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行不行啊?」
将药瓶放上车架,初一仍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一脸跃跃yu试的凌思思。
这是凌思思第一次上街卖药,虽然她说的自信满满,但初一到底对此抱持怀疑的态度。
「放心吧。你就在旁边看着,等着我赚了钱,给你买好吃的。」
「你省点心吧。就你这信口雌h的……」初一俨然不信。
凌思思哼了声,没再与她抬杠,与她推着小车上街,在集市上占了个显眼的位置。
傻丫头,让你不信我,我就让你看看什麽叫真本事!
「我一个开了全知视角的作者,难道卖个东西还难了?」
凌思思x1了x1鼻子,说得好听,然而真实情况却是……
「我的天,这站了半天了,怎麽没一个客户上门?」
望着眼前空荡荡的摊位,别说门可罗雀,连一只麻雀也没有,苍凉的让人鼻酸。
初一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现在知道了吧?还讲什麽大话,说好的赚大钱,还五五分成呢。」
「我就不信了。」凌思思心虚地撇撇嘴。
不应该啊。
按她计画的是客人上门後,她就可以依照个人需求,客制化服务来推销产品,借此制造口碑,但是眼下人都没有,这岂不是巧妇难为?
凌思思正思量着,不防抬眼瞥见身旁带着嘲讽的目光,她心虚地别过眼,肚子却不争气地传出一阵尴尬的声响。
肚子好饿……
她已经又几天没吃r0U了?
不行,她得支愣起来,这个不行,就换一个!
眼珠一转,凌思思顿时来了JiNg神,伸手不知从哪拿来一叠纸,在上面涂涂写写,不知道写些什麽。
初一好奇地凑上来,「你又出什麽鬼点子了?」
这一次凌思思没有回答她,只是嘿嘿乾笑了两声,神秘兮兮道:「等着看吧,这A计画不行,还得有B计画啊。」
日暮时分,夕yAn西下。
结束了今日的工作,季纾扛着锄头,像往常一样,走在曲折的小径上,往神庙走去。
然而,走了一段,他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这一路走来,经过他身边的村民皆是奇怪地看着他,目光不似往常亲切,彷佛带着点促狭,朝他暗自打量,偶尔他觉得奇怪回视一眼,他们却很快地别过头,捂着嘴,身子还微微发颤,似是暗笑。
季纾心下起疑,不知道发生什麽,便多留几分心眼。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大叔瞧见他回来,眼睛一亮,火燎火燎地朝他跑过来,扯着他的手臂往角落里一拉。
季纾看清眼前的人,「刘叔?」
眼前留着八字胡,身形肥胖的中年男子,正是住在神庙隔壁的刘家,也就是前些日子凌思嫒口中喜好八卦的刘大婶的丈夫。
村里无人不知,这刘家夫妇堪称村里的包打听,消息灵通,专打听别人家八卦,整个村里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
此时,刘家大叔正眯着一双混浊的双眼,上下打量着被他拽着的季纾,开口道:「季公子,年少有为,能有此妻实在让人羡慕啊。」
他在说什麽?
季纾一愣,「刘叔此话何意?」
「哎呀,你就别不好意思啦。我早说你和思思姑娘这大老远跑来咱们村庄,又见你们刚来的时候,身上服饰不似凡人,指不定是哪里私奔来的小夫妻,那时候你们还不承认,说是什麽兄妹……」刘大叔说到这里,眼珠一转,笑道:「这思思姑娘都说了,你们就是夫妻。我告诉你啊,这夫妻吵架男人嘛忍一会就好了,得让着她啊,要姑娘家先低头忒不地道,况且思思姑娘贤慧能g,你可要好好珍惜……」
刘大叔说得语重心长,季纾却是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懂眼前的人在说什麽。
然听得他後头那句“思思姑娘贤慧能g”,季纾的面sE顿时古怪起来。
贤慧?能g?……他说的是他认识的凌思嫒吗?
「您误会了,我们不是夫妻……」
季纾试图解释,可刘叔早已一心沉浸在挖掘新八卦的现场,哪能专心听他解释,只是眯起一双混浊的眼睛,压低声音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说那药真的有用啊?」
「药?」
「你还装傻呢。思思姑娘都说了,你……」刘大叔说着,古怪的目光往他身下移去,唇角微微发颤,像是极力忍着笑意,道:「你的问题可不是就因为吃了那药才好的嘛。都是男人,这又是好事,虽然确实有些……掉面子,但事情都过去了,你又何必遮遮掩掩?」
季纾顺着他诡异的视线往下移,想着他方才一连串前言不搭後语的话,隐约想到了什麽,脸上乍青乍白,心里不好的预感愈甚。
「在下实在不是很明白,敢问刘叔你说的是……?」
刘大叔以为他是羞於启齿,不好意思承认,於是只得坦白道:「你不是“不行”嘛。这思思姑娘说,可都是靠着她那丹药才治好的,我这身子年纪大了,倒也有些力不从心,所以才想问问你是不是真的有效……」
说出这句话,刘大叔身子倏地一抖,明显感觉到季纾周身的气氛变得冰冷。
後头没说完的话愣是不敢再说下去。
「我不行?」季纾挑了挑眉,轻声重复着他方才说到的这一句,面沉如水,眉眼Y郁。
刘大叔这才後知後觉地感到有些害怕,咽了口唾沫,转身想离他远点。
眼前的少年依旧端方如玉,然他眉眼间却透着一GU冷意,分明未显露怒容,然他不说话时身周倏地冰冷的气息,却是不怒自威。
身後的刘大叔不知什麽时候逃离了,季纾没看他,只是垂眸望着自己手上拿着的锄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滑稽。
远远地,他望见凌思思的身影,似乎正在和初一在门口说些什麽,眼角余光看见他的人影,身子顿时一僵,很快地逃进院子里,彷佛是刻意躲着他。
季纾目光闪烁,却什麽都没说,扛着锄头如往常般走进院内,经过初一身旁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迎着她来不及收回的目光,淡声道:「你们今天出门了?」
初一不防他突然问向自己,面sE微红,并不像平常那样主动活泼,而是不自然地别开与他对视的目光,乾声道:「我、我们上街去逛逛了……」
她紧张得满脸通红,有薄薄的冷汗自额上泛起,怕他戳破了她蹩脚的谎言。
所幸,他只是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好险……
她呼出一口气,朝着躲在暗处的凌思思打了个安全的手势,以为自己终於瞒过温润的少年,殊不知一切皆落入季纾的眼里。
隔天一早,两人照例推车上街,凌思思抱着一叠传单很快便跑远了,留下初一看守摊位。
时间还早,初一闲来无事便随手整理着车上的药品,不防一道人影挡住头顶的yAn光,温润清晰的嗓音唤道:「初一姑娘。」
手上动作一顿,以为终於有客人上门,初一心里一喜,忙不迭起身应道:「您好,可是有什麽需求……」
面上的笑容在看清眼前的人後,顿时僵住,「……季公子。」
季纾看了眼车上的丹药,想起了刘叔意有所指的那番话,面无表情,问道:「思思呢?」
自从来到青石村,为了避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同时也是为掩人耳目,於是两人早已商讨好,在与靳尹等人会合前,一律都以“思思”的名字来称呼她。
「……我不知道啊。」
「我看见了,早上她是跟着初一姑娘你一同出得门,对吧?」
「……」
季纾微笑,「初一姑娘也知道,思思是我妹妹,若是她有何不轨之举,我这做兄长的不好装作视而不见吧?」
「这……」
初一为难地抿了抿唇,季公子太犯规了,用着张长在她审美上的脸和她说这些话,实在是……美sE难敌啊。
但是,sE字头上一把刀,为了钱……她忍。
初一咬牙,很是义气的摇了摇头,坚称:「我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季纾还要再说,但见不远处跑来几个孩子,手上皆拿着张纸,上面的字迹格外眼熟,似乎是……
「等等。」季纾眯起眼睛,上前拦住了几个孩子,指着他们手上的传单,问:「你们这个是从哪里来的,能让我看看吗?」
「是一个姐姐给的,让我们带回去给爹娘看。」为首的男孩懵懂无知,伸手便把那张传单递给了他,「给。」
季纾伸手接过,飞快地将那传单上的内容扫视一遍,眉头隐隐一跳,接着问:「那个姐姐在哪,你们知道吗?」
男孩乖巧地指了指不远处的街角,「就在前头巷子里右转的广场。」
季纾向他们道了谢,捏紧了手中的传单,看也不看旁边一脸生无可恋的初一,转身便往男孩指的方向快步走去。
望着季纾可怕的神sE,初一简直可以想像到他会有多麽愤怒。
「完了完了……季公子这麽生气,再也不会喜欢我了……」
她哭丧着脸,垂头丧气的趴在摊子上,想着即将大难临头的生意夥伴,又觉得糟糕到极点的心情却也是明朗了几分。
「唉……大难临头各自飞,别说我不够义气,思思啊,你可要自求多福罗。」
季纾循着路线,来到男孩所说的广场时,现场已是来了不少人。
他抬头望去,只见广场前临时搭了个平台,而罪魁祸首凌思思正站在台上,似乎正朝着底下的群众说着什麽。
他隔得太远,听不太清楚,只依稀听见最後几句。
「……光Y似流水般匆匆而逝,生命的旅程却在一点点变短,你以为还有很长的时间,其实剩下的却b你想像的还要少;时光有限,Ai却无限,因此我在此呼吁民众,抛弃生理羞耻,勇敢跨出去,给你心中最Ai的那个他,稳稳的、持久的幸福--」
台上的她神采飞扬,一言一语抑扬顿挫,说得动容,让人不禁随着她的言语而起伏。
随着她最後一字落下,台下的群众俱是拍手叫好,一时场面相当壮观,看得季纾面sE乍青乍白,甚是JiNg彩,袖里的手握了又紧,来回数次,几yu磋磨人心。
他已经许久未曾感到如此奔腾的怒意了。
他深x1一口气,好不容易等到台前排着登记买药的群众散得差不多了,才缓缓走上前去。
「看来今日收益不错。」
凌思思正数着今日登记人数的笔一顿,僵y地抬起头来,便见到季纾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看见她脸上僵y的神情,微微一笑。
「你说是吧,妹、妹?」
最後两个字咬得极重,凌思思身子y是猛地一颤。
从来到此处,诓称他们是兄妹後,季纾就从没如此唤过自己,眼下他这麽一喊,只怕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他没明说,凌思思也只能y着头皮装傻,「这个时候,你怎麽突然来了啊?」
季纾什麽也没说,只沉着眼眸看她,随即将那张被他捏成一团的传单摊平在她眼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在纸上那几个字上,却像是一道惊雷劈在她头顶。
「那什麽能让人龙JiNg虎猛,还能治好我“问题”的药,给我个解释。我何时不行,需要吃药了?」
「……」
凌思思面sE如土,简直是搬石头砸自己脚,瞬间想找个地洞将自己埋了。
她伸手捂住脸,强烈的求生yu促使她摇了摇头,着急地向他辩解:「你、你听我解释,事情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样!其实是那些村民问我这药你是不是用过也有效,我情急之下就……不是,重点不是这个,虽然这药是我卖的,但不是我做的,那些传闻也真不是我说的,你要相信我啊!」
「不是你?」
季纾冷冷地看着她,目光就像在说“你就编吧,我就静静看你能怎麽编”,饶是凌思思有再多话想解释,可在他眼里就像是yu盖弥彰,起不了半点作用。
他冷冷看着她,黑眸中染上一丝薄怒,手中的传单和桌上的名册,一瞬间让他觉得极其耻辱。
而少nV的眼神分外明亮,透过指缝偷瞧着他,亮光便彷佛是被切割成许多片的镜面,映出他此刻的狼狈。
薄唇微抿,他握紧了隐在袖下的手,再也不想听她虚假的说词,拂袖转身便走。
这就走了……?
凌思思愣愣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意识过来事情的严重X,忙不迭起身追上前去。
初一算着时间,故意拖了些时间才回神庙,以为他们早已讲和,却不防刚好赶上他们之间的修罗场。
凌思思哭丧着脸,自知理亏,低垂着头站在厅里给他认错。
而季纾则背对着她,面沉如水,端看着她良久,才缓缓开口:「把帐本给我。」
凌思思扁嘴,睁着眼睛委屈的望着他,试图博取一点同情心。
使劲儿想憋点眼泪,奈何憋不出来,她只能扯了帕子出来假意揩着眼角,声音越发凄凉,「谈钱就伤感情,我也是被生活迫於无奈……」
她一边假意诉苦,一边朝着躲在门外偷看的初一使眼sE。
帐本在初一手里,绝对不能让季纾看见帐本,否则她们今後都别想混了。
季纾何等JiNg明,早知道她鬼点子多,不会善罢甘休,果然顺着她挤眉弄眼的视线看过去,便见一脸落井下石看好戏的初一正躲在门外,手里还拿着帐本。
他挑眉,回头瞥了眼兀自装委屈的凌思思,迈步往门外的初一走去。
他发现了?!
凌思思睁大眼睛,也不装委屈了,眼看他走到初一面前,伸手就要拿过帐本,她赶紧跑上前去,SiSi攥着已被他一手拿过的帐本,y着头皮也要抢过来。
「这也没什麽好看的,哥哥你贵人多事,还是别浪费时间在这等小事上,不要看为好--」
「你既唤我一声哥哥,我这做兄长的自然得尽责。」季纾冷冷地看她一眼,「松手。」
凌思思被他看得一颤,下意识地松手,他便轻而易举的夺过了帐本。
季纾警告地看她一眼,打开帐本扫过上头的项目,眉头一跳,似笑非笑:「本月进帐……白银三百两?」
凌思思闻言,毫无生气地一PGU坐在椅子上。
凉了……
躺不rEn生胜利组,连只咸鱼也做不成。
还想着撩不到男人,发家致富也好,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Si,没等她做着发财的美梦,好感度都没刷满,就先被抓个正着,彻底打入谷底了……
她兢兢业业刷来微末的好感度,只怕是一次归零了。
「你这生意倒是做得红火。」
凌思思低头认错,没敢回话。
「既然如此,我看这些钱就全数充公,给神庙贴补费用,也好替你捐些功德。」
忆及昨日众人瞧他那YyAn怪气的眼神,还有方才凌思思在台上神采飞扬的神情,季纾就忍不住想起刘家大叔拐弯抹角嘲讽他“不行”的缺德样子,向来人前好修养的他,竟也被气得不轻。
他冷眼瞧着凌思思,心里无名火起,彷佛只要一遇见这祸害,便没什麽好事,还总被她气个半Si。
「啊?」听见她好不容易赚得的钱就这样没了,凌思思脸一垮,万分委屈地开口道:「我好不容易才赚到的,你就这样充公了?我虽然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好歹也给我留一些啊!」
额角青筋跳了跳,季纾咬牙道:「你还敢说?要不是你胡言乱语,又岂会落得今日下场?」
本来麽,她要是好端端的不闹腾,他便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又是如此闹事,又是胡言乱语,坏他名声,他怎可能轻易揭过!
胡言乱语……?
凌思思一愣,随即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气我说你不行的事?我还以为你是气我卖药呢,早说嘛。都是误会……」
季纾:「……」
後面的话没说完,季纾面sE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他上前朝她b近,身上带着迫人的寒意,凌思思猛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往後退。
见他不像是玩笑,倒是真的动了气,凌思思一时心里也没个准,赶紧歪过头朝着门外替她捏把冷汗的初一求助。
谁知初一心虚地别过眼,朝她虚做了个“自求多福”的嘴型,便忙不迭跑开了。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真是好处没半个,来了个猪队友。
眼下队友跑了,她自己T0Ng出来的篓子,凌思思缩了缩脖子,边後退边乾巴巴地道:「我开个玩笑,你别这麽激动啊!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别……别再靠近了啊!」
「开玩笑?」他微微眯眼,「我不行?还得靠你的药?」
咽了口唾沫,「我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纾还持续向她b近,「不是?那你不是还说,我们是夫妻,清楚得很,还能证实呢。我倒是很好奇,你要如何作证……」
平淡的语气缓缓吐着冰冷的语句,犹如淬了冰的冰渣子,一个接一个往外蹦,砸在凌思思脸上,几乎让她无法辩驳。
她一路後退,直到背靠在冷y的墙上,再没有退路,而身前面sE深沉的季纾犹自不断近前,步步b近。
眼看他站在自己身前,不过隔着一步之距,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凌思思福至心灵,立马跟八爪章鱼似的缠在他身上,双手相扣,打Si不松︰「季、季纾!你不能这样对我!」
被她缠住,季纾皱眉,下意识地抬手想拉开她的手臂。
然而,彷佛是怕他真动了气要对她下手,凌思思脑中不禁浮现了漫画结局时,nV配凌思嫒那Si不暝目,凄惨落魄的结局,心里一个咯噔,吓得口不择言,脱口便Si马当活马医地喊道:「我我我……我可是你上司的nV人啊--」
口气一瞬间凝滞。
闻言,季纾想触碰她的手一僵,黑眸中转过许多复杂的情绪,垂眸敛住神sE,随即终是伸手将她往旁边一扯。
本也是被b无奈之下慌不择言,她紧闭双眼等待他出手,不防臂上一紧,一GU用力将她往旁边一扯,她一下子没站稳,差点跌倒,还是匆匆扶着旁边的窗台,才堪堪站稳身子。
她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只见他如翠竹般的青sE衣衫被风吹起,而他垂眸敛目,向她拱手作礼,就像在g0ng里时一样。
她是太子侧妃,而他是东g0ng辅臣,一君一臣,礼数分明。
「你……」
「侧妃说的是。是臣忘了礼数,逾越身份,还望侧妃恕臣逾礼之过。」
态度转换太快,事情发生得过於突然,凌思思压根没反应过来,怎麽眼前本该怒气冲冲的人,转眼便像没了爪牙的猫,态度谦恭的向她致歉。
可做错事的明明是她啊。
他依着身份,向她作礼,她反倒慌了手脚,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季纾显然也没有真要等她开口的意思,「眼下身份不宜曝光,侧妃对臣的惩处还是等回g0ng之後再行处分,届时臣绝无二话,只是眼下,还望侧妃注重身份。」
说罢,也不等她回应,季纾已经弯腰行礼,睫羽倾覆下来,谦恭地看不出一丝锋芒,淡淡道了声“告退”,当即拂袖而去,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给她,彷佛真对她厌烦至极。
她这是……真惹恼他了啊。