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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假刚过完,恰好是初夏,今年B市夏天多雨,早晨起就一直在下绵绵细雨。

贝瑶睁开眼睛,床边空落落的,她手一探,还有男人的余温。裴川想必刚起床不久,今天贝瑶该回学校上课了。

她穿戴好出去,厨房里有响声,裴川在做饭。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落在男人身上。

晨光里,他肩背宽阔,在做早饭。

裴川听见声音回了头,贝瑶说:“我来做饭吧。”

裴川摇摇头:“去洗手,吃了饭你还要去学校。”

她抿唇笑:“裴川,你好像在带孩子。”

他神色淡淡的,微不可察一怔。

贝瑶说完去洗手间洗手了,她看到洗衣机上还沾了水,衣服已经洗完了。贝瑶觉得她可以帮忙晾个衣服,她揭开洗衣机,就看见男人昨晚的睡裤,心里有些疑惑,裴川大清早起来只洗一条裤子?

贝瑶愣了愣,反应过来以后脸通红。

听说男人早上有生理需求。

现在晾不晾呢?

贝瑶想了想,拎着裤子往阳台走。

她还穿着裴川买的兔子拖鞋,娇娇小小的,拿起撑衣杆往外晾。裴川端着给她热的牛奶出来,看见她在晾裤子,脸色慢慢僵硬。

她回头,憋住了笑,一本正经过去吃饭。好像什么都没猜到似的。

两个人吃完饭,贝瑶问他:“你要去上班吗?”

裴川点头。

贝瑶咬着吸管,含糊不清道:“那我上学去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川说:“我送你。”

她摇摇头:“科研所和我们学校不是反方向么?我自己去就好。”

他低眸应了一声。

贝瑶和他不一样,贝瑶在学校都是住校,哪怕现在大学,贝瑶学医挺忙的,可能……也不会回家。毕竟住学校方便,住这里得来回跑。

他可能一周才能见她一回。

他黑色眸子微敛,看她高高兴兴出门。

贝瑶走到门口,见裴川在餐桌前望着自己。贝瑶背上挎包,边换鞋边冲他招招手:“过来一下。”

裴川起身,走到她身边。

五月初的晨光里,靠近她有种香甜的气息,外面下着缠缠绵绵的小雨,空气清晰。

她一脚穿着兔子拖鞋,一脚穿着自己的天蓝色系带板鞋。

贝瑶换鞋站不稳,就单手扶在裴川胸膛上。

她刚穿好两只鞋,都没来得及系带子,突然抬头,踮脚在他侧脸上吻了吻:“老公好好工作!”

她说完红着脸一溜烟跑了,也不管鞋子有没有穿好。

裴川僵在原地,许久轻轻摸了摸自己脸。她喊的他……什么?

他看进外面,楼道开着的窗户外下着绵绵小雨,贝瑶已经钻进电梯,身影消失不见。

他轻轻摸了摸她吻过的地方,那个地方还带着女孩子喝过牛奶的甜软香气。他心中无声的难受消失不见,哪怕一周只能见一次,似乎也并不让人失落了。

裴川出门的时间比贝瑶晚,他改装好的新车在车库里,科研所的方向确实和贝瑶他们学校相反。

如金子阳想的那样,娶到贝瑶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

至少在她不知道,他从今天开始,就要全面着手对付霍旭了。

一个虎视眈眈要夺他爱妻的男人,他眸光深了深,把车调转了个头。

霍旭不蠢,至少现在该知道,贝瑶已经嫁人了。裴川昨天在家陪贝瑶,已经失了先机,所以现在每一分钟都很重要。

2013年街头的咖啡馆里,一个穿着丝袜的中年女人在喝咖啡。

外面下着雨,裴川走进去,他黑色的风衣上沾了些许水珠。

那个优雅喝咖啡的中年女人回头,眼里很冷:“你是谁?给我发那样的照片。”

一想到早上看到的那几张照片,姜华琼脸上的优雅终于消失不见,多了几分狰狞的意味,仿佛裴川不说出一个让她满意的答案,她能将他掐死。

裴川神色平静打量了她片刻,果然,霍南山就是姜华琼的死穴。一个母亲,一旦提到死去的儿子,就会变成一个疯子。

他早上出门前把霍南山当时死去警方拍的照发给了姜华琼,现在才能在这里和她说话。

裴川点点头,在她面前坐下:“姜女士,无意冒犯。只是这是见到您最快的方式,霍大少的死,我深表遗憾,我知道你追查他的死因很久了,所以我今天是来帮你的。”

姜华琼手背上青筋突出,冷笑道:“帮我?你想怎么帮我?你知道谁害死了我儿子?你手上有证据吗?”

姜华琼语气很急躁,显然在她看来,用她儿子死亡照片刺激她一次不能忍。

裴川淡淡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毕竟证据全部被销毁,你查了好几年了都没有结果,我没办法变出来已经不存在的东西。”

姜华琼勃然大怒,拍桌而起:“你不知道还敢给我发那样的照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川说:“你怀疑霍旭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证据,你不是害怕杀错了人,是害怕害死你儿子的真凶逍遥法外。”

他点了杯清茶,在唇边抿了口:“你家的事,我一个外人不该插手,可是这件事威胁到了我妻子的安全。我必须得站出来,姜女士,想必你前段时间收到了霍旭在追求一个大学生的消息。”

姜华琼当然知道了,她并不蠢,惊疑说:“你说贝瑶是你妻子?”

裴川从公文包里拿出结婚证:“霍家百分十六十多的财产都在你手上,霍旭很心虚,他有个喜欢的人,叫做邵月,但是怕你发现六年前邵月和他同时出现在C市过,两个人不敢同时出现在你面前,于是他找上了我妻子。”

姜华琼看完文件,神色不明:“可我凭什么相信你?”

裴川说:“有些事情,你仔细查就知道。国外肯定有霍旭和邵月一起生活过的证据,至于国内。”

裴川平静极了,把垫底的那份文件拿出来:“今年2月16号,恒泰大酒店套房里面,霍旭和邵月开过房,两个人都用的假名字,走廊监控拍下来了,哪怕霍旭带着帽子和口罩,想必您也眼熟。”

他说着别人的房事时,神色很平静。

“文件中,那个戴着口罩的女人不是我妻子。”

裴川遮住结婚证贝瑶的下张脸,露出一双清透温柔的杏儿眼,他目光便也温和下来:“我妻子的眼睛干净又漂亮。”

姜华琼看了眼文件图,又看了眼结婚证,心里信了几分。

“姜女士,一个人只有心虚,才会做事遮掩,才会慌不择路找挡箭牌。我不管你最后怎么想,但是你不能伤害我妻子,因为我和你一样。”裴川顿了顿,冷冷地说道,“你可以为了重要的人杀人,我也可以。”

教学楼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把窗外梧桐冲洗成嫩绿色,王乾坤说:“瑶瑶你前段时间请假做什么去了,今天才来学校,这几天课程走得多快你知不知道?”

“呃。”讲师还没进教室,贝瑶轻轻撩起长袖外套,露出无名指上的戒指,“结婚去了。”

“……”

几个人安静了很久,秦冬妮哈哈大笑:“瑶瑶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开玩笑,结婚?你为了逼真还买了个假戒指来逗我们吗?我们才不会上当。这钻石做的挺真挺漂亮啊,就是大得失了真。”

大家都知道贝瑶有个等了很多年的男朋友,前段时间才听说出了监狱,怎么有钱买得起这种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戒指?

贝瑶说:“是真的,没骗你们。”

“好啦好啦,我信我信。”

贝瑶:“……”她每次说关于裴川的真话,怎么没一个人信?

就连最老实的单小麦,都在捂嘴笑。

贝瑶没办法,也不和她们争,拿过室友们的笔记,开始赶这几天落下的知识。学医要学的内容挺多,她耽误了这么久,都得抽时间补起来。

下午放了学,贝瑶开始收拾寝室里一些常用的东西。

秦冬妮说:“瑶瑶你做什么?”

贝瑶说:“我搬出去住。”

“啊?搬出去?”

贝瑶折好自己内衣,点头:“是啊,结了婚总不可能还住学校,我得回家,不然他一个人。”

“……”寝室安静了大半晌,秦冬妮咽了咽口水,“卧槽你说真的啊,真结婚了?”

贝瑶点头。

秦冬妮说:“我去那你戒指也是真的?卧槽卧槽!”惊讶到不知道说什么好!

然而贝瑶简单收拾了东西,当真就回家了。

秦冬妮久久才道:“要是学校里的人知道贝瑶结婚了,不知道炸成什么样!”

贝瑶开了门回家,屋里空荡荡的,裴川至今没回来。

她想起研究所挺忙的,也就没给裴川打电话。

裴川确实很忙,他去研究所工作时,想到贝瑶已经回了学校,那个家没有她,就变得不那么让人眷恋了。他工作专注,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小雨下了一整天,他得密切关注姜华琼的动向,一旦她向霍旭下手没成功,霍旭可能狗急跳墙。

他回家时已经十点半了,裴川打开门,发现客厅的灯亮着。

他心跳情不自禁快了几分,抬眸看过去,贝瑶坐在客厅的小茶几上抄笔记。

“你回来啦!”贝瑶放下笔,“吃饭没有?”

裴川摇头。

心里生出浅浅的难以言说的欢喜,他突然爱上了这个家。

贝瑶说:“厨房里有饭,我温着的,你等等,我去拿。”

她兴冲冲把饭菜端在餐桌上,裴川洗了手走过去,他喉结动了动:“你做的?”

贝瑶点点头:“吃吧。”

“你呢?”

“我吃过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开始是要等着裴川一起吃的,可是后面以为他不回来了。她平时睡得早,本来都快要去睡觉了,可是心里的声音告诉她再等等,于是就等到了他回家。

裴川不是这个意思,他顿了顿:“我吃饭,你去哪里?”

贝瑶说:“我就在你边上写笔记,好久没去听课,要赶进度。”

说着她把课本和笔记本拿过来,坐在他侧面开始抄笔记。

她写得很认真,漆黑的睫毛蝶翼一样,安静垂下。

他吃饭看她,书上都是医学知识,他在狱中偶有涉猎。

外面下着雨,头顶的水晶灯是暖色的,他几分钟吃完了饭。

贝瑶放下笔:“我去洗碗。”

他按住她手:“我去,你写笔记。”

他洗完了碗出来:“瑶瑶,你以后……住这里吗?”

她眨眨眼:“是啊,这里是我们家,我肯定住这里的。”

他抿紧了唇,怕露出欢喜。“家”这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分外动听,他许久没有过家了。

他索性坐在她旁边,看她写医学知识。

贝瑶想了想,抬眸看他,眼里亮晶晶的:“裴川,你是不是应该每天按摩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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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怔。

贝瑶说:“我学医,我是专业的。”

他沉默片刻:“别闹了,写完早点睡。”

他起身要走,听到她提出这句话,他温暖起来的心,下意识就凉了半截。

贝瑶伸出胳膊环住他脖子,不许他走:“我真的有认真学过!你让我试试好不好?”

他摸摸她脸:“乖,松开。”

她咬唇,摇头。总得让裴川慢慢习惯有她的生活,不然他每天起好早睡很晚,总是趁她睡觉,自己换上和脱了假肢。

顾及到她会嫌弃或者害怕,他总是很注意错开时间。

裴川唇色微白,她眼尖地注意到了,心里轻轻叹口气。

这个死心眼的男人,果然还是很介意啊。她想起凌晨几点起来洗裤子的裴川,心里又心酸又好笑。

她笔记也不写了,往他怀里靠。

声音又娇又软:“让我试一试好不好嘛?老公。”

他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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