妹妹养着了。

待大家笑闹过后,一位公子红着脸把花长空请到角落里:“花兄,不知令妹可有婚配?”

花长空看着眼前这位清俊害羞的公子,眼中升起一丝丝怜悯:“舍妹尚且年幼,家中父母想多留她几年。”

看上谁不好,非要看上他妹妹。

男人啊,总是不明白,越好看的女人,收拾起人来就越厉害的道理。

“原来如此。”公子有些失落,他曾远远看过花琉璃一眼,只一眼便失了心魂。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到花长空面前问上一句,没想到花家现在根本就不想嫁女儿。

这倒也不奇怪,他们大晋一向崇尚自由,男子二十未娶,女子十八未嫁者比比皆是,福寿郡主今年芳龄十五,两位将军舍不得她现在嫁人,也是人之常情。

花长空叹息一声,伸手拍了拍这位公子的肩,就这兄弟的小身板,若真让琉璃嫁给他,简直就是害了他。

公子被花长空拍肩的举动弄得满头雾水,难道是在同情他来不及开花就从枝头掉落的爱情?

顺安公主府。

“嘉敏,林菀被退婚了,你有什么想法?”姚文茵推了推嘉敏的胳膊。

“我能有什么想法,总不能把林菀给娶回家。”嘉敏盘腿坐在狐皮地毯上,拿着刀刻一块木板。自从她经常受花琉璃的气以后,就有了一个新的爱好,刻木雕。

只要把这些木头想象成花琉璃的脸,一刀一刀下去,就格外解气。

“你不是心仪英王爷,要不……”

“算了。”嘉敏恶狠狠地在木雕上戳了两刀,“男人啊,只能算女人生命中的消遣。”

她这一生最大的目标,就是把花琉璃踩在脚下,只要有花琉璃这个天敌在,一切男人都是浮云。

“你……小心点,别把手戳了。”姚文茵见嘉敏恶狠狠的模样,忍不住道,“你这是雕木头还是杀木头?”

“你不觉得,如果把这个木头当成花琉璃,雕刻起来就格外解恨?”嘉敏把木头狠狠摁在地上,仿佛摁的是花琉璃。

姚文茵盯着乱糟糟的木块看了一会儿,开口道:“给我也拿块木头,拿把刻刀过来。”

两人一起拿着木头戳来戳去,姚文茵道:“嘉敏,连你也拿花琉璃没办法?”身为京城有名的女恶霸,老是被花琉璃打脸,她们很没面子的。

嘉敏幽幽地看了小堂姐一眼,她如果敢对花琉璃下手,早就下手了,用得着像现在这样,拿着一块木头泄愤?

“嘉敏。”顺安公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嘉敏与姚文茵赶紧把木头与刻刀收了起来,连木渣都藏在了地毯下。

“公主。”姚文茵给顺安公主行了礼。

“自家的孩子,不用这么多礼。”顺安公主对姚家的后辈态度还是很温和的,挥手免了姚文茵的礼,对嘉敏道,“方才太后娘娘身边的女官说,请你去宫里住几日。”

嘉敏疑惑道:“太后娘娘请我进宫?”

按照宫里辈分,她该唤太后一声外祖母,但她母亲并不是太后所生,所以她跟太后这对名义上的祖孙关系并不是很亲密,这些年也只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去给太后行礼问安,平时大家都互不打扰。

“可能是因为太后听说你跟福寿郡主玩得好,所以让你们年轻人在一起玩得开心一些。”顺安公主语重心长道,“闺女,进宫后多讨好讨好太后娘娘,为娘的长公主封号,就要靠你了。”

嘉敏:“……”

当初您老如果能少说几句话,早已经是长公主了,哪里还需要女儿出马。

再说了,她跟花琉璃玩得不好!

一点都不好!

嘉敏内心的咆哮没有人听见,她被顺安公主打包塞进了马车。

顺安公主对女儿叮嘱道:“闺女,福寿郡主身子弱,性格又好相处,你在宫里多照应着她,别让她受了委屈。”

毕竟她的娘亲谁都招惹不起。

嘉敏欲哭无泪,她跟花琉璃待在一起,从来就是她单方面受委屈好不好?

坐在马车里,看着越来越近的皇宫大门,嘉敏仿佛看到了自己黯淡无光的未来人生。

花琉璃住在宫里欢乐得很,每天都有太后准备的漂亮衣服,还能陪着她老人家一起听娘娘们的恭维,时不时去东宫蹭吃蹭喝,快乐似神仙。

太后也很高兴,她觉得自己在养孩子方面特别厉害,身体虚脱的琉璃,在她这里住着,都不怎么生病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跟花琉璃有缘,天生八字相合。

太后担心花琉璃单独待在宫里会很无聊,派宫女出去打听了一下,知道花琉璃经常去顺安公主府邀请嘉敏一起玩,便把嘉敏也请进了宫。

小姑娘多跟同龄人一起玩,心情才会更好,身体也就会更好。

嘉敏到的时候,花琉璃正穿着一身漂亮的宫装,坐在新搭建好的秋千架上玩。见她来了,花琉璃热情地朝她挥手:“嘉敏,来,一起坐秋千啊。”

默默盯了眼旁边的秋千架,嘉敏走过去坐下:“是你让太后接我进宫的?”

她虽然不喜欢花琉璃,但是身为名义上的外孙女,被太后接进宫里小住,对她来说是涨颜面的好事。

“是太后娘娘想念你,才接你进宫。”花琉璃道,“跟我没关系。”

“你不用维护我的颜面。”嘉敏靠着秋千椅坐着,京城里的公主并不多,她母亲这些年对小辈越来越挑剔,只是为了掩饰他们家不被皇家看重的失落而已。若不是陛下心胸宽阔,对皇室的公主们向来照顾,他们家早就没有今日的风光。外面的人不知道,她心里却很清楚,等太子继位,他们家就会成为皇室的边缘人物。

自从母亲斥责太子以后,宫里对他们家便冷淡起来,很多与她交好的小姐妹也渐渐变得疏远起来,真正跟她玩得好的,也就那几个人。

在京城这个地方,永远不缺捧高踩低的人。

这次她被太后请进宫小住,在其他人眼中,就会变成皇家重新重视顺安公主府的信号,那些远着她的小姐妹,也许又会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她看了花琉璃一眼,欲言又止。

如今的花家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以后呢?

以花琉璃的心计,当真对京城里那些传言半点不知情?

“幸好你来了,宫里好多有意思的地方,我一个人去总是不太方便。”花琉璃仿佛看不出嘉敏此刻的心情有多复杂,她在秋千上晃来晃去,“明天就能一块了。”

“呵。”嘉敏别扭地道:“皇宫里又不是玩乐的地方,你别给自己找麻烦。”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花琉璃挥手让伺候的宫女丫鬟们站远一些,小声跟嘉敏道:“有件事我想问你。”

见花琉璃神神秘秘的样子,嘉敏赶紧道:“有事你别找我,什么宫斗宅斗也别叫上我,我不参与的。”

“斗什么斗。”花琉璃怀疑自己上次是不是把嘉敏给吓傻了,怎么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

“那你想跟我说什么?”嘉敏往旁边仰了仰头,把脑袋离花琉璃远一些。

“你从小在京城里长大,又是皇亲国戚,那你知不知道,太子殿下跟哪家的女子走得近?”

“还能有谁,不就是你?”嘉敏猛地坐直身体,往四周看了看以后,压低声音对花琉璃道,“花琉璃,你是不是想死,既然看上了太子,还敢跑去乐坊找男琴师?”

“胡说什么,我跟太子殿下那是纯洁美好的朋友之情。”花琉璃啧啧摇头,“你的脑子里,就不能有点纯洁的东西?”嘉敏无言以对,她实在看不出,花琉璃跟太子表哥之间究竟哪里纯洁。

“男人跟女人之间,哪有什么纯洁的事。”嘉敏哼哼道,“男未娶,女未嫁,纯洁什么?”

“我们的心灵纯洁。”花琉璃理直气壮道,“太子不是有心仪的人么?”

“什么?”嘉敏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以狗太子自恋又挑剔的德行,能喜欢上谁?

见嘉敏一脸震惊的样子,花琉璃突然明白过来,看来嘉敏也不知道这件事。

“近几年内,京城里有没有长得漂亮,身体像我一样娇弱的姑娘,因病芳华早逝?”花琉璃换了种说法,她无意揭开太子的伤疤,但是人不能一直陷在过往的情绪中不走出来,她总是要想办法的。

“像你一样……娇弱?”嘉敏表情有些微妙,但是在花琉璃似笑非笑的瞪视下,她妥协了,“京城里近几年确实有女儿家芳华早逝,但是论容貌与娇弱,她们都不及你。”

人的底线一旦降落,就会一泻千里,简称没有底线。嘉敏现在已经心无障碍地用“娇弱”两个字来形容花琉璃了。

“有个人符合你提的标准,但她不是京城人士。”嘉敏见花琉璃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于是继续道,“乐阳长公主的长女,容貌如天边皎月,只可惜生来身体不好,整日离不得药罐子,去年开春后中重病不治,香消玉殒了。”

花琉璃知道乐阳长公主,据说这位公主容貌出众,嫁到南方的世家大族谢家,与丈夫琴瑟和鸣,膝下有两女一子。

“她可来过京城?”花琉璃问。

“自然来过的,乐阳长公主每年都会带着丈夫儿女来京中住上两三个月,若不是因为长女去年病逝在京中,她今年早就进京了。”嘉敏提起乐阳长公主一家,语气不是很好,看得出顺安公主与乐阳长公主关系不是太好。

“不过今年举办百国宴,乐阳长公主不会错过这种重要的场合。”嘉敏冷笑一声,“最晚本月底,她就会赶来京城。”

“你好像……不太喜欢这位公主?”花琉璃打开锦囊,分了一半零嘴给嘉敏。

听八卦的时候,不吃点零嘴,对不起这种气氛。

“乐阳长公主跟我母亲从小不合,我跟她的女儿谢瑶也不太对付。”嘉敏也不跟花琉璃客气,一边吃着零嘴一边道,“那个谢瑶……一言不合就哭,两句不对连连道歉,仿佛是个被全天下人都欺负的小可怜。而且人家还温柔善良,是个看到我们猎兔子,都要指责我们残忍的小仙女。”

说到这,她瞥了花琉璃一眼:“就跟你似的。”

“胡说八道,我确实是个温柔善良的小仙女,但我喜欢吃兔兔。”花琉璃挑眉,“兔兔那么可爱,肉那么好吃,怎么能放过它?”

“我忘了,你们确实不一样,你是假柔弱,人家是真柔弱……”

“嘉敏姐姐,我觉得你可以重新组织一下刚才的语言,你觉得呢?”花琉璃笑眯眯地看嘉敏。

“我的意思是,你柔弱得十分美丽,她柔弱得矫揉造作,跟你不能比。”嘉敏立马改口。

花琉璃满意地点头:“我就知道嘉敏姐姐说话最好听了。”

“嘉敏,你为何在此处?”太子听说花琉璃在这边荡秋千,刚走近就听到花琉璃在夸嘉敏。想到嘉敏前不久还带花琉璃跑去乐坊玩,他很担心嘉敏把她带坏。

“太子。”嘉敏看到太子就犯怵,赶紧从秋千上跳下来,向太子行了一礼。

太子摆了摆手,见花琉璃动了两下的身子又坐了回去,忍不住笑道:“郡主,今天孤那里有新鲜的河虾,你可要去尝尝?”

“老去您那吃饭,是不是不太好?”花琉璃假意客气了一下。

“孤常常一个人用饭,有郡主相陪,孤很高兴。”太子微微垂下眼睑,极力掩饰着眼底的寂寞与忧伤,“若是让郡主为难了,就当孤没有提起过吧。这么多年,孤早已经习惯了。”

“那臣女便叨扰了。”眼见美男子在自己面前露出如此忧郁又坚强的神情,花琉璃连假客气都不维持了,赶紧道,“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说完,她转头看嘉敏:“嘉敏,你也一起来?”

“不、不了。”嘉敏看了眼太子微垂着眼睑的双眼,赶紧道:“太医说了,我的身体不宜吃虾,吃了会浑身长红疹子。”

“那真是太可惜了。”花琉璃遗憾道,“那我们下次再一起用饭?”

在太子微笑的注视下,嘉敏硬着头皮道:“好,有机会再一起。”

等太子与花琉璃一走,嘉敏才崩溃地坐在秋千上。是她眼睛疯了,还是太子疯了?!

以太子的狗脾气,怎么可能露出既委屈又可怜还掺杂着几分忧郁的表情?!

不,这不是真的!

太子只会让人忧郁,从不会让他自个儿忧郁!

她奄奄一息地拉住婢女的袖子:“你说,太子是不是……对花琉璃有那个意思?”

婢女惊惶地摇头:“郡主,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嘉敏茫然地抬头望天。

她真的很担心,太子真的跟花琉璃在一起后,万一太子纳了妾室,花琉璃二话不说就抽出软剑,把太子跟小妾一起砍了怎么办?

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嘉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以往她看着太子就犯怵,今天竟莫名有些同情他了。

天底下好看的女人那么多,太子为何要那么想不通,就看上了花琉璃?

是嫌命太长,还是嫌日子太好过?

更让她意外的是,连她都看出了太子的心意,为什么寿康宫的那些宫侍们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有花琉璃竟然以为太子喜欢其他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难道……

嘉敏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也许太子曾经真的喜欢上一个跟花琉璃很相似的女子,但这个人已经病逝了,然后就拿花琉璃当替身?

话本里不经常这样写吗,活人总是比不过死人的,折腾来折腾去,受委屈的总是活人。

这么一想,嘉敏心里又有些替花琉璃感到不痛快。

那可是巾帼英雄卫将军的女儿,虽然作了点,矫情了点,表里不一了点,但也是卫将军的掌上明珠,凭什么要做其他人的替身?

就算她再讨厌花琉璃,也见不得花琉璃受这种侮辱。

花琉璃从东宫回来,就收到几本嘉敏给她准备的话本,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这些书带进宫的。

“《双玉记》,写的什么?”花琉璃翻第一本。

“写的是一位书生心爱的女子病逝,在山中巧遇一位与恋人相似的农家女,与她成亲后,想要农家女学着恋人的一言一行。”嘉敏面无表情地回答。

“《花开并蒂》又是什么?”

“写的是一位王妃病逝后,王爷又娶了这个王妃的妹妹,只因妹妹容貌与姐姐有几分相似。”

“《影中花开》呢?”

“书生让花妖变成亡妻的样子,嫁给他报恩的故事。”

花琉璃把这堆书扔到桌上,起身从柜子里翻出几本书给嘉敏:“少看这些话本,会把你看傻的。来,看这些,比较有意思。”

“这些……是什么?”嘉敏翻了翻,见这些书名大多带着几分江湖气。

“人渣被爆打狗头的故事。”花琉璃笑眯眯道,“专打你那些话本里的男主人翁。”

嘉敏:“……”

她不担心花琉璃了,她现在有些担心太子。

若是花琉璃知道太子的心思,会不会打爆太子的头?

“打打杀杀总是不好的。”嘉敏把这堆话本全部收起来,干笑着劝道,“暴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有时候可以解决一部分问题。”花琉璃语重心长地看着嘉敏,“虽然你说话总是不过脑子,但我还是很喜欢你的。情爱固然珍贵,但是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让自己如此委曲求全,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家人。一个人从出生到长大,是为了看到世间更多的美景,而不是让另外一个人糟蹋自己,懂吗?”

嘉敏:“哈?”

这些话她都懂,但是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不是在劝花琉璃?

还有,什么叫说话不过脑子?

要不是她打不过花琉璃,早就跟她闹了。

花琉璃叹口气,没想到嘉敏郡主嘴上说着不再喜欢英王,心里对他却如此深情。

好好一个小姑娘,怎么在感情方面,就如此执拗想不开呢?

花琉璃与嘉敏无言对视着,彼此的目光中弥漫着说不出口的同情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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