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亲人(1 / 1)

常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看见了父亲买醉憔悴的身影、经常去洗衣的那条河边,还有师兄拉着她的手笑着说要保护她的样子,甚至还看见了被一众贵nV们轻视时,凌思嫒挡在她身前维护她的情境,最後是阿尹……

再清醒时已是入夜。

她睁开眼,视线模糊了一会儿,才渐渐恢复清明,角落的烛光跳动了一下,惊动了旁边坐着的靳尹。

「醒了?」他走过来,探了探她的额头。

常瑶微微牵扯了嘴角,有些虚弱地应了一声,转头就看到他坐在榻边,双眸漆黑,安静地看着她。

「早上一听你掉进水里,衡yAn君便急得赶来,幸好还来得及,你怎会这般不小心?」

他说得平淡,没有半分提及自己,可常瑶却知道他当时肯定也很担心。

她低头,握住他的手,半晌才听见头顶上的声音,低声道:「没事便好。」

常瑶“嗯”了声,想起落水後的事情,问:「对了,那我落水之後……」

「我们赶到时,你已经被救上来了,倒是旁边的茹夫人浑身Sh透,听撑船的人说,是茹夫人把你救上来的,不过没多久便晕了过去,也没机会多问。」

茹夫人?

是她救了自己?

她那样的身T,还跳进水里救她,岂不是……

常瑶皱眉,心里顿时觉得有些愧疚,急忙问道:「那她怎麽样了?」

「听说夫人水X不错,应该不要紧,就是可能受凉了。」语气一顿,他看着她道:「倒是你,落水也着了凉,还C心别人,你是太子妃,身子也该多上点心。」

常瑶知道他是安慰自己,没继续再说,听话得喝了药,又在靳尹的陪伴下好好休息,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中,似又想起了那个未完的梦,最後停留在靳尹的人影上,却是一道模糊的影子,怎麽看也看不清……

等常瑶睡下,院内彻底安静下来。

靳尹起身走出房间,院内飞来一只通身漆黑的乌鸦,盘旋在院子上方。

郡守府守备森严,每日皆有侍卫守备逡寻,寻常信鸽出现在府上,定是会被拦下,但若是这样的一只乌鸦,旁人见了顶多道声晦气,便挥手作罢。

靳尹伸出手,乌鸦盘旋着绕了几圈,便稳稳地落在他臂上。

他微微垂眸,温柔地抚了抚乌鸦漆黑的翎羽,随即“呀”的一声叫声,靳尹抬起苍白的手指缓缓一掐,便见臂上的乌鸦软软地将头歪向一边,显然已经没气了。

一条生命在他手下轻易消灭,靳尹眼中却是平静不起一丝涟漪,伸手从乌黑的翎羽中0出摺叠好的纸条。

随手把断了气息的乌鸦往旁边的草丛一扔,一目十行地将纸条上的内容看完,?靳尹低垂眉眼,长睫於脸上垂下一片Y影,若有所思。

他紧紧地攥着手上的纸条,一阵风吹过,很快地有细碎的纸屑混被吹散开来,了无踪迹,半点痕迹也没留下。

寂静的夜里,陆知行得知常瑶醒来的消息,又关心了几句,这才动身回房。

常瑶不是那样不小心的人,此次落水也许另有蹊跷。

他总是觉得这郡守府看似平常,暗地里也许还有什麽见不得人的秘密,在暗中运作着……

陆知行皱眉,手上的折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在掌上,正沉Y在自己狐疑的思绪里,忽然眼前一簇光影晃动,他警觉地抬头望去,却见到一道熟悉的人影,提着一盏灯笼,鬼鬼祟祟地往後院的偏门走去。

「那是……绿萝?」

这时候,绿萝不在夫人房中服侍,大半夜鬼鬼祟祟往偏门走,是要做什麽?

陆知行心下起疑,临时起意,跟上了她的脚步。

黑暗中唯有那盏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越往偏门走,四周越是荒芜,就像化作Si水一潭,单调而压抑。

不知走了多久,陆知行随她辗转走到一处隐密的林中,绕过弯曲的小径,最後有波光粼粼,投映眼中,竟是白日里常瑶坠落的那个湖畔!

陆知行隐在林中,朝着湖上遥遥看去,神秘的佛堂在湖心之中,燃着微h的光芒一点,宛如神话里的海市蜃楼。

他微微恍了神,却见一叶小舟出现在视线之中。

起先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忙r0u了r0u眼睛,再看一次,倒还真的是船!

只是,夜深时分,谁会这个时候礼佛?

陆知行心下起疑,睁大眼睛,看着那小船逐渐靠近,靠在岸边,随即一个熟悉的人影便下船,脚步一顿,朝着他站的方向,看了过来。

「我可不想惊动了她,只是,你还不现身吗?」

被发现了?

陆知行一顿,暗自戒备着,不防前头又有人影一晃,走了出来,却是方才一路跟着的绿萝,手上提着一篮东西,缓缓朝他行了一礼。

「大人。」她轻声唤道,语气却没多大尊敬,「这个时候,您也睡不安稳吗?」

陆知行心中微讶,这个“又”字便用的十分JiNg妙了。

看绿萝的样子,想必他们二人之间定然发生过什麽不为人知的事,虽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想必不会太愉快。

果然,彷佛为了证明他的猜想,只见池渊的面sE一沉,顿时难看起来,像是极力压抑着什麽,半晌才叹道:「她还是不肯原谅我,连来见我一面也不愿?」

「大人言重,夫人身子弱,一直休养着,况且今日落水又染上寒气,这个您也是知晓的。」

「你知道我在说什麽。」池渊打断了她的话,沉声道:「这麽多年了,每年这时候,她都会来上香,这上面究竟供奉着什麽,你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自是再清楚不过!可为什麽偏偏……偏偏是那时候?」

那时候……?

这里不是佛堂,难道内里还有着什麽外人不知道的?

陆知行想再听清一些,小心地迈步,凑近前去,却始终离得太远,依稀听见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为什麽是那时候,大人不是也明白吗?那是夫人心里永远的痛,大人与夫人夫妻一T,自当也能T会那样的切肤之痛。」

绿萝仰起头来,面上一片露骨的嘲讽之sE,这样的话在陆知行听来已是刺耳,对池渊来说更是以下犯上,出言不逊。

可他,什麽话也反驳不了。

在她的名字之前,他所说的一字一句,都显得苍白无力。

池渊没有回答,只是回头望着身後的湖上,那一点昏h的光芒,眉头紧紧蹙起,眼里是翻涌的暗cHa0,铺天盖地将他淹没其中。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嗓音微哑,道:「是我对不起她。」

绿萝挑了挑眉,似乎对他的话并不相信。

「可我从未想伤害她。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答应过她的事,我绝不会忘!」他闭了闭眼,掩去一瞬间的动摇,试图以此来说服自己,再睁开眼时已是恢复清明,坚定地看向她,道:「只要她不再cHa手此事,我们很快就能得偿所愿--」

绿萝迎着他的眼,想起了仍在房间榻上昏睡的茹夫人,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一会儿才问:「大人这般行事,难道就不怕最後难以挽回吗?」

「我只怕难以挽回的,是她的心……」

池渊苦笑着,看了眼她手里的篮子,目光闪烁,袖子里的手一点一点攥成拳,道:「所以,但凡挡我路者,必Si无疑--」

此话太过极端刻薄,绿萝忍不住身子一颤。

远远望去,试图想瞧清楚的陆知行,犹豫着是否跨出那一步,可却撞见了绿萝身形一僵,像是听见什麽惊讶的事,而一阵风吹来,蓦地吹起她手里的提篮,也露出里头的东西。

那是……

陆知行皱眉,弯身伸手拾起了被风吹到脚边的纸张,他翻到後头一看,心里狠狠一惊。

这、这根本是……「冥纸?」

天边一抹温暖的yAn光,撒在林间,凌思思背着装有药草的竹篓,学着一旁的初一弯腰挑捡药草。

虽然没再帮着初一上街卖药,但到底是借住在神庙,明面上不行,暗地里的帮忙,季纾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不,今日她就跟着初一上山来采集炼药用的药草了。

初一拈起一株药草凑近鼻端嗅了嗅,放进背後的竹篓里,抬眼瞥了凌思思一眼,轻扯唇角,开口道:「看你跟季公子这些天还能斗嘴,终於和好了吧?」

自从前些夜里回来後,两人之间又恢复从前的样子,不时斗嘴,当然大部分都是凌思思单方面的互怼,季纾只是偶尔cHa上一句,看似冷淡,实则纵容。

经过那一夜後,也不知道发生什麽,两人之间相处上更添亲昵,不像寻常兄妹,倒有几分恋人之感。

「我们是兄妹,哪有隔夜愁啊。况且,我也没和他吵,谁知道他哪根筋不对,生什麽闷气。」

「少来,你就别装了。我又不是傻子,看得出来,你们根本不是什麽兄妹,哪家兄妹像你们这般,我看你们就是来私奔的吧?」

凌思思猛地一呛,咳了起来。

她都是从哪里看来这些乱七八糟没营养的?

她缓了口气,在初一的注视下,轻咳一声,纠正她:「谁跟他一起了?我们这是朋友,我年纪b他还小,自然是兄妹呀。」

「是吗?看不出来。」

「那你倒说说看,一般兄妹应当如何?」

初一就等她这一句呢,扬起小脑袋瓜,带着几分骄傲道:「自然是得像我哥哥那样的。」

凌思思:……

行,走了陆知行这个妹控,又来了个兄控,你俩乾脆凑一对行了。

不过,讲到哥哥,原本人设里压根没有初一这个角sE,而她自己现在也身处在原本漫画的剧情空白页里,既然能遇到初一这个本不存在的角sE,就证明在原剧情的空白页里一切都有可能发生,等同於随机触发的概念,那她是不是也有可能碰上初一嘴里的“哥哥”?

一想到这里,凌思思莫名来了兴趣,转头好奇地朝她问道:「你不是很小就和你哥哥走散了嘛,怎麽还记得他是个什麽样的人啊?」

看初一现在的样子也不过十三四岁,看上去还nEnG着,幼时跟哥哥走散前的记忆应当不大深才是。

「我自然知道。哥哥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初一说完,语气一顿,又道:「就除了b季公子长得差了那麽一点点。」

呦呵,这年纪轻轻的,还懂得审美吐槽呢。

「那你说你哥哥是最好的,却长得b季纾差,这麽说你是觉得季纾b你哥哥还略胜一筹罗?」

听她这麽说,初一急了,忙不迭道:「总、总之,在我心里,哥哥就是最好的人!」

见她着急维护自己哥哥的样子,凌思思忍俊不禁,噗哧笑了出来。

这多年未见呢,就如此护短,也不知道是哪个少年这般幸运,有初一这麽个妹妹。

这麽一想,心里对那个存在初一记忆里的哥哥,更加有了兴趣,凌思思忍不住好奇,问:「那你记忆里的哥哥,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啊?」

「他是个……仗义执言,很有正义感的人。」

还记得,印象里的哥哥b她大了三岁,虽然分别多年,但他的身影依然存在她的脑海里,那样清晰。

小时候,村里几个孩子顽皮,对街婆婆家的小孙子没了父亲,生母又与人私奔,从小就和祖母相依为命,靠着一个小面摊维生。

那面摊开在街角,实在很是不起眼,婆婆年纪大了,T力也不好使,整日卖面维持生计已是勉强,哪还能分心留意小孙子的情况?

於是几个顽皮的孩子见他无依无靠,便恶劣地找法子对付他,拿石子和泥土扔他、故意经过时绊倒他,甚至是嘲笑他是没爹没娘的孤儿,更多难听的话她都听过,那时她年纪小,不懂事,听了也不懂,可她躲在暗处,偷偷瞧角落里的男孩一眼,却也看清他眼里的委屈,眼泪倔强地挂在眼角,迟迟不肯落下。

後来,哥哥知道了,他气得挡在他身前,对着一众孩子们出言指责,义正严词,告诉他们欺凌同乡是不对的,不该以他人弱小作为攻击取乐的对象,不惧其他人的眼光,而勇敢地站出来,保护旁人;她仰望着站在人前的哥哥,当时的她觉得世界上便再无人如他耀眼,从那个时候起,哥哥在年幼的她心里已然超越了父母,成为她最引以为傲,可靠的天地。

在因为家里没钱,一连几天未能吃饭,饿得头晕目眩的时候,是哥哥不忍,从不知自什麽地方拿来的糖偷塞给她,明明自己也多日未曾进食,却还是把唯一的食物让给了她,笑着0了0她的头,道:「你还小,对不起,让你饿肚子了。这糖甜甜的,吃了能垫一下肚子,快吃吧。」

她拿着哥哥递给他的糖,乖乖地含进口中,尽管哥哥没说,可她知道,哥哥也没吃,他是怕自己拒绝,才故意唯一的吃食给了她。

甚至在看见其他孩子们,能穿着父母买给他们的新衣裳,到处找人显摆,而羡慕得眼红时,哥哥会带着歉意地牵着她的手,承诺等他日後有能力赚了钱,就买新衣服给她穿,还选最新最好看的布料与款式,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nV孩。

小小年纪的她不明白哥哥对她的苦心,只隐约感觉得到哥哥是那样温暖善良,而正直勇敢,彷佛集世间所有美好於一身,是真心待她好。

那样的好,b不喜欢她的爹娘都还好。

她不能明白,旁人都说天下父母心,没有父母不Ai护自己的子nV,可这话说得不对,真心待她好的明明只有哥哥呀。

「从前不懂,直到後来,我被爹娘卖给人贩,哥哥一路追了上来,找到了我,拉着我的手,跟我说会一辈子保护我的时候,我才明白……因为是亲人啊。」初一牵起唇角,轻轻一笑,「是血浓於水,真正的亲人,所以他说我是妹妹,他不保护我保护谁啊。」

亲人……

原来,是这样的亲情。

凌思思心里一梗,她只觉得眼前所有的角sE不过都是纸片人,初一更是漫画里完全没有出现过的nVN,是原剧情线外空白页里的一个cHa曲,压根没有想到在她身後还隐藏着这样一段难以忘怀的故事。

凌思思本是抱着好奇的心态八卦下消息,一直乐呵呵地听着,可听到後来笑意渐收,慢慢敛容,沉默地没有应声。

但听完她的一番话後,她忽然起身上前一步,站到了初一面前。

初一吓一跳,「你、你g嘛?」

凌思思不答,迳自伸出手0了0她乌黑的发顶,动作显得有些生涩,可初一却是顿时僵在原地,眼里伪装的平静有了一丝碎裂。

「虽然你哥哥不在了,但我b你大几岁,你若想你哥哥了,或是需要的时候,你可以帮我当成自己的姐姐一样。」

自己的……姐姐吗?

这句话确实诱人,就像是在黑夜里,披着一身夜sE的旅人,蓦地触到了一片月光,清浅而温柔。

初一抿唇,哽咽:「你……」

眼看她双眼微红,扁了扁嘴,就要哭了起来,凌思思心头警铃大作,顿时将嘴边的话转了方向。

「怎麽样,是不是很感动?」

初一一愣,察觉出不对劲的意味,「你……在骗我?」

凌思思见她误会,眼珠一转,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道:「我当然是认真的呀。这样吧,你只要叫我声姐姐,等我回去京城後,我就给你把全城的糖都买回来给你吃,还给你找最好的裁缝师替你做几件好看的裙子。」

初一一愣,清秀的小脸腾地红了起来,「你、你……谁要喊你姐姐!」

「哎,你叫得很顺口啊。」凌思思故意抓住她话里提到的词,一副欣慰地道。

初一张了张口,想解释又说不上来,气得一跺脚,推开凌思思的手,转身离开,走了几步,没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又回头叱喝她:「还不快点跟上来?」

凌思思看着她难为情,还故作不屑的样子,莫名有些可Ai。

她微微一笑,跟上前去。

走在下山的路上,正yu往回走去,冷不防一阵闷响,随即整个大地皆是剧烈晃动起来,几yu令人站不住。

凌思思赶紧伸手扶住离她最近的那棵树,才堪堪站得住脚,耳边一声惊呼,抬头看去,却见初一匆忙之际来不及抓住旁边的树g,脚下不稳,被震动得跌在地上。

她咬了咬牙,赶紧朝她伸出手去,「初一,快点拉住我的手!」

初一堪堪稳住身形,听见她的声音,想要伸手过去,可大地实在晃动得太厉害,她抬头匆忙一瞥,却瞥见了不远处的山坡上有大块h土连着树木朝着这里滑落下来,她惊恐地睁大眼睛,还来不及尖叫出声,手上一紧,已是被凌思思拉到自己身边。

???“轰隆隆隆——”

大地猛烈的晃动几下,两人紧紧抱着树g,犹如溺水之人紧抓着水面上的一块浮木,不肯轻易松手。

耳边传来一阵嘶哑的尖叫声,惊起树上鸟儿,凌思思身子猛地一颤,终於过了一会儿,震动才缓缓停了下来。

她朝旁边的初一交换了眼神,小心翼翼地朝四周望去,迟疑地道:「是地震……?」

「啊--」不等她回神过来,一旁初一惊恐的尖叫声已然响起,指着不远处的山丘,道:「那、那个是……刚刚滑落下来的……」

凌思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面sE倏地一白,也跟着凝重起来。

她话说的没头没脑,可凌思思记得,方才那边没有那一片山丘,反观不远处种满树木的山坡,如今却只剩下一片陡峭的h土山壁,宛如直直被刀削下一片,显得格外怵人。

「是走山……」凌思思抿了抿唇,「方才若是再过来一点,我们也会被埋没在里面。」

「几个叔叔、伯伯刚刚还在那里的,怎、怎麽都看不见了?」初一面sE苍白,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动荡吓坏了。

凌思思的脸sE也好不到哪里去,望着那片凭空出现的土丘,几个村民站的位置恰巧就在大片走山滑落下来的地方,如今不见踪影,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但这样的话太过残忍,也令人难以置信。

如果不是幸运抓住了旁边的树g,离得远了一些,这下子生Si未卜的就是她们了。

差点与Si亡错身而过的後怕渐渐袭上心头,凌思思攥紧袖下的手指,脑海第一个浮现的竟是季纾的面孔。

若是季纾也在……

她转头望向山下的村庄,b起方才的险境,显得安稳祥和,彷佛一切也没有发生。

对了,季纾!找到季纾就好了。

季纾这个男三,就是能活到大结局的象徵,只要有他在,她肯定能平安无事,回归原本预定的剧情线。

想到此刻正在村里等着她们的季纾,旁徨惊惧的心彷佛一下找到了安稳的港岸,心神一定,缓缓静下心来,她看向身後吓坏的初一,伸手握住她的手,努力地坚定着声音,道:「别怕。趁着还没有其他土石滑落前,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下山去找其他人来帮忙救人。」

「可是,那麽多土,他们……还来得及救吗?」

凌思思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她握紧了她的手,既安抚惊惧踌躇的初一,亦安定自己旁徨不安的心绪。

「一定可以的。」她沉声开口,声音坚定,不知是要说服初一,还是说服自己,「我们,一定可以来得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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